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道身影立在暗影中,看不清面容。

“龍俊哲,今晚的事呢,你最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是另一個人的聲音,沒那麼森冷,反而帶了幾分玩世不恭的譏嘲,“你手機裡那些影片我可全都備份了,你也不想你那些見不得光的惡趣味,被髮到網上,讓全國人民知道吧?”

龍俊哲不止是有特殊的惡劣癖好,還非常喜歡拍影片,記錄了他的許多次施暴,時不時會興致盎然地自我欣賞。

他特意在手機裡設定了加密資料夾,專門存放這些影片。

沒想到,竟還是被人發現,成為要挾他的把柄。

這些影片一旦公佈,不止會毀了龍俊哲自己,還會毀了龍興地產。

龍俊哲冷汗涔涔,“你們放心,我絕不會報警,也絕不敢追究什麼……”

漆黑的房間內,沒有任何人回應他。

但門開了,兩道黑影消失了。

龍俊哲這才發現,就連走廊外的燈,竟然也是滅的。

全程,他都沒有看清那兩個人長什麼模樣,只除了,記得他們的聲音。

事後他才知道,明城最頂尖奢華、號稱不夜城的盛世會所,竟在當晚2:37分至2:47分,停了十分鐘電,中控臺失去控制整整十分鐘。

這種事可謂異常罕見,技術人員卻排查不出原因,最後只能歸結為線路可能出現了短路故障。

龍俊哲心有餘悸。

那兩人,能堂而皇之進入盛世會所十八樓套房,讓盛世停電十分鐘,可謂手段了得。

對方的威脅言猶在耳,龍俊哲不敢報警,更不敢拿自己和公司的聲名冒險,權當吃了個啞巴虧,半點沒敢聲張。

……

夜色清冷的街頭,郭木楊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沈寒御。

他的臉色,比這夜色還要暗,一言不發,冷意森森。

郭木楊和沈寒御認識已有多年,在他心裡,沈寒御一直是那種品學兼優的高冷學霸。

然而今夜,郭木楊有幸見到了沈寒御的另一面:膽大心細,冷酷無情,甚至有些,殘忍。

入侵盛世會所的中控系統,郭木楊半點不意外,這在沈寒御而言,不過小菜一碟而已。

可他將盧俊哲推出十八層窗外時,郭木楊是真的被嚇到,他的心臟都快停跳了,然而沈寒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郭木楊莫名有些慶幸,這些年還好自己和沈寒御是哥們,而非,敵人。

“寒御,你別不說話啊,你這樣我很怕哎。”

郭木楊看了眼渾身散發著低氣壓的沈寒御,無端覺得有些冷,“咱們現在不是已經找到了證據?只要將盧俊哲的證詞上交警方,桑明朗肯定會被定罪……”

沈寒御緩緩開口,“還不能。”

現有的證據,最多隻能證明桑明朗為難過沈家,卻不能證明,車禍與桑明朗有關。

想要將桑明朗定罪,還遠遠不夠。

“沒事,那咱就繼續查。”

郭木楊想起盧俊哲的那些話,“桑家宏遠集團城東那塊地,我有點印象,之前媒體好像報道過,那可是個上千億的專案呢!”

他思索著,“依我看,桑明朗在封口費上這麼大方,不讓別人知道他指使龍俊哲為難過沈家,沒準是為了隱藏更大的秘密。”

沈寒御沉默著,許久沒有說話。

沈家釋出會前晚,龍俊哲親自給龍興大廈管委會打電話,這才有了後來說沈家釋出會場地不過關之事。

他本來只是想問龍俊哲為何要為難沈家,卻不意,問出這樣一個天大的秘密。

沈寒御不是不懷疑桑家,可內心深處,多少還是希望,這場車禍,與桑家無關。

然而此刻才發現,自己這點潛藏的隱秘心思,實在可笑得緊。

夏思彤說得對,桑淺淺終究是桑鵬程的女兒,桑明朗的妹妹。

他實在,不該跟她走得太近。

更不該,將她與桑家人區別對待,對她心存憐惜之意。

......

“淺淺,我在這裡挺好的,有吃有喝,還能休息。”

隔著探監室厚重的玻璃,桑明朗露出個笑容,“比上班還舒服。”

桑淺淺望著哥哥明顯消瘦的臉,鼻子有些酸澀。

她想起那個噩夢,夢裡,她也是這樣隔著探監室的玻璃,和聞旭見面。

只不過現實中,對面的人,卻變成了哥哥。

“哭什麼啊,哥哥真覺得這裡挺好的。”

桑明朗安慰桑淺淺,“你放心,哥哥沒殺過人,等警方調查清楚,很快我就能出去了。”

桑淺淺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雖然集團已為桑明朗請了最好的律師,但,有夏志新臨死前的影片作為指證,這場官司,並非那麼好打。

桑淺淺心情沉重地從看守所出來時,管家鍾叔為桑淺淺拉開車門:“大小姐,上車吧。”

鍾叔本名鍾正,年輕時曾是桑鵬程的保鏢兼司機,也是桑鵬程最信任的人。

桑鵬程剛執掌桑家集團時,行事過於咄咄逼人,不懂凡事留一線,得罪了不少人。

有人找他麻煩,大夜裡他跟人談事從飯店出來,被十幾人持刀追趕。

鍾叔為了救桑鵬程,身受重傷,一條命差點都沒了。

他跟桑鵬程,算是過命的交情,後來年紀稍大,桑鵬程便讓鍾叔做了管家,打理家裡的大小事務。

今天桑淺淺來看哥哥,本來可以叫司機送的,但鍾叔也很想見見桑鵬程,便親自送桑淺淺過來了。

“少爺瘦了,不過精神倒好。”

鍾叔送桑淺淺到探監室時,趁機瞥了眼桑明朗,多少安心了些。

桑家這兩個孩子,他當自己的孩子疼,桑明朗進了監獄,他這些天也是吃不好睡不好。

他問桑淺淺,“大小姐是回家,還是去集團?”

桑淺淺想了想,“去集團吧。”

她想去見見父親,跟他說說哥哥的情況,順便,也問問集團的律師,這起案子的勝算,有多少。

車子一路疾馳,此時天色正是薄暮時分,有點類似將明未明的清晨。

桑淺淺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不知為何竟有些恍惚。

恍惚是在夢裡,她連夜從國外趕回,鍾叔開車來機場接她回家。

才剛到家,就親眼見到......父親墜樓的慘烈。

桑淺淺心裡生出強烈的不安,“鍾叔,你開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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