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民以食為天。可見這吃是排在第一位的。而這洛陽城中,說到吃,孔雀樓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掌櫃的說道。

“噢?卻是為何?”申寒忍不住插嘴道。

“這位公子問得好。二位有所不知,這孔雀樓的大廚乃是宮裡的御廚!年老出宮以後,賦閒在家。架不住孔雀樓老闆的一再相邀,加上重金聘請便出山了。”掌櫃的說道。

“噢,原來如此。”初一聽是御廚,申寒一臉的不可思議,再一聽是賦閒在家,方才釋然。

“故而這孔雀樓的菜品,頗有御膳的架勢。”掌櫃的又是一臉得意。

申寒不禁腹誹:御膳?真正的一餐御膳需四到五名御廚配合方能完成,正菜加湯品和甜點一般都在四十八道以上。如今一個退休的御廚做出的菜也能稱之為御膳?真是笑話。

掌櫃的眼見兩人聽得入迷,接著道:“不過這孔雀樓一頓飯的花費著實不低。尋常五六個菜,便須十兩銀子。一般人卻是吃不起的。”說著便用一雙小眼睛瞟了瞟兩人,見兩人表情平靜,並無異樣,心道:果然是見過世面的。

掌櫃的於是說道:“至於具體的菜品,小的就不再贅述了,不怕兩位笑話,小的還從沒踏進過孔雀樓的大門哩。”掌櫃的說完,竟憨笑了起來。

墨桑聞言,頓時覺得好笑,面上卻並未流露,說道:“掌櫃的,除了吃的地方以外,可有什麼玩的地方?”

掌櫃的止住笑,回道:“洛陽城南的護國寺,城北的桃花庵,東市的烏衣巷,西市的夜市,還有城外的邙山,俱是好玩的去處。”

申寒一聽,心中無限嚮往,心想:若是待在宮裡,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遊玩一番。看著時間已是很晚,向掌櫃的道了一聲謝,墨桑便領著申寒上樓去了。

第二天一早,墨桑與申寒往城北護國寺而去。

護國寺在城南歸德坊附近,距離四海客棧所在的崇政坊僅有兩街之隔。因為離得近,加上一般去寺院燒香都是在清早為好,所以兩人就先去了護國寺。

原以為寺廟皆是建在山上,到了眼前,不想這護國寺竟是平地而起。再一想也是,這洛陽城佈局規整,便是原先有小山也被平了。城中的寺廟,自然要與周圍的建築相稱。若是在城外的邙山,這護國寺便是建在山頂上,官府也是管不著的。

進得大門,便見得偌大的庭院正中,一隻碩大的銅鼎立在那裡。雖是清早,來上香的信徒不多,但鼎中卻是一片霧氣繚繞。所謂香火不絕,便是如此。

墨桑與申寒各自從和尚那兒領來了六支香,引燃後便插進了鼎中。

因為煙霧太大,必須迅速插好,以免被煙燻到眼睛。墨桑年長几歲,加上會些功夫,動作自然很敏捷,眨眼間便將六支香插好,而且緊密地排列在一起。

申寒可就沒這麼走運了。他衝進煙霧中,也不細看,便將六支香一下子插上。即便這樣,出來時依舊被燻到了眼睛,眼眶裡充溢著眼淚。身後的墨桑大笑不止。申寒一回頭,卻見墨桑手指鼎內,笑得直不起身。

待申寒把眼淚擦完,向鼎內看去時,頓時大窘。因為他的六支香全部倒下了。申寒心想:難道佛祖認為我的心意不夠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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