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寶玉鑑,不是一件法印或者一件寶物,而是道藏。

這裡面所收集的道門法印,至今依然被道門奉為至寶辨別的佐證。

所以,李剛這句話出來,不懂的,一臉懵,懂的,不為所動。

郝正川甚至都有點想要一個術法轟過去的衝動。

靈寶玉鑑,這東西別說天師府,只要是道門一脈,每個門派誰沒餘留一本?

雖然說原件在天師府那邊,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印表機幾乎可以說隨處可見。

誰還不會影印或者答應一份留底?

這就是內行人跟外行人的區別了。

李剛自以為這個訊息能夠引爆現場,能夠讓道門的人下場。

但卻完全起到了反作用。

李長生猶如看白痴的看了一眼李剛。

連裡面是什麼東西都搞不清楚,你來挑撥離間引仇恨?

是不是有點太天真?

李剛得意洋洋的神色瞬間凝固。

情況不對。

自己說出這麼重要的線索,為什麼郝正川是這樣的反應?

難道這東西對全真沒用?

可也不對啊。

從得到的訊息來看,這東西雖然在名義上屬於茅山,但只要屬於道門一派,絕對不會放任不理。

甚至可以說,全派出動都有可能。

道門,以龍虎山為尊,龍虎山,以天師府為尊!

以前這些道印,那是誰家的就是誰家的。

你想看,只能借。

看完之後,乖乖的,老老實實的還回去。

但自從大時代來臨,這個規矩四分五裂,當初連天師府張家都分裂成了兩派,一脈外逃港島,一脈在燕京死守。

而且不管是哪一脈,最終都淪落到只能賣祖產。

在那個時代,道門遺落在外的至寶太多太多。

別說道門,整個神州,在那個時代,損失都可以用億為單位。

那個時代,被稱之為大時代,也被稱之為潰敗年代,同時也被稱之為新時代。

大時代之後,和穩發展年代來臨,天師府翻身一步登天。

從那之後,道門至寶,就是道門至寶。

除非是抓在手裡的至寶,不然,流落在外的至寶,就是道門至寶。

天師府有義務有責任將其收回。

至於收回之後,是否迴歸道門其他門派,就看各自的手腕了。

除非你不用天師府出面,自己有能力追回,不然的話,最終還是得聽天師府的。

天師府的聲望,由古而今,走過封建皇朝的巔峰,有過大時代的沒落,再到如今發展年代的穩定,一直都是道門之最。

在這一點上,長生觀還真無法跟天師府相提並論。

確切來說,長生觀更像是遊離在道門一脈之外。

“李副總,我們道門講究的是隨緣而為,如果註定要讓靈寶玉鑑永鎮於此,我想,天師也會贊成。”

郝正川不傻,他知道李剛說這話的意思。

想那拿做牌,一個副局,不夠。

想拿道門做牌,別說一個副局,文物局三個副局來了都不夠,文物局老總親自下場都不能。

“啊?那可是靈寶玉鑑裡面記載的九老仙都君印,你不跟張天師商量一下嗎?”

李剛訝異的看著郝正川。

他是真沒有想到,道門的人,胸襟竟然如此之偉大。

在其他時候,他對這種舉動,絕對會鼓掌甚至還會出聲表揚。

但現在,不行。

你全真不要?我就告訴龍虎山。

你真人做不了主,我就讓天師來。

李剛還真不信,道門之中,人人胸襟都如海。

郝正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九老仙都君印?

尼瑪。

曾經的茅山至寶,丟失多年,不曾見影。

為此,茅山不得不請求天師府再刻一章翻印。

那一章仿印現在就在茅山養屍洞裡面,日夜受供,時刻受拜。

但說到底,那法力,距離之前的九老仙都君印來說,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茅山當初多麼輝煌?

可九老仙都君印一丟,茅山的威勢一落千丈。

這一印攜帶的可不僅僅只是鎮壓邪魅,也不僅僅只是一件法器。

他攜帶著茅山氣運的同時,更有道門一脈的一絲脈絡在內。

不然為何道門那麼緊張。

當年可是差點將整個神州都給掀翻了。

誰又能夠想到,這九老仙都君印竟然會在這裡。

郝正川是真的想要一術法將李剛送去將三清老祖。

說話說不清,還給自己挖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

九老仙都君印,茅山至寶。

自己一個小小真人,敢做這樣的主?

自家大真人如果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會將他打廢。

“你說什麼?”

“九老仙都君印?”

“你確定??”

郝正川失態的雙手抓住李剛的手臂喝問道。

“百分百肯定。”

李剛無比肯定道。

他就是收到訊息,確定訊息之後,才跑過來摘桃子的。

原本想要用九老仙都君印跟道門一脈做一個交易。

現在看來,只能當做人情賣給對方。

效果略差,可有好過於無。

“住手。”

“都給貧道住手。”

“裡面有我們道門至寶九老仙都君印,你們住手。”

“否則,別怪貧道動手。”

郝正川豁然仰頭,聲音撕裂長空,陡然在山谷之間迴盪。

那一瞬間,現場之中,不管是調研局還是特別調查科亦或者是軍部過來的人,所有人臉色均都是鉅變,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望向郝正川。

現在這裡都是誰?

一個調研局,一個特別調查科。

神州最為神秘的三大部門,來了兩。

郝正川這話一出,那可不僅僅只是阻撓打臉,那特麼的是違法亂紀。

“郝真人,你剛才所言何意?”

簡意眯起眼睛,身上肅殺的氣息混混滾動。

“郝真人,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請你再說一遍。”

丁鴻儒臉上依然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語氣也沒有任何的逼人。

但就是這兩句看似心平氣和的話,讓現在的氣氛,瞬間凝固。

李剛傻在原地,他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郝正川這麼鋼。

他的目的,是讓郝正川對上李長生,是讓道門對上李長生,是讓道門拋棄李長生。

現在好了,弄巧成拙,連特別調查科都給弄到對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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