敲的不是她的門,而是隔壁夏思彤和沈寒御的門。

桑淺淺出去時,就見桑明朗帶著沈寒御和夏思彤正要走。

昏暗的光線下,沈寒御臉色沉肅,夏思彤滿眼是淚。

桑淺淺吃了一驚,“哥,怎麼了?這麼晚你們要去哪兒?”

桑明朗神色難得凝重,“淺淺,沈紹豐和夏志新出車禍了,我得立刻送他們回去。”

桑淺淺猝然呆住,“好端端的,怎會出車禍?”

“說是車子撞上護欄,翻下了立交橋,爆炸起火。”

桑明朗推她進屋,“夜裡涼,你趕緊睡覺,我現在送他們出島。”

“哥,你等等。”桑淺淺奔進屋裡抓了件外套,“我也去。”

“開什麼玩笑?你病都沒好,醫生讓你好好休息。”桑明朗斷然拒絕。

“你不是說了明早送我回家?我跟他們一起走,省得哥你再跑一趟了。”

眼下時間緊迫,桑明朗無奈妥協,“那隨你。”

他開著遊艇,以最快的速度,將桑淺淺三人送上岸,岸邊,已然有安排好的車在等候。

“哥還要忙開業的事,不能陪你一起。”

桑明朗替桑淺淺裹了裹外套,“我跟司機說了,先送他們到醫院,再送你回家。”

桑淺淺點頭,“聞旭要是問起,你替我跟他解釋下。”

……

桑淺淺到底還是沒聽哥哥的話回家,而是跟著沈寒御和夏思彤到了醫院。

雖然沈紹豐是因為車禍出事,但她心裡莫名有種強烈的不安。

醫院空蕩的長廊上,沈寒御薄唇緊抿,一言不發,夏思彤一直在哭,空氣異樣沉重。

不遠處,幾個中年人神色倉惶,他們都是沈家公司的中層管理人員,聽說沈紹豐和夏志新出事後,匆匆趕來。

急救室的門終於開啟時,所有人的目光剎那間都聚集在了醫生身上。

醫生摘下口罩,搖頭:“我們盡力了,可惜,還是有一名患者沒能搶救過來。”

沒能搶救過來的,是夏志新。

夏思彤情緒激動地死死拽住醫生,哭著哀求,“醫生,我求求你們,救救我父親,他沒死,他肯定沒死……”

醫生嘆氣:“姑娘,你父親的確已經去世了。”

夏思彤神色頹然地跌坐在地,捂著臉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桑淺淺聽得心中悽然,她想起那個無比清晰的噩夢,夢裡,她目睹了父親的死亡,也是這樣痛哭不止。

她默默走到夏思彤身邊,扶著夏思彤起來,輕輕握住她的手,無聲安慰著她。

沈紹豐已然從急救室出來,被轉到了隔壁的重症監護室。

他的人還活著,可是他的模樣,無比慘烈。

隔著玻璃,能看到沈紹豐臉上多處被燒傷,雙腿自膝蓋以下空蕩蕩,染了血的白色繃帶觸目驚心。

他的雙腿在車禍中被擠壓,變形嚴重,醫生不得已,選擇了截肢。

沈寒御靜靜地站在重症監護室外,漆黑的眸直直地透過玻璃,望著病床上的沈紹豐。

他的眼裡沒有半點光,黑黝黝的讓人心驚。

夜風從長廊的窗戶吹進來,桑淺淺偷偷看了眼沈寒御,他仍是一動不動地站著。

輪廓分明的冷峻側臉,如籠了一層厚重森寒的陰霾。

這個樣子的沈寒御,讓桑淺淺的心,也跟著變得沉重不安,無端又想起那個噩夢裡的種種場景。

沈家公司的那幾個中層管理人員,呆呆站在不遠處,黯然神傷,有人默默抹著眼淚。

“沈總出了事,明天的釋出會該怎麼辦?”有人低聲說。

“還能怎麼辦,只能取消。”

“可是明天的釋出會,是沈總的心血。咱們都辛苦準備大半年了,絕不能取消。”

說話的,是那個低頭抹淚的人,此人正是沈家公司產品部經理韋清華。

另一人嘆氣,“老韋你說得簡單,現在夏總不在了,沈總還沒醒,明天誰來主持大局?”

韋清華咬了咬牙,“實在不行,就由我來主講。”

“可你只熟悉手機產品,晶片那塊,是沈總親自負責。”

先前那人道,“何況,就算咱們勉強能上臺宣講,龍興大廈管委會那邊,還沒給個肯定回覆呢。”

“都怪龍興大廈管委會,我看他們就是故意為難我們。”

另一人憤然道,“之前檢查都好好的,突然晚上七點多來電話,說會場消防安全不合格,必須整改,有他們這麼幹的嗎?

“就是,要不是他們那個電話,沈總和夏總也不會加班到那麼晚,沒準也不會發生車禍!”

“我最擔心的是,咱們雖然連夜按要求整改了,可萬一他們又說整改不合要求,那釋出會連正常舉辦都是問題。”另一人語氣沉重。

他們幾人說話的聲音雖低,但這裡甚是寂靜,桑淺淺自然將這些話盡收耳底。

從聽到龍興大廈管委會這幾個字眼開始,她整個人已然如墜冰窟。

昨天傍晚七點左右,她去找哥哥時,分明聽到他提到了“龍興大廈管委會”和“釋出會”,哥哥還說,要給他們一點教訓。

他們是誰,是不是沈紹豐和夏志新?

哥哥所說的教訓,到底,又是什麼?

若是這場車禍與哥哥有關……

桑淺淺簡直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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