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望向岸邊的時候,車伕拎起食盒向張遠示意,在看到張遠點頭示意之後,便拎著食盒走上了湖上長廊,不一會兒便到了亭中。擺放完畢之後,車伕告辭離去,他自去岸邊馬車上用餐了。

半個時辰後,二人吃完了午飯。岸邊的車伕見狀,趕緊過來收拾餐具。不多時,三人便一同返回岸邊的馬車上。車伕輕揚馬鞭,向著太原館驛而去。

一路上,張遠和趙源溪各懷心思。

張遠想的是:透過這兩日的相處,自已愈發敬佩這位趙縣令。倒不是對其才華的仰慕,而是他心中的堅持與篤定。自已總有一種預感,這位屈居北疆十年的欽點狀元,很快將迎來命運的轉折。至於是長安的詔命還是別的什麼,自已自然是無法預知的。總之,希望他能擺脫當下的困境,在一個更廣闊的地方發揮出他的才華。

趙源溪想的是:這位長史大人看似閒散至極,實際卻無時無刻不在期望得到帝王的賞識與重用。將來若自已得以召回,一定要舉薦一下此人。至於張遠提到的張公子父親一事,其實自已心裡也是一點底沒有。如這般少年英才,真的長於區區長安小吏之家嗎?而且孔小姐對其頗為尊重,似乎不僅僅限於郎情妾意的敬重。待自已回了陽曲,或許可以找機會試探一下。

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然停在了太原館驛之外。早有驛卒入內稟報,不一會兒,驛丞便一路小跑奔到了大門外,恭敬地迎候於馬車旁。

“恭迎張大人、趙大人。”驛丞恭敬地作揖說道。

“驛丞無需多禮。”張遠伸手虛扶,笑著回道。

“恭請大人入內稍坐,卑職已差人沏茶。”驛丞說道。

“如此也好。煩請前邊引路。”張遠回道。

“大人請。”驛丞說完,便在前引路,向著趙源溪的房間而去。

張遠和趙源溪落座之後,驛丞便奉上剛剛沏的茶水,然後告辭離去。

“老弟明日便返回陽曲了?”張遠問道。

“離縣多日,自當返回。”趙源溪回道。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啊。”張遠說道。

“天子賞賜的俸祿,已有一年未曾見過。”趙源溪笑著回道。

“既如此,何不再多盤桓幾日?”張遠問道。

“只怕張兄再把剩下的半個月俸祿花光了,哈哈哈......”趙源溪笑道。

“半個月俸祿算甚?便是花光了又如何?屆時,我可去向刺史大人預支下個月的俸祿,你還怕我沒錢招待不成?”張遠同樣笑著回道。

“張兄深受吳大人器重。莫說預支區區一個月的俸祿,便是預支一年,也是小事一樁。”趙源溪回道。

“那你何不多留幾日?況且我又不是每天去吃醉雲樓,尋常小館,料想花不了幾個錢。”張遠說道。

“張兄盛情,小弟心領。只是一朝為官,便得盡一日的本分,離縣多日,日夜盼望早歸,以為轄下百姓略盡綿力。此次在太原幾日,深得張兄款待,實在是感激之至。他日張兄至陽曲,雖無今日玉盤珍羞,必定傾力招待,以報今日。”趙源溪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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