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此次任務,孔府出動了五名護衛,佔到護衛總數的三成,足見對於任務的重視程度。朱雀作為帶隊之人,自然深感責任重大,因此對待任務細節格外用心,從選人到佈置任務,都經過深思熟慮,以求萬無一失。

第二天一早,五人依據此前佈置分成三組,奔赴各自目標區域。朱雀帶著金牛,騎上快馬直奔城北十五里的雲州榷場。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二人終於抵達榷場附近。將馬匹藏好之後,二人徒步行至榷場外。

雲州榷場建於城北群山之間的一處盆地,距離官道不過五百步,交通頗為便利。自從上次兩國大戰之後,榷場被朝廷下令關閉,昔日繁華熱鬧的景象不復存在,只剩下一座空蕩蕩的榷場矗立在此。

雲州榷場南北長二里,東西長一里,四周以木質柵欄圍住。榷場內劃分出若干區域,主要有馬匹、皮毛、瓷器、農具、鹽、綢緞、布匹等交易。既可以物易物,也可錢貨交易。

榷場設有榷場司,由雲州刺史派出一名從九品吏員出任司丞,全權管理榷場一切大小事務。由於榷場只在每月初一和十五開啟,因此司丞無須常駐於此,只在榷場開啟時自雲州前來坐鎮兩日,關閉後再返回州城。雲州刺史府同時會令駐軍派出二百名士卒協助司丞維護榷場治安,表面上是防止商人之間因利益發生糾紛甚至是械鬥,實際上是防止有鮮卑探子混入其中刺探軍情並杜絕榷場內進行兵器等管制物資的交易。

目前,榷場處於關閉狀態,兩國之間合法民間貿易僅剩朝廷特許的孔府專營。此項貿易由官道直達大秦和鮮卑交界處,並不在榷場進行。原先榷場設立的司丞及駐軍也由於榷場關閉,已不在此處駐紮。此刻的榷場正是處於這樣一種完全真空的狀態:沒有往來客商,沒有朝廷監管。因此,不能排除其成為心懷叵測之人走私的絕佳場所。

朱雀望著眼前佔地頗廣的榷場,心中也是一陣感嘆:若是兩國沒有開戰,此處必定不是今日所見的空蕩景象。那時一定是人聲鼎沸、交易火爆,大秦可以買到鮮卑的馬匹、牛羊、皮毛,鮮卑可以買到匱乏的鹽、茶葉和布匹。兩國百姓的日子也會更為安定、祥和一些。只是如今這些不過是回不去的昔日憧憬罷了。天子一怒,血流漂杵。歷代鮮卑大汗,鮮有安分守己的。一旦他們稍稍恢復了元氣,就會縱兵南下,斬關奪隘,一番燒殺搶掠之後,只剩下屍骸枕藉,雞犬不聞。又有誰會關心百姓的死活呢?

朱雀尚在沉思之際,一旁的金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使他迅速回到了現實中。他順著金牛手指的方向,卻見遠處自鮮卑而來的官道上,有一片煙塵席捲而起,似是一隊人馬正朝此處趕來。朱雀二人趕緊翻身躲入了榷場附近一處乾涸的水渠之中,靜候這隊人馬透過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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