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山的聲音不大,落在趙長龍和陳喬兩人的耳中,卻瞬間讓他們勃然變色。

甚至讓他們體內的靈力運轉都變得不穩。

高啟山竟然認了李閒那個大魔頭做義父!

此時兩人勐地想到,為什麼李閒會輕易立下心魔大誓。

是了,他自己可以不墜魔行,做個溫良恭儉讓的好好先生,甚至說不定還能拿個榮譽市民,那些髒活就讓手下人來做就是了。

甚至,他可以在現世重組日月神教,成為一個悲天憫人的教主,一個大慈善家,大善人。

而一切血腥和黑暗,都和他無關。

趙長龍和陳喬對視一眼,心中暗暗發苦,努力平穩心態,開口說道:

“李局長,您雖然是我們青城轉管局的名譽局長,但畢竟剛剛轉世,青城的很多情況可能還不太瞭解,這個高啟山暗中修魔殘害民眾,這些年來透過他掌控的強勝集團的地下勢力,違法犯罪,已經足夠判幾次死刑了,您可千萬不要被他矇騙了。”

高啟山神色一凜,沒想到這老魔竟然還是青城轉管局的什麼名譽局長,看樣子果然是和轉管局勾搭上了。

不過他可不信血屠九國三十六城,掌控千萬血奴的血祖,會在轉世之後輕易改邪歸正。

定然是和轉管局之間的虛與委蛇。

當下臉上現出一絲委屈,對李閒說道:

“乾爹,這都是汙衊,還請乾爹為兒做主……好叫乾爹知道,兒所修的,正是我日月神教的日月無相功。”

聽到這話,趙長龍和陳喬心中更是發寒,沒想到這個高啟山獲得的竟然是日月神教的傳承。

難道是乾元界的某個遺蹟降臨到了現世被他得了?

李閒同樣挑了挑眉毛,這是遇到正主了?

就聽高啟山侃侃而談,接著說道:

“義父,兒這些年來也一直在蒐集日月神教的訊息,知道的越多,對義父您也就越是欽佩敬仰。”

“當初您在乾元界受難蒙塵,是遇到了一位地仙,獻祭自身血肉,詛咒加身,才獲得了光明神主的認可,得到了神主的力量,此等大毅力,兒心嚮往之。”

李閒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著眼前的高啟山,無喜無悲,聽著他繼續說著。

這個高啟山所講的,應該是日月神教內部的秘聞,原來李星辰所中的所謂地仙詛咒,來自於他對自身的獻祭。

那個什麼地仙,估計也是個邪魔。至於光明神主,容許如此血腥殘暴的日月神教存在,顯然也不是個善神。

高啟山此時踱著步子,已經走到了餐桌的另一頭,眼神之中甚至帶著虔誠,接著說道:

“兒對乾爹獲得力量的這段秘聞十分感興趣,這些年來一直在努力研究其中奧妙,得知了那位地仙名為極星仙尊,是光明神主的卷屬,也被認為是光明神主的化身之一。”

“乾爹僅僅是得了極星仙尊的一絲點化,就創日月神教,掌控千萬血奴,滅了九國三十六城,讓乾元界東陸都為之駭然,這極星魔主的強大,實在是令兒子神往……”

隨後他看向李閒,似笑非笑地問道:

“乾爹,您說,此時此刻,兒子該怎麼做?”

隨著這一聲發問,趙長龍和陳喬心中再次一緊。

他們一直沒有輕舉妄動,就是想借機向總局那邊發出警報,只是發了半天,鳳劍女帝卻沒有絲毫訊息。

現在這一老一小兩個魔頭,很可能就要發難!

