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毒毛峰山巔的所有大佬,全部跑到小湖邊。
不管是兩大特殊部門的隊長,還是茅山楊衝,亦或者是天師府少天師。
對於郝正川來說,都是大佬。
地位天然不平等。
放在以往,都不需要其他人,少天師張誠玉出動,郝正川就會乖乖做稽首退至一旁。
但這一次,郝正川態度強硬的令人髮指。
不管是誰來了,都不得靠近小湖方圓三百米內。
誰來了都不行。
小湖方圓五百米的異象,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也才明白,為什麼李長生會那麼關注小湖這邊。
方圓五百米內,光禿禿一片,但湖面卻是純粹的碧綠色。
這說出去,誰信?
這種景觀,別說張誠玉這個少天師了,就連丁鴻儒幾個人也想要上去檢視一番。
天賜奇景,不參觀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己?
不管是好是壞,這種事情,都是以後吹噓的資本。
然後,矛盾爆發。
郝正川帶著人,就堵住入口。
所有人,不得進入方圓三百米內。
“放肆,攔我們調研局,你們白雲觀道士,哪裡來的膽子?”
丁鴻儒率先發難。
毒毛峰的事情,是他們調研局最先發現的,也是調研局惹出來的麻煩。
李長生更是調研局的重要任務,跟著白雲觀這些人下來這裡處理事情,現在人不見了,丁鴻儒比誰都急。
“看來道門的人太久沒入世,太過自以為是了。”
簡意在旁邊輕聲笑道。
他的聲音很冷,冷入骨髓。
不管是調研局還是特別調查科,都代表著官方。
在神州這片大地上,攔阻他們,是幾個意思?
造反嗎?
“兩位戲謔,這是李觀主的意思。”
郝正川不卑不亢道。
“郝真人,你這是何意?李觀主已命我等鎮守毒毛峰,你為何橫加阻攔?”
在場所有人,楊衝最氣憤,同樣也是質問的最為底氣十足的一個。
無他,茅山已跟毒毛峰因果繫結。
不說其他,單單這裡的異象,想來就不是什麼簡單事。
稍微牽扯出一點因果,對於茅山來說,那就是大事。
因果無小事,不管佛門還是道門,都是如此認為。
你說是李長生的意思就是李長生的意思?
不說清楚,茅山上清真的會硬闖。
“楊真人,李觀主有命,方圓百米內,不得有其他任何人進入。”
“我只是聽命行事。”
“請不要為難我。”
郝正川話說的好聽,但態度卻十分堅決。
你要進去,我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攔著你,原因我也告訴你。
但你進不去!
“郝真人,這裡是毒毛峰,不是李長生的私人領地,你是不是搞錯了?”
少天師張誠玉也怒了。
真的怒了。
我們天師府為了你們白雲觀閉死關的兩個大真人忙進忙出,你竟然連給我們進去看一眼的機會都不給,這算什麼同門?這算什麼情比金堅?
用得到的時候,求爺爺告奶奶。
用不上的時候,態度冷漠的跟鬼一樣。
無恥,無恥之尤!
“少天師,我們這一次,是接任務而行。”
郝正川差點直接挑明瞭說,這是我們白雲觀全真的因果,你們都別插手了。
其實說起這個,郝正川心裡也憋屈的不行。
被文物局忽悠過來,說有天材地寶。
然後呢?天材地寶沒有收到,反而是落了一個天大因果。
白雲觀,無愧道門背鍋第一名的名頭。
“任務?誰的任務?誰有資格給你下達任務?”
張誠玉冷冷盯著郝正川。
看來,天師府跟白雲觀的關係,要重新思量一番了。
“眾觀之觀,長生觀觀主,李觀主,命……方圓百米內,不得有任何人進入。”
如果說之前郝正川是以白雲觀全真的名頭在硬扛。
那麼現在,他直接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來俯視眾人。
不管道門老一輩對於眾觀之觀這個名頭有多麼深惡痛絕,有一點無法否定,在名義上,長生觀,觀首長生觀,無可爭議。
白雲觀不行。
茅山不行。
龍虎山天師府來了,同樣也不行。
觀首隻有一個,那就是長生觀。
儘管這麼多年來,大家公認的是龍虎山天師府最強。
但大義上,誰都無法剝奪這個說法。
張誠玉臉色一黑,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身正氣的郝正川。
這個說法,別說少天師,天師來了都無法反駁。
在這種情況下,道門一脈,不聽也得聽。
特別調查科跟調研局都在旁邊,他們敢硬闖,等李長生出來,直接打上門去,到時候丟的,就不是什麼茅山或者天師府的臉,而是整個道門的臉。
到時候在場的所有道士,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吃掛落。
“尊李觀主之命。”
茅山上清楊衝,率先打稽首,行禮。
禮畢,後退三步。
態度,行動,無一不表明一件事情,茅山在大義方面,依然認可長生觀。
“龍虎山天師府,張思雨,謹遵長生觀觀主之令。”
張思雨輕輕拉了拉張誠玉的袖子,自己打了一個稽首,同樣退後三步。
“天師府張誠玉,遵長生觀觀主之令。”
張誠玉咬著牙,死死的盯著郝正川。
這個虧,吃定了。
這個場子,有一天,他張誠玉一定要拿回來。
他不恨郝正川,他恨的是李長生。
第三次了,這是第三次了。
五年前一次,之前在毒毛峰山巔一次,現在又一次。
他這個少天師的分量,每遇到李長生一次,就會減少一分。
“李觀主的命令,我們調研局自然聽。”
丁鴻儒不再以理力爭,而是微笑著點頭。
早在之前聽到郝正川說這是李長生的要求時,丁鴻儒就不想進去了。
李長生名譽長老的身份,暫時只有大隊長級別知道,其他普通成員還不知道。
但那又如何?
現在調研局在這裡的人之中,他級別最大。
他說聽,就聽。
簡意有些懵,一個道觀觀主,權力這麼大?
他的命令,不止全真要聽要執行,上清跟天師府也要聽從?
道門什麼時候出了這麼一個神秘的道觀?自己怎麼不知道?
別說他了,特別調查科的副總都不知道,也只有特別調查科的大老總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丁鴻儒朝著他輕輕搖頭,當下,簡意也不再猶豫,而是笑著道:“我們當然也支援李觀主。”
他們特別調查科說這句話,不過是錦上添花。
毒毛峰的事情,跟他們特別調查科沒有太多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