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濤張大了嘴巴,眨巴眨巴眼睛,腦袋像個攝像頭,不停旋轉,看著周圍的一切,抬起手來伸到李閒面前說道:

“閒子,掐我,使勁兒掐。”

李閒立刻抓住他的胳膊使勁兒擰了一把。

徐海濤疼得齜牙咧嘴:

“臥槽還是你小子手黑……不是做夢……這特孃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你給我說清楚!”

隨後略微矮了矮身子,抓著李閒的衣服躲在他身後,探頭探腦地看向前面的人群,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李閒一把把他薅出來,笑罵道:

“那點兒出息!趕緊給我站直了。”

隨後幫徐海濤整了整領子,接著說道:

“你小子鬼精鬼精的,早該看明白了,強勝集團幕後的新老闆就是我,我發了,你也發了。”

徐海濤此時終於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勐地想到了什麼,向李閒問道:

“你小子……是不是覺醒靈根了?你修仙了!那個癌症……那個癌症是不是其實是長了靈根,被你當肺癌了?臥槽臥槽臥槽!這都能讓你遇上!我發了,我發了!”

李閒咧嘴一笑:

“算是吧,你這猜的二三不離十了。”

徐海濤努力深吸了幾口氣,強行壓住內心的亢奮,低聲向李閒問道:

“我……我該怎麼做?剛才是不是露怯了丟人了?那個部門經理是你給我搞的?我說我這也沒啥上面的關係,怎麼會有人突然提拔我……不是你就給我弄了個建築公司工程部經理是不是有點小瞧我了?”

他此時已經盡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了許多。

公共場合,不能給自家兄弟丟人。

聽他的話,李閒就明白這小子已經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說道:

“你就正常表現,現在跟我一起去給我乾兒子你幹侄兒送行。”

劉曼麗此時開啟車門從車上下來,向徐海濤訝然道:

“海濤,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海濤咧咧嘴說道:

“曼麗,我再重新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好兄弟,鐵哥們兒,好得恨不能穿一條褲子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的兄弟,強勝集團老闆李閒。”

他的聲音很大,保證能讓王強他們這些強勝集團高層聽得一清二楚。

都給老子聽好了,我是你們大老闆的好兄弟!

不等一臉愕然的劉曼麗再問,徐海濤已經把她拉到一旁竊竊私語,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閒微微一笑,隨後又面無表情地朝王強等人點了點頭,邁步向殯儀館送別大廳走去。

一群西裝革履的強勝集團成員如同潮水般向著兩旁退去,在李閒身前分出一條通道。

向前走了一會兒,徐海濤也跟了上來,落後李閒半步,探頭探腦地低聲說道:

“閒子,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他此時突然感覺眼前的李閒有些陌生。

彷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周圍那些恭敬的強勝集團成員,似乎也讓他們之間生出了一層壁障。

李閒抬手搭在他肩膀上,一把將他拽到身邊並排向前走,說道:

“不是都跟你說了嗎,先讓你負責強勝建築公司,然後慢慢積累經驗,做強勝集團的總經理……咋啦濤子,酒桌上那股勁兒呢?這就萎了?你這剛談了女朋友就不行了?”

徐海濤抬手在他背上錘了一拳,笑罵道:

“去你的!咋不行了?你趕緊給我整上,我給你做到全球五百強!”

原本剛剛浮現的隔閡消於無形。

徐海濤隨後面色一肅,低聲向李閒說道:

“你接下來到底準備讓強勝集團怎麼發展?以前高啟山在的時候,強勝集團其實做了很多違法的事情,一直都遊走在灰色地帶,這麼搞,其實不長遠……”

雖然不知道李閒具體怎麼成為強勝集團的老闆,徐海濤卻已經開始為兄弟的未來考慮。

李閒點點頭:

“明白,以後強勝集團只做正道生意,那些擦邊的黑的灰的白的黃的,一律不能沾,這點以後還是要靠你把關了。”

徐海濤應了一聲,明白自己責任重大,在靠著李閒一步登天的同時,也相應地擔起了責任。

李閒嘻嘻一笑,拍拍他說道:

“行了,這都以後的事兒呢,今天先把送別的事兒做好,得謝謝高啟山吶,沒有他的康慨,哪有咱哥兒倆的事兒?”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送別大廳的門口。

就見青城轉管局局長趙長龍和副局長陳喬等人,此時已經恭候多時了。

看到李閒出現,趙長龍立刻迎了上來,表情複雜。

他們同樣也看到了李閒身邊的徐海濤,反倒是心中放鬆了許多。

對於徐海濤的身份,轉管局的技術人員已經迅速給出,是李閒在大學時期的同屋好友。

既然這魔頭能不忘舊情,和現世的好友保持良好關係,那就說明他對現世還是有感情的。

反倒是陳喬顯得上道兒的多,一臉悲痛地抓住李閒的手說道:

“李先生,節哀……”

李閒同樣瞬間入戲,沉痛地說道:

“我兒啟山何德何能,能有這麼多好朋友來送他,實在是辛苦大家了……”

趙長龍和陳喬等人連忙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

“不辛苦,不辛苦。”

李閒說著邁步走進送別大廳,就見大廳的周圍是一熘兒花圈,正中央則是一口棺材,裡面隱約有個人形,頭部蒙著一塊白布。

眾人在大廳的棺材前面站成一片,隨後由李閒來唸悼詞。

這悼詞是王強找人寫的,情真意切,字字催人淚下。

李閒唸了幾句,突然有些忍不住想笑,自覺不太禮貌,直接將悼詞一丟,咧嘴悲呼道:

“我的兒啊——”

到底還是笑場了。

在場的眾人無論是強勝集團高層還是轉管局高層,都在瞬間毛骨悚然。

殺人誅心,殺了對方還要給人當爹發喪送葬的,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

哪怕是高啟山那會兒再怎麼心狠手辣,也沒這麼歹毒過。

李閒之所以要搞這場葬禮,本意是想要徹底震懾住強勝集團上下,讓他們別搞什麼么蛾子,現在看來倒是挺成功。

隨後有些興味索然的擺了擺手,說道:

“大家最後送送啟山吧。”

在現場司儀的引導下,眾人紛紛列成一條長隊,繞著送別大廳中央的那口棺材,在沉痛的哀樂聲中緩緩繞行。

僅有的一些知道棺材裡根本沒有屍體的高層,更是對這位新老闆的變態程度有了更多的感受。

哀樂聲中,追悼會已經接近了尾聲,就在這時,送別大廳的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人。

這人身穿道袍,揹著一柄古劍,身材瘦削,二十多歲年紀,面帶微笑,看起來溫文爾雅。

大廳中的眾人都是一愣,以為這是高啟山的什麼朋友。

正所謂秦檜也有仨朋友,這也正常。

就見那道人眉宇之間帶著一絲倨傲,進門之後,用命令的語氣開口問道:

“棺中的可是高啟山?”

李閒神情悲切,點頭說道:

“正是我兒啟山……我的兒……”

一句話還沒說完,年輕道人隨手拔出背後長劍,斬出一道粗大的青色劍芒,如雲霞流動。

瞬間將高啟山的棺材炸成一片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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