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寒御這意思,分明沒打算善了。

黎家母子面面相覷,甄以書明顯有些緊張,“寒御你想怎樣?”

“中毒是巧合,還是有人蓄意為之,得徹查。”

沈寒御緩緩道,“查出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表哥這是不信我們啊?”

黎仲錦沉下臉,“事情不是明擺著的,還用查嗎?”

“當然。”

沈寒御沉冷的目光緩緩掃過黎家母子和徐美溪,“這件事,警方必須得介入。”

“警方?”

黎仲錦一聽就炸毛了,“不行,這是家事,若被警方知道,少不得捅到媒體上,到時對甄家和集團百利無一弊。”

“是對你百利無一弊吧?”

甄珠面無表情,一語中的,“還是你們真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讓警方查?”

黎仲錦臉色僵了僵,怒道:“你說什麼呢?老太太是你奶奶,可也是我外祖母,我怎可能對老太太如何?你血口噴人,未免欺人太甚!”

“就是,甄珠你怎能信口胡來?”

甄以書也幫著兒子說話,“你胡亂汙衊人,可要負責任!”

“那就讓警方查。”沈寒御一錘定音,不留餘地。

眼見氣氛已然極度僵硬,黎仲錦轉了轉眼睛,“表哥要是想讓警方介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他瞥了眼甄珠,“我現在身份特殊,表哥和甄珠的關係又向來親近,我怎麼知道,表哥你不會為了她,暗中動什麼手腳,把我架在火上烤?”

幾個月前,甄珠走馬上任甄家集團董事長,在唐伯川等人的協助下,集團人心初定,西南的事也按照當初沈寒御的計劃,順利處理完畢,沒帶來太大的負面影響。

原本,按照這個態勢,集團本是可以穩步發展的。

可誰知,斜刺裡殺出個黎仲錦來,竟在不久前,拿到了他母親甄以書名下所有甄家集團的股票所有權,取甄以書而代之,成了集團的股東。

仗著自己是股東兼甄家外孫的身份,黎仲錦在集團公然拉幫結派,處處和甄珠作對,攪得內部烏煙瘴氣。

這件事,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幾乎每天都能在網上看到甄家集團的“內鬥”訊息。

黎仲錦這人更是不擇手段,放出甄珠以前做歌手流連酒吧的黑料和照片,搞得甄珠的形象一落千丈,集團內部原本許多站甄珠的元老,也動搖了。

而他自己的形象,經過這半年來刻意的宣傳和維護,早從昔日浪蕩風流不學無術的紈絝,搖身一變為浪子回頭改過自新的豪門少爺,在網路上還有大量花痴的粉絲擁護。

一些媒體竟將黎仲錦的身份抬高到了和甄珠同樣的高度,大放厥詞說,未來甄家集團繼承人,或在黎仲錦和甄珠中間擇優選出。

無論老太太中毒這件事最後查出來的結果如何,理虧的,都是黎家。

黎仲錦絕對不希望媒體知道這件事的內情和來龍去脈,因為對他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再者,沈寒御這倆月一心尋找桑淺淺,無暇管甄家的事,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桑淺淺回來了,沈寒御搞不好會出手幫助甄珠。

到時,黎仲錦必定會一敗塗地,最終得利的,只能是甄珠。

這將是黎仲錦最不願意看到的。

“你和甄珠在集團如何,是你們的事,我關心的,只有老太太。”

沈寒御淡淡道,“另外,這件事媒體不會知道,但若不是意外,而是蓄謀,兇手我絕不放過。”

“好,這可是表哥說的,不會插手集團我和甄珠的事。”

黎仲錦方才那些話不過是要得到沈寒御的一個表態而已,如今既然得到承諾,自然沒什麼意見,爽快道:“那就讓警方查吧,若真有人敢對老太太下毒,哼哼,”

他睨了眼始終低垂著頭站在一邊的徐美溪,“我第一個不饒她!”

......

趁著眾人送老太太去病房,桑淺淺落後幾步,拉住徐美溪,“你和黎仲錦,到底怎麼回事?你沒去明城嗎?”

當初徐美溪因為崔烈之事,從醫院被動辭職後,一度陷入困境。

桑淺淺雖存了一念之仁,說服院長隱瞞了她辭職的原委,可耐不住崔烈的弟弟崔克咽不下那口氣,他得了謝時安的吩咐,不敢對徐美溪如何,背地裡卻沒少使絆子。

各家醫院接到徐美溪的求職信,本來對她還挺滿意,可還沒面試就接到匿名舉報信,說徐美溪被動辭職,是因為害得病人丟了性命。

這下哪家醫院都不敢用她,徐美溪沒法再做大夫,甚至,沒法再踏進醫療領域。

京城生活壓力又大,她沒辦法,經她表姐介紹,去會所當了服務員。

桑淺淺聽說後,多少有些不忍,給薛主任打了個電話,在明城某家醫院給她找了個影像科的工作。

她還特意讓人將入職通知書,連同徐美溪當日辭職時留在辦公室的那些醫療書籍,全都送了過去。

本以為,徐美溪早就離開京城,卻不意,她竟和黎仲錦走到一起了......

“我以前的夢想是做醫生,成日對著冷冰冰的儀器,有什麼意義。”

徐美溪淡淡地說,“還不如不去。”

“那你也不能......”

“拿自己一生的幸福開玩笑,和黎仲錦這樣的人走到一起”,這句話到了嘴邊,桑淺淺又生生嚥住。

徐美溪和黎仲錦現在已經訂婚了,這種話說出來,未免馬後炮,也不合時宜。

見她說了半截又頓住,徐美溪輕聲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挺丟人的。”

方才被黎家母子那麼惡言相待,甚至,被黎仲錦當面動粗,她卻一個字都不敢辯解。

“沒覺得,倒是黎仲錦和他媽媽,很過分。”

桑淺淺認真地看著她,“你怎會和黎仲錦在一起?”

徐美溪默了幾秒,“我當時只是個普通的會所服務員,他能看上我,我以為,是我的幸運。”

黎仲錦初時對她還算不錯,為了娶她,不惜和家人大吵過幾次。

這是徐美溪當時能有的最好的選擇,藉著黎家,脫離她根本不喜歡也打心底瞧不上的生活,重新飛上枝頭,去過另一種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她以為,黎仲錦願意結婚,對自己多少有幾分真心。

然而現實與她幻想的,大相徑庭。

甚至,比她能想到的,或許還要殘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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