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雲坊。

馬車到了宰相坊之後,便轉向西,向著內城北門附近的慈雲坊而去。約莫過了兩刻鐘,便抵達了慈雲坊。馬車經過昭遠寺之後,又行駛了一段路程方才停下。此時,便到了附近的楓葉池。

楓葉池這地方,申寒一行曾經來過,他們也是在此偶遇了外出躲清閒的張遠,因此有了一面之緣。今日張遠帶趙源溪來此,並非是什麼故地重遊,而是因此地清幽靜謐,尋常不會有人至此,是個獨處和會友的好去處。

張遠和趙源溪下車之後,便在湖邊漫步,一路向著湖心小亭而去。

“張兄所言的絕佳去處便是這裡?”趙源溪問道。

“正是。”張遠回道。

“可否介紹一二?”趙源溪問道。

“那是自然。此地名為楓葉池,乃是太原城中的一處勝景。只是地處過於偏僻,平日裡倒沒什麼人過來。不過,此地距離內城府衙較近,公務之餘,我便會來此轉一轉。”張遠回道。

“如此,確實是個好地方。”趙源溪說道。

不多時,二人便進了湖心小亭。隨行的車伕將茶具、茶葉、清水和煮茶的器具擺放在石桌之上,很快,一壺茶便煮了起來。茶葉便是二人昨日在醉雲樓吃飯的時候,孔小姐的手下所贈上等碧螺春。當然了,這一盒茶葉是張遠的,趙源溪那一盒留在了館驛之中。車伕忙好之後,便告辭回到了岸邊的馬車之上,留下二人在此煮茶談天。

“我一直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趙源溪問道。

“但說無妨。”張遠回道。

“張兄進士出身,自是才華不少,為何甘願在吳忠手下做個沒有實權的長史?以張兄之才,便是外放做個縣令,也是綽綽有餘。”趙源溪說道。

“老弟言之有理。只是我看透官場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不想捲入爭鬥,也不想成為別人的棋子,因此在這太原府衙謀個閒職,清閒度日。”張遠回道。

“可是齊家、治國、平天下,不是讀書人的理想嗎?張兄功名在身,才華橫溢,當這個長史,實在是有些屈才。”趙源溪說道。

“老弟乃是欽點狀元,在這北疆當個小小的縣令,比起我這個進士第十九名,豈不是更屈才?”張遠回道。

“我不一樣,我是犯了大錯,被貶官至此的。”趙源溪說道。

“雖說際遇不同,但在我看來,也沒什麼分別。無論是縣令還是長史,只要實心辦事,秉持公心,心裡裝著社稷和百姓,又何須在乎品級和官職呢?”張遠問道。

“張兄高見,深以為然。”趙源溪回道。

“老弟在陽曲待了十年,今後有何打算呢?”張遠問道。

“前路難測,順其自然吧。”趙源溪回道。

“老弟堂堂狀元郎,又做過洛陽刺史,才華遠勝於吳忠,官職雖與他相同,但一個是東都,一個北都,地位不言自明。如今屈居陽曲十年,且不說召回無望,便是俸祿都給停了,淪落至此,實在叫人心緒難平。”張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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