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滿還可以再提？
李長生咂了咂嘴，有些怪異的看著張思龍師兄弟兩人。
都是道門出身，這兩人的自信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不過李長生不會得寸進尺。
因果承負，極限迴圈。
要的多，所需要承擔的，自然也多。
四百萬，一年的欠款缺口，已經足夠了。
“無量天尊，兩位道友，心意小道心領。”
李長生輕聲拒絕。
跟普通人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如果對方是大妖或者是鬼怪，李長生不介意往死裡整。
但對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且雙方之間的因果糾纏並沒有那麼深。
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咄咄逼人。
“福生無量天尊。”張思龍兩人打了一個稽首，隨後才繼續道：“國安那邊對於上次的事情，給出了一定的誠意，這是通行證。”
“通行證？”
李長生吶吶無言的看著手中暗紅色的牌子。
能不能給點實際的優待？
調研局一樣，國安這邊沒有想到也是一個樣。
證書小道又不能買，又不能抵貸款，學學言易那老兒，多聰明，直接幫我還了一年的貸款。
“李觀主，別小看這通行證，在世俗界中，他相當於一張殺人執照。”
透過張思龍的解釋之後，李長生才知道為什麼剛剛拿出通行證的時候，張思龍有些戀戀不捨。
一般來說，他們這些能人異士是用不到這張通行證的。
以李長生在調研局的身份，殺人？只要事出有因，一律免責。
但說到底，紅塵俗世，還是要按照現在的官方標準來規定。
規則在這裡，你想壞規則，不是不可以，但會被排斥。
而國安的通行證，則是減少了這一方面的排斥。
可以說，官方三大特殊部門，李長生一下子拿到了兩張特殊證件。
這絕對的史無前例。
就連天師府現任張天師，也不過只是有一張國安通行證，調研局……別想了，在國安掛了號，想要在調研局再掛一個號，基本不可能。
最後一張通行證，為特別科。
也是三大神秘部門之中，最為神秘，權勢最為滔天的一個部門。
不過一般不在人前現聖。
等他出現，不是驚天大案，就是驚天辛秘。
送走白雲觀兩名真人，李長生的臉色卻突然間冷了下來。
這一次下山，不能說沒有收穫，甚至可以說收穫頗豐。
但李長生總感覺這裡面不對勁。
他還沒有正式下山行走，可因果卻一個接著一個套在他身上。
算，往死裡算。
九宮八卦算不出，梅花手算不出，那就用奇門遁甲。
如果奇門遁甲還算不出，那就用天心算。
但，算人容易，算己難。
李長生愣是算不出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因果孽報。
他現在都在猶豫，要不要用天心算算自己。
天心算算自己，後果太過嚴重，李長生輕易不會用。
最終，李長生也只能頹然放棄。
沒法子，卜卦無法自卜，有史以來皆是如此。
在交代了七大妖不可壞規矩壞規則之後，李長生才慢慢悠悠的回山。
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他相信，應該不會有人再敢給長生觀下來打工的大妖門下絆子。
然而，李長生卻不知道，他這一次下山，給燕京方面，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接下來幾天 ，無風無浪。
只是進長生觀還願或祈願的人驚奇的發現，長生觀竟然多了一個女道士。
迎來送往，乖巧的讓人心生憐惜。
白衣女鬼：我也不想乖巧，可三大鬼王虎視眈眈，還有一頭飛僵在旁獰笑，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
最絕望的在於，李長生不為人子，竟然欺負她一個弱小女鬼，讓她洗衣服。
她是女鬼沒錯，在外面，只要不遇到鬼將或者鬼王，她也可以作威作福沒錯。
但洗衣服……你讓一個魂體洗衣服，你認真的嗎？
李長生：不認真，為什麼要抓你回道觀？
後殿，李長生可不管女鬼心中是怎麼想的，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個有趣的女鬼，放它在外面自生自滅實在是太可惜，還不如抓回來長生觀做苦力呢。
到時候功德圓滿，也可尋一個好人家再度轉世投胎。
這才不辜負女鬼幾百年上千年來，沒有殺人的那一顆仁心。
要不然的話，李長生絕對不會多此一舉。
“觀主，最近來還願的人有些多。”
鬼一站在李長生面前輕聲彙報。
“哦？為何？”
“具體原因未明，但大多數都是最近上山請平安符的善人。”
鬼一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道：“根據感應，似乎都遇到了一些同類。”
鬼一的同類，是鬼也是妖。
鬼王已經不能單純稱之為鬼。
李長生目光微微一凝：“是發生在我們長生觀地域嗎？”
“不是，我已經調查過，方圓百里，無異樣。”
聽到鬼一這麼說，李長生凝重的神色才悄然散開。
紅霞西來，調研局，你們這是準備擺爛？
再這樣下去，說不定真的會出大問題啊。
李長生很清楚，神州各地最近為何會頻發靈異事件。
出來作惡的大妖暫時沒多少，但那些受不住誘惑的小妖卻很多。
估計再過不久，給雞拜年的黃鼠狼都敢光明正大攔路問仙。
到那時候，調研局再處理，可就麻煩了啊。
“最近注意一下我們長生觀方圓百里內的區域，跟鬼二還有鬼三說一下，允許他們晚上下山，確保不會有東西作亂，但必須保證一點，不得擾民。”
“是。”
鬼一連忙打了一個稽首，躬身退出後殿。
李長生望向大門口外那蔚藍的天空。
因果承負，來的如此洶湧，如此直接，如此的讓人猝不及防。
這幾天李長生已經理清楚思路，雖然依然沒能夠卜算出來因果關係，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自從他讓七大妖下山，不，自從他將李老道的推薦信交給曹鳳媛後，這因果，已經開始伴隨著他。
也就是說，不管他是不是長生觀天下行走，也不管他是不是到時間下山歷練，當他將推薦信拿出來時，他就已經開始歷練。
換一句話來說：長生觀，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