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瞿鬱登場,瞿陶帶著後續的將士開闢出一塊灘頭陣地。
控制住城頭,瞿鬱帶領一隊人馬順著坡道殺至城下,全力砍開城門。
城門開啟,瞿鬱帶兵就要向城內衝殺。
瞿陶衝過來拉住他道:“兄長,城中寬大,若無兵接濟恐難以脫身。咱們不如守住城門,呼喊後軍來援!”
看著身邊僅剩的一千將士,瞿鬱咬牙道:“就依汝意!”
說完,他衝出城門向父親所在的方向拼命揮手。
後面的瞿能見狀大喜,得意地看向左右道:“吾兒虎威神勇,已替大軍開闢出進城通道。諸軍,與本帥一同進城!”
令旗揮舞,四川都司的將士吶喊向前……
“前面是誰得手了?”
將臺之上,李景隆看見瞿能部全員出擊,連忙出言詢問。
“報大將軍,是瞿都督父子攻破彰義門,正準備殺入北平!”
負責打探訊息的校尉及時道出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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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瞿家父子直乃忠烈之士!”
李景隆發自肺腑地感嘆一句。
經過周林的提醒,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結局不妙。可經過幾天的思考,他還是想透過打敗朱棣證明自己的價值。至於以後,他大可以學李靖閉門養病,不問朝政。
“此是好事嗎?”
沒想到,旁邊的卞元亨突然不鹹不淡地甩出一句。
李景隆微一皺眉道:“先生何意?”
卞元亨捋須說道:“北平城垂危,瞿能今日能登,他日亦能破。如果國公輕易取得勝利,讓陛下作何感想?
別忘了,開國功臣中能夠僥倖存活的都是善守之人。曹國公莫非要證明自己與令尊同樣善攻?”
削完藩王,國公危矣!
周林種下的種子在李景隆的心裡已經生根發芽,隨時刺激著他的神經。
沉默片刻,李景隆果斷下令道:“燕軍狡詐,請瞿都督切莫孤軍深入。待明日,本帥會率大軍一同殺入北平!”
你還真是傻得可愛!
見對方中計,卞元亨露出一絲鄙夷的微笑。
年初之時,周林已經請周興向李景隆推薦過卞元亨。丁普賢則暗中拜訪了卞元亨,希望他能助外甥一臂之力。
若說幫燕王,卞元亨不一定同意。但聽說是幫周林,老爺子當即應允。
因此,周林才沒有按照原有劇本直接擊退李景隆,還故意露出彰義門的破綻……
“什麼狗屁命令?”
眼看快要抵達城門,瞿能被傳令兵飛馬追上。面對李景隆的胡亂指揮,老將軍氣得快要吐血。
“你回去告訴他: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老夫今日就要破城!”
憤怒之下,瞿能催馬向前。
“都督,您可不要意氣用事!”
傳令兵追上來拉住他的馬韁。
“閃開!”
瞿能怒火滿腔地舉起馬鞭。
“父親,燕軍增兵了!”
正在此時,城門處的瞿鬱焦急地大喊起來。
瞿能抬頭看去,只見城門兩側各出現一支手持新式火槍的部隊,已經將兒子的人馬壓制在城門內狹窄的街道里。
與此同時,街道兩側湧出無數伏兵。馮成率領火炮營在道路中央架起火炮。
“有埋伏,快回來!”
一瞬間,瞿能差點以為李景隆是武侯附體。否則,他是怎麼知道燕軍有詐的。
其實,周林是真怕瞿能不管不顧地衝進城來。雖然有槍炮助陣,可一旦南軍全部由彰義門攻入城中,周林的部下也抵擋不了多久。
因此,他故意利用李景隆切斷瞿能與南軍主力的聯絡,防止事態失控。
聽到父親的喊聲,瞿鬱詫異地回頭觀看。
發現黑洞洞的炮口正對準自己的時候,他當即知道大勢已去。
“爹,照顧好我娘!孩兒要為國盡忠了!”
撕心裂肺的一聲喊,瞿鬱帶著弟弟瞿陶義無反顧地衝向燕軍。
“開火!”
站在高處的周林惋惜地揮了下手。
“轟、轟……”
“砰、砰……”
城門內硝煙瀰漫,南軍將士在炮火中化為齏粉。
“我的兒!”
悲痛欲絕的瞿能直接從馬上跌落下來,口中噴出一股血箭。
“保護都督!”
周圍的親兵迅速救起瞿能,倉促敗回陣中。
“可惜了兩位忠臣!”
周林嘆息一聲,面帶仁慈地抬手向城外一指道:“失子之痛何其悲哉。為了讓瞿都督與家人團聚,咱們去送他一程!”
你就壞吧!不過,俺喜歡!
鄧初一憋著笑道:“殺出城去,送瞿都督歸天!”
“殺出去,幫瞿都督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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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淵和楊術捂著肚子,狂笑著追出城去。
“你個大大!你們倒是幫咱推下炮車啊!”
身後,追不上眾人的馮成急得直跺腳。
一陣掩殺之後,瞿能的部隊潰不成軍,丟盔棄甲的四散奔逃。
眼見平安的部隊已經向瞿能部靠攏,卞元亨趕緊以軍心已亂為由勸李景隆停止攻城。
少謀寡斷的李景隆當即鳴金收兵……
等周林回到城中,徐妃等人早已守候在彰義門內。經此一戰,周林擊斃、俘虜南軍三四千人。雖然不足以打敗南軍,卻成功打壓住對方計程車氣,緩解了守城軍民的壓力。
“郡馬,下一步該如何防守?”
徐妃現在越看周林越滿意,恨不得找個未嫁的閨女送給他。
“王妃勿憂,臣正好想聽聽世子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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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瀟灑地將皮球傳給朱高熾。
經過幾次議事,朱高熾已經有了不少想法。
見周林將機會讓給自己,他胸有成竹地說道:“皇爺爺曾經出過一副上聯:‘天寒地凍,水無兩點不成冰。’
此次瞿家父子之所以可以登城,皆因城牆平硬可登。
如果我們用水澆灌城牆,令其表面光滑,即可阻止南軍登城。”
“哈哈……”
話音剛落,道衍和顧成很不厚道地大笑起來。
“本世子說得不對嗎?”
朱高熾略帶尷尬地看向他們。
道衍率先止住笑道:“世子考慮問題的方向是對的。可貧僧只聽說有人在漠北築冰牆以禦敵,還沒聽說有往城牆上潑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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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溫度問題嗎?”
朱高熾仍然有些不解。
見他仍不明白,周林趕緊將他拉到一邊道:“在塞外築冰牆自然可以。可你要往北平的城牆上潑水,等春暖花開時咱們只能住在一堆碎石中間。”
科普一番物理常識後,周林大聲對眾人說道:“世子的建議並無不可,只是臣想換一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