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現在呢?還被關著?”沈嫿問。

“孟蘇說,關了半年就被放走了,是被墨西哥當地一個地頭蛇帶走的。”

沈嫿心中除了憤怒,還有五味雜陳。

兇手沒有得到懲罰,甚至還逍遙法外……

這讓她如何處之。

一種巨大的無力感襲來,似乎要將她壓倒。

“別怪我們多想,”尹航說:“再告訴你一件事。”

沈嫿儘量平復情緒,“你說。”

尹航頓了頓,“今天這個電話……孟蘇不敢給你打,所以讓我來打。”

“講重點。”沈嫿催促。

“孟蘇打聽到了那個犯人的一些資訊,”尹航說:“是國人,但入獄的卷宗上登記的名字是個外國人的名字,有可能不是真實資訊,但能確定的是——他是國內過去的交換生,學醫的,之所以被那個地頭蛇老大帶走,就是因為他在監獄裡救了那個老大一命。”

沈嫿的心突然凝滯,一口氣停留在心口,人也失了神。

尹航說這些,解釋如此詳細,沈嫿自然猜到了尹航話裡最後想要說明的事。

她緩釋片刻,繃著最後一口氣,極力淡定地問:“你想說,那個人,就是傅澄海,是麼?”

尹航:“你早就懷疑他了,不是嗎?不然你為什麼要委身於他?”

沈嫿被問住。

是啊。

她早就懷疑傅澄海了,不然她也不會花這麼大力氣,潛伏在傅澄海身邊。

尹航又不傻。

只聽,尹航又問:“你當初懷疑傅澄海的原因是什麼?”

沈嫿:“我一直都不知道兇手是誰。直到……我在場子裡看到他戴著顧朗的瑪瑙串珠。我找人打聽過他的事,他是顧朗的繼兄,顧朗的父親有個鞋廠要顧朗繼承,如果顧朗消失……”

“廠子的繼承人就會是他。”

“對。”

“看來殺人動機很明確。”

“不,”沈嫿說:“傅澄海不擅長經營鞋廠,在入獄之前,他學了十幾年的醫,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的關門弟子,如果他沒入獄,他現在應該是神經外科的副主任了。”

尹航驚訝,“那真是奇怪了。放著那麼好的道路不走,卻要殺人……”

沈嫿現在思緒很亂,“傅澄海說的話,也不能全信,這些事,也極有可能是他的一面之詞而已。”

畢竟,她現在已經分不清,傅澄海的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比如,停藥一事,他就撒了謊。

甚至從早上到現在,都不敢面對她。

尹航想到什麼,突然提醒說:“你和傅澄海的相遇——不覺得太巧了麼?”

沈嫿擰眉:“你想說什麼?”

尹航:“你丈夫離世到現在三年了,這期間,你費了那麼大精力都找不到兇手,傅澄海卻剛好出現在你工作的場子裡,你不覺得太巧了?而且……他見你的時候,還特意帶著那串你丈夫的瑪瑙串……”

沈嫿有一絲慌神,“你說的我不是沒想過。我也試探過傅澄海,但……沒結果,我暫時看不出傅澄海是不是因為知道了我和顧朗的關係才接近我,但我能確定,他有求於我。”

“他求你什麼?”

沈嫿猶豫了,沒有立即回答。

事關她的身份和家世。

今天她已經給尹航透了太多底,她不想自己再被刨根問底。

“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

尹航擔心道:“你千萬要小心,你的身份極有可能暴露。我和孟蘇商量過了,也覺得傅澄海大機率知道你和顧朗的關係,所以……如果他是兇手,那你——很危險。”

沈嫿:“再危險,我都要留在他身邊。”

尹航:“卷宗還不能說明問題麼?除了上面的名字不是他,案發時間、地點,作案過程,都說明,當初因為顧朗的死被抓進監獄的人,就是傅澄海。”

沈嫿:“雖然證據看著很確鑿,但我還是隻相信自己和科學。”

尹航不解:“為什麼?莫不是——你對傅澄海生了什麼別的心思?”

沈嫿冷然道:“你想多了。我不是信傅澄海,我是不信M國的警察。他們辦案效率有多低下,這麼多年,我見識過了。”

顧朗死後,案件一直沒有進展,除了在車上查到的血跡。

甚至,那輛車是什麼來路,警察都說“無可奉告”。

所謂的殺人兇手被緝拿,被關進監獄一事,沈嫿這麼多年更是一無所知。

孟蘇說,如果死的是白皮人,警方那邊一定會實時反饋資訊和辦案程序。

然而顧朗不是。

這就是世道的不公。

沈嫿獨身一人在國外,力量之渺小,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孟蘇。

然而依靠孟蘇並不是長久之計。

她要自立自強。

強大到她可以明目張膽出現在國內,不用再看關泰清的臉色。

強大到,她有足夠的能力,揪出這個殺人兇手。

放下電話後。

沈嫿抱著膝蓋在船上發呆。

風把她的頭髮吹的亂七八糟,她也不搭理,淺淺抿一口紅酒,遠遠看著漂浮在遠處的小船。

那是傅澄海帶過去潛水用的。

他人已經沉到海面以下,只有一艘空船飄在上面。

沈嫿目光注視著那條船,某個想法突然在她腦海裡閃現。

她放下酒杯,跑去駕駛室。

“開過去。”沈嫿指著傅澄海潛水的方向,對舵手說。

舵手聽命。

船緩緩開向那條獨自漂泊在海上的小船。

靠近後,沈嫿正要踏上小船。

舵手立即叮囑沈嫿,讓她穿上泳衣,怕她落水。

沈嫿拒絕了,她別過撲在臉上凌亂的發,回頭沒有溫度地笑著對舵手說:“落水了正好給你老闆陪葬。”

舵手愣了一下。

沈嫿淡漠笑道:“開個玩笑。”

上船後,沈嫿看著船上的裝置研究一番。

傅澄海潛水經驗還不足,下潛的深度不深,只是簡單的浮潛。

他沒背氧氣管,只帶了呼吸管,呼吸管透氣的一端浮出水面。

怕和船分離太遠,體力難支,遊不回來,他和船之間還用安全繩做連線。

此刻,沈嫿望著遠處淺藍色的呼吸管,難免有些想法。

如果有把剪刀就好了,她剪斷傅澄海的安全繩,然後一頭扎進海里,和傅澄海做個了斷。

這樣,顧朗的仇也算報了。

而她,也不會被失去所愛的仇恨包裹,讓她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在顧朗剛離開的那段日子,沈嫿難過到恨不得自己也隨了顧朗一起去。

但每每想到兇手還在逍遙法外,她心中就有一萬個不甘心。

憑什麼顧朗死的不明不白,而兇手卻完美的存活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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