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下的命令炸山?”

李長生神色凝重的指著山口喝問道。

這個原因得找出來。

補山補脈,這又是一個大因果。

李長生可以來救火,但不會讓自己無端端的陷入生死局中。

“李觀主,是貧道,不知李觀主有何教我?”

郝正川上前,打了一個稽首,神色肅穆道。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看不起李長生,在李長生跟茅山的對決之後,他對李長生,更是隻有敬意。

李長生明明兩次都能夠下死手,而且外人不會多說一句風涼話。

但李長生沒有這麼做。

他只是斷了楊震陽一臂。

其他人,沒有牽扯其中。

這對於道誓對決來說,已經是輕的不能再輕的結果。

同門之爭,有些時候,比外界所想象的更加殘酷。

但現在所涉及的,是專業問題,郝正川不可能謙虛也不可能後退一步。

李長生瞥了一眼郝正川。

無量天尊,小道要破戒。

做錯事不可怕,可怕的是特麼的做錯事了還不知錯,還自以為正確。

教,教你個無量大頭鬼。

“通南北,入陰陽。”

“你們的師父沒有告訴你們,這是上九幽下黃泉的路?”

“你們白雲觀全真學的,是地龍脈。”

“難道你們的長輩沒有告訴你們,脈可鎮可續不可斷嗎?”

“你過來這裡看看,你們做的都是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

“斷了地龍,通了九幽,你現在還問我,有何教你?”

一句又一句厲喝聲不斷在毒毛峰山巔響起。

沒響一句,白雲觀的道人就不由自主的低下一分頭。

斷龍脈,下九幽。

好傢伙,風水師堪輿師地師的機會,都被他們踩了一個遍。

李長生不是無的放矢,他每說一句話,就指一個地方。

同樣站在山巔,雖然沒有在懸崖邊,但眼前的視線沒有任何阻攔。

一眼望去,即可看出。

這在之前是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

但不要忘記了。

李長生剛剛做了什麼。

他鎮壓了整個毒毛峰的地龍脈。

斷水,燃火,堆山。

整個躁動的地龍脈都被鎮壓了下來。

連同那川前湖的暴動,都被李長生以五雷正法鎮壓。

九宮八卦鎮毒毛峰地脈。

五雷正法懾川前湖異動。

現在雲消霧散,情況明朗。

所有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郝正川臉色漲紅,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通南北,入陰陽,後面還有一句,李長生給白雲觀全真留了面子,沒有說出來。

這個情,郝正川必須領。

那句話叫做:下九幽。

如果山峰這的被他們炸開,川前湖的東西出來,那麼下九幽三個字,將會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一切,都無法否認。

“謝過李觀主。”

郝正川能說什麼?

只能道謝。

如果不是李長生過來,那麼他們全真將鑄成大錯。

到時候哪怕他們是全真,哪怕他們是道門,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毒毛峰上,所有人都震撼無比的看著這一幕。

所有人都麻了。

所有人看李長生的目光,都如同在看神人。

指著全真教的真人鼻子罵,到頭來,全真教的真人還只能低頭道謝。

這他瑪德太玄幻了。

李長生跟茅山一派的道誓對決,徹底將茅山打趴下。

那是源於李長生的實力。

你可以讓人口服,但你無法讓人心服。

畢竟實力這種事情,以後可以繼續提升。

但現在,郝正川被訓的連頭都不敢抬。

這就不是所謂的口服心不服。

那謙虛的模樣,就差執後輩禮了。

郝正川也無奈。

他倒是想要硬鋼幾句,但那沒意義。

而且那樣做,真的會讓白雲觀全真一脈陷入輿論風潮中。

做錯了就該罰,被罰態度就該端正。

李長生深深的看了一眼郝正川。

不愧是正無愧川。

好名字。

好氣度。

好魄力。

白雲觀這一屆的繼承人,不錯。

沒有給上一個郝大真人丟人。

做錯事不怕,只要肯認肯該,都不算晚。

怕的是那些死鴨子嘴硬,怕的是那些執迷不悔知錯犯錯。

“所有人,原地待命。”

“白雲觀全真一脈所屬,跟我過來。”

“你們搞出來的事情,由你們白雲觀來買單。”

“做錯了,不怕。”

“鎮住即可。”

李長生沒有得理不饒人。

他向來都是如此。

“是。”

郝正川沒有絲毫遲疑,端正態度,沉聲應是。

在他身後,十幾個白雲觀弟子連忙跟上。

楊衝看的嘖嘖稱神。

跟李長生比,他沒有這個心思。

他所震驚的在於郝正川的態度。

郝正川身為白雲觀全真這一屆的第一人,稱一句白雲觀少宗主都不為過。

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地位,這樣的實力,在面對李長生的質問時,態度竟然好到爆。

實在是想不通。

原本還以為能夠看到李長生跟全真一脈也打起來呢,現在看來,是自己的度量小了。

嗯?不對!

楊衝心頭猛然一跳,迫不及待的跑到山崖前,雙手不停在面前不斷掐算。

片刻後,臉色轟然大變。

大凶之兆。

今日,不宜動土。

今日,見血封喉。

今天如果動地龍脈,別說氣運龍脈,就算是普通的地龍脈,都會遭受比平日裡更加嚴重的雙倍反噬。

“李觀主,留步,留步。”

楊衝轉過身,朝著李長生的方向追去。

李長生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

“李觀主,大凶之兆,見血封喉啊。”

楊衝焦急的連連嘶喊。

跟李長生的道誓對決,那是雙方理念不同,輸了,茅山認。

李長生在這中間,放過他們茅山多次,楊衝不是瞎子,看得出。

現在,他既知道事情不對勁,那麼就沒有眼睜