就見李閒緩緩說道:

“大丈夫豈可久居人下?你該弒父自立,嘗一嘗血祖的滋味。”

這麼個五毒俱全的好大兒他可不想要,猶記得歷史上還有個喜歡認乾爹的人,乾爹殺了好幾個。

正好趙長龍他們來了,該抓抓該判判。

此言一出,趙長龍和陳喬在內的一眾轉管局探員全都愣住,高啟山同樣一愣,死死盯著李閒,隨後仰天大笑:

“不愧是乾爹!這才是一代血魔老祖的霸氣!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形勢所迫,我還真想給您養老送終,咱們父子畢竟脾性相投。”

這情況急轉直下,搞得趙長龍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這大小魔頭要內訌?

高啟山的笑容一收,接著說道:

“爹,您雖然轉世輪迴了,應該還記得這個吧?”

說話間,拍了拍手,身後的孫小虎和高啟聖立刻將旁邊桌子上的一個貼滿符籙的箱子開啟,從中合力抬出一個東西。

那赫然是一座殘破得不能再殘破的木片,依稀能看到下面還有個底座,似乎曾經是個牌位。

只不過現在經過了蟲吃鼠咬水淹土埋,早就已經鏽爛不堪。

饒是如此,這木牌像是有千斤重,高啟聖和孫小虎兩人明明是練氣高階,抬起來卻十分吃力。

看到這牌位的瞬間,李閒不由露出驚容。

這是……

這啥啊?

高啟山顯然對李閒的驚訝十分滿意,微微一笑說道:

“乾爹,您認出來了?不錯,這就是極星仙尊的牌位,當時我都沒想到,竟然能在現世的遺蹟中找到這個寶貝,最難能可貴的是這裡面還有極星仙尊的殘留神念,香火成神,玄之又玄……”

半空中的趙長龍和陳喬面色大變,立刻向下方的一眾轉管局探員做了個手勢,要求他們立刻撤離。

一個邪魔地仙的牌位,而且還有一絲神念在裡面,那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只是已經遲了!

就見高啟山做了個手勢,高啟聖和孫小虎已經捧著那殘破的牌位來到宴會廳正中央。

下一個瞬間,一股詭異的氣息從那牌位之上散發出來,整個別墅大院的地面都勐然顫動,一團團鬼影從地底冒出,轉眼間結成了灰色的囚牢,帶著淒厲的哭喊盤旋震顫,將眾人全都困在了裡面!

看到這一幕,高啟山的一眾手下也都現出得意的神色。

什麼轉管局,什麼高人,在山哥面前屁都不是。

高啟山則是露出了痛苦悲傷的神情,面容都有些扭曲,接著說道:

“這些年來,我日夜膜拜極星仙尊,透過他向光明神主祈禱,也逐漸弄清了其中的門路。”

“這牌位之中的神念,也可以說是極星仙尊的一縷化身,只要提供足夠的祭品,就能提升它的力量,反哺自身……而極星仙尊最愛的祭品,就是獻祭者最珍視的東西,還有無盡的痛苦和悔恨……”

說到這裡,高啟山的眼角流出淚來。

“我這個人怕痛,只好獻祭自己的血肉至親,將妻兒給了極星魔主,我也成功築基……”

聽到這話,李閒還沒什麼反應,抬著牌位的高啟聖和孫小虎瞬間面色大變,看向高啟山。

高啟聖顫聲道:

“大哥,嫂子和小云不是……不是回孃家了嗎……”

高啟山沒有理他,此時已經淚流滿面,看向李閒說道:

“痛,實在是太痛了……乾爹,你能懂那種痛嗎?不過不懂也沒關係,你很快就會懂了……”

說話間,他雙手結出一個古怪的手印,面向那殘損的黑色牌位,說道:

“仙尊,弟子高啟山,願將弟弟高啟聖、結義兄弟孫小虎、義父李星辰作為人牲獻給光明神主,還請仙尊給他們個痛快……”

他的淚水漣漣,那殘破的牌位已經瞬間釋放出黑暗陰沉的氣息,讓孫小虎和高啟聖的身體如同蠟油般融化,發出淒厲的慘叫。

高啟山接著哭道:

“特別是我的義父,元嬰修士,可是大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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