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要什麼道理？”
馬曉光臉色一變，有些無賴地對胖子和老李說道。
“嗯……我們是特務，是不需要什麼道理。”
胖子看著馬曉光怪異的神情，有點回過味來。
“但是這是第五戰區，可不是江城，也不是以前的金陵……”
老李明白了一些，但是卻又想擔心地說道。
這種擔心是有道理的，這是第五戰區，李長官可是一言九鼎，就是在國府，在軍委會，李長官一系都是有話語權的。
要是真的一個不小心鬧出么蛾子，有些事情怕是不好善了。
何況桂系和國府一向都有嫌隙，有些事情必須得小心。
“不用擔心，本長官自有道理，也不會出事，咱們主要是靠技術。”
馬曉光露出熟悉的笑容，玩味地衝胖子和老李說道。
看著馬長官信心十足的模樣，老李也沒有繼續糾結，和胖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均是點頭領命，各自去忙……
翌日一早。
帶著昨日圈定好的名單，馬曉光三人再次來到了文亭街道臺衙門的第五戰區長官司令部。
“已經圈定嫌疑人了？”
楊德華看著馬曉光圈定的名單，驚奇地問道。
馬曉光篤定地對楊德華說道：“唔，這三人都是在外面租房，獨居，而且距離偵測到電臺的黃樓街不遠，步行都不超過十分鐘……”
“那……好吧，我通知特務連，立刻把三人分別控制起來，然後分開審訊。”
“貴處正好三人，我們也派三人協助，兩人一組突擊審訊。”
楊德華沉吟了一下，果斷地給出了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對於楊參謀的安排，馬曉光自然是爽快地答應。
也許是對軍事情報處不放心，也許是有其他原因，楊德華只是另派了兩個人，另一個名額竟然是他親自上陣。
儘管有些出乎意料，但是馬曉光還是愉快地開始了和楊德華搭檔一起去審問三個嫌疑人中軍銜最高的鮮于平。
二人來到看押鮮于平的小院。
一個歲數不小的中年勤務兵剛收拾完畢，見到兩人連忙一個立正敬禮。
“都弄好了？”
楊德華看了看院子，衝勤務兵問道。
“報告長官，剛剛灑掃完畢。”
勤務兵肅然回答道。
楊德華聞言，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勤務兵退下，叫來衛兵，把鮮于平帶到臨時充作審訊室的廂房。
“姓名，職務……”
馬曉光主審，例行公事一般開始了問話。
鮮于平淡然答話道：“鮮于平，國軍中校，第五戰區司令部督導室督導……”
“知道為什麼問你話嗎？”
馬曉光沒有繼續兜圈子，直奔主題。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們軍事情報處都是些捕風捉影，正事不幹的貨色……”
鮮于平臉上露出輕蔑的表情，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
馬曉光聞言，面色一怔，臉色神情略有些尷尬。
“鮮于平，不得無禮！好好回答問題。”
楊德華聞言，臉色一沉，“嘭”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
興許是有了楊德華的威嚴壓制，或許是其他什麼原因，接下來的問話中，鮮于平並沒有再有過激的言辭。
整個問話的過程波瀾不驚。
“馬組長，這鮮于平的回答雖然說不上滴水不漏，但是憑現在的證據和口供，怕是不容易釘死他……”
小院天井裡，楊德華一邊翻看著口供的筆錄，一邊搖著頭對馬曉光說道。
“日諜嘛，都是很狡猾的，他們都經過特殊的訓練，有對付審訊的技巧……”
“不過，不要緊，只要我們繼續深挖，肯定能有所斬獲，我相信在李長官回來之前，肯定能找出證據！”
馬曉光大手一揮，信心滿滿地朗聲說道。
楊德華卻不像馬曉光這般底氣十足，有礙於身份，他並未多言，只是輕嘆了一口氣，整理好筆錄，交了一份給馬曉光。
回到軍官招待所。
老李和胖子也回來了。
二人臉上都是一副失望的表情。
“長官，這回咱們怕是有些草率了……”
老李遞上一支“老刀”牌，字斟句酌地向馬曉光說道。
“怎麼說？”
馬曉光接過香菸問道。
“我問的那個姓康的上尉，老李問的姓常的少校，第五戰區一邊派了一個人協助，倒是沒有扯後腿……”
“但是問來問去都是些片湯話，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內容。”
胖子苦著臉，湊了過來介紹著審訊的情況。
“一點都沒有？”
馬曉光有些不甘心地繼續追問道。
“姓康的在外面有個相好的，姓常的和外面一家商號有些私下生意來往……”
“雖說都有些見不得光，但是也沒有什麼更了不得的事情。”
老李有些失落地補充道。
“第五戰區的人盯著，再說上峰事先有令，咱們又不能動刑，就算真的有什麼，這些老江湖，也沒法逼供啊。”
胖子難得地有些無計可施的說道。
“不要緊，日諜嘛，都是很狡猾的，我們一定要有耐心。”
馬曉光見兩位屬下的樣子，連忙出聲安慰道。
“時間不等人啊，這霓虹軍已經進逼徐州，大戰一觸即發，不早點把這個鼴鼠找出來，好多事情怕是不好弄。”
老李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無不擔憂地說道。
胖子搖著頭接話道：“就是，你說這李長官也是，叫咱們來抓鼴鼠，自己卻跑去了豫省開會，這葫蘆裡賣什麼藥？”
“唉——不可以背後胡亂議論長官。”
馬曉光聞言，連忙擺手，向胖子勸道。
勸說了二人一陣，馬曉光便拿出紙筆，伏案工作開始奮筆疾書。
忙乎完畢，天已經黑了。
“你是不是對國府不滿？”
“搬到黃樓街附近居住，是不是有特殊原因……”
“明天就按這個上面列出的問題詢問？”
胖子手捧馬長官親筆所書的“錦囊”一臉疑惑地問道。
“長官，這算不算誘供？”
老李難得地有些毫無底氣地問道。
“咳，也不能這樣說，我只是想把事情變得簡單一點。”
馬曉光老臉微紅，乾咳一聲說道。
胖子和老李對視一眼，正準備開啟勸諫模式，卻聽房間外面有人敲門。
敲門是約定的兩短一長，來的人是徐州站的。
開門一看，卻是周永奇。
“報告長官，在鮮于平的宅子裡有發現！”
周永奇的報告，讓三人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