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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元年十一月五日，燕軍履冰渡過白河。
至此，白河大戰拉開帷幕。
數十萬人馬混戰在一起。槍炮的硝煙遮天蔽日。
燕軍一方，朱棣身先士卒，不斷帶領騎兵衝擊南軍的陣列。馬和與張武在他的左右兩翼帶兵突進，掩護燕王直衝對方的中軍。
“弓弩齊射！”
南軍中，李景隆似乎被朱棣視死如歸的精神所震懾，連忙大聲呼喊。
剎那間，南軍陣中射出如蝗的箭矢，將衝鋒在前的燕軍騎兵全面籠罩。
“舉盾！”
朱棣不慌不忙地摘下手盾，催促戰馬前行。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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胯下的戰馬不幸中箭，朱棣在空中一個翻滾跌落馬下。
“保護王爺！”
發現險情，張武迅速衝來，伸手拽起朱棣。
“給本王找匹馬！”
剛喘勻一口氣，朱棣大聲咆哮起來。
旁邊的侍衛急忙牽來備用戰馬，扶著燕王重新跨上。
“諸君，老天亦不忍害孤！跟著本王，破陣！”
簡單檢查一下身體，朱棣舉刀狂嘯。
“破陣！”
身邊的騎士被殿下的英武所感動，催促坐騎衝向敵陣。
眼見前軍節節敗退，卞元亨湊到李景隆的身旁道：“燕軍擅長騎射，大將軍不如先用斬馬刀拒之，再從側翼以騎兵破敵。”
“全依先生！”
方寸已亂的李景隆連忙命人揮舞令旗。
“破、破、破！”
驚天動地的吶喊聲過後，一萬手持斬馬刀的壯漢列於陣前。
眼前，數千匹戰馬呼嘯而來。
隊伍中，丘福大喊一聲“蒙馬眼！”
燕軍騎兵果斷取出麵條罩在戰馬的雙目上。
大牲口都有靈性。即使訓練有素也不會主動撞向刀槍。丘福就是想用盲騎衝破敵軍的刀山。
“殿下後退！”
馬和追上朱棣，伸手要拉他的韁繩。
“滾開！”
朱棣虛晃一刀逼退馬和，“此皆壯士，吾之同袍！若能以吾身替彼，死而無憾！”
“為燕王效死！”
聽到他的說辭，旁邊的侍衛大聲呼喊著超過朱棣。
距離不斷拉近，南軍陣中的軍官冷靜地喊了一聲“斬”。
南軍士卒齊刷刷地橫斬一刀。
“咴……”
“噗通……”
衝在最前面的戰馬受傷，直接將馬上的燕軍甩入敵陣。
一陣亂刀過後，燕軍紛紛斃命。
“斬！”
斬馬刀再度出擊，燕軍騎兵的衝勢為之一滯。
恰在此時，平安率南軍騎兵從兩翼殺穿燕軍的騎兵陣列，兵鋒直指燕王的中軍。
眼看戰事膠著，朱棣仰天長嘆道：“周卿所言，皆萬全之策。本王未用其言，致南軍有可乘之機！此不可為常，後毋難言！”
明軍向來擅長以步對騎。沒有足夠數量的騎兵根本衝不破南軍的大陣。
如果當初採納周林的意見，及時請出金山衛的人馬，南軍怎麼可能輕易攔住數萬鐵騎？
“請殿下先行後撤。末將去請那支騎兵前來助陣！”
混亂之中，丘福帶兵衝到燕王的身邊。
朱棣苦笑一下道：“沒有周林的手書，他們不會參與戰事。他們擊潰陳暉只是為了炫耀戰力，順便給本王提個醒。”
丘福咬了下牙道：“那就向他們靠攏，逼乃爾不花參戰！”
猶豫一下，朱棣重重點頭道：“事到如今，本王寧願向他們低頭！”
見燕王同意自己的建議，丘福保著燕王向後退卻……
……
戰場之外，周林站在一輛高車上用自制的望遠鏡觀察著前面的情況。
自解了北平之圍後，他迅速整頓人馬，帶著三萬降卒殺奔通州。
接到訊息的寧沔和鄧大有從城中殺出，配合周林擊潰南軍。
為了不讓南軍給李景隆通風報信，楊術帶人埋伏在通往鄭村壩的路上，全殲欲向李景隆靠攏的南軍。
休整一天後，周林率領一萬裝備齊整的精銳趕往鄭村壩。
歷史上，燕王在擊敗李景隆後回師解救北平。現在，周林要在鄭村壩替燕王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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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望遠鏡的幫助，周林將戰場上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對南軍的輜重大營，非常適合偷襲。
此時，南軍剛以斬馬陣擊退燕軍。李景隆正在卞元亨的建議上緩慢前移，意圖將燕軍趕過白河。
“行，老頭夠狠！”
見此情景，周林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他請出卞元亨就是要給燕王吃點苦頭。否則，這位英明神武又剛愎自用的殿下不會體會到良臣的作用。
見燕王逐漸穩住陣腳，意圖向遊弋在外圍的金山衛靠攏，周林冷酷地下達命令道：“發訊號。”
三顆訊號彈升空，遠處的鐵不花率領一萬鐵騎果斷撤離。
“哥，你不會是想要殿下的命吧？”
鄧初一對此非常不解。
周林冷笑一下道：“想請乃爾不花將軍參戰，殿下好歹也得派人去拉攏一下。如今用這麼下作的方式，讓我跟族人如何交代？”
族人？你還沒娶海別呢！
鄧初一暗自撇了下嘴。
周林也未在意，朝左右大聲命令道：“弟兄們，燕王已經陷入苦戰！我命令，全體出擊，解救殿下！”
“殺！”
“轟、轟……”
震天的炮聲中，經過短暫休整的通州衛將士端著上了刺刀的火槍列陣而進。
後方突然遭襲，南軍陷入恐慌之中。很多人馬上意識到北平和通州的戰事已然結束。十多萬大軍恐怕已經被燕軍全殲。
“瞿能的首級在此，南軍敗了！”
快要接近南軍大營之時，周林令人挑起瞿能的鎧甲和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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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圖有真相，曬足一百八十天的南軍瞬間崩潰。
“活捉李九江、打進金陵城！”
眼見後營的南軍開始四散奔逃，周林率先喊起口號。
隨即，殺進大營的燕軍邊射殺南軍邊四處縱火。
正殺得性起之時，營中衝出一隊人馬攔住周林。
耿炳文？
看清對面的旗幟，周林不禁有些詫異。
他本以為長興侯已經被調離前線。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在營中。
“敵軍人少，全力擊之！”
顧不上撲滅大火，耿炳文帶著自己的部隊清剿衝進來的燕軍。
“舅啊，你可能來活了。”
發現耿炳文身邊的親衛不多，周林捅了一下旁邊的丁普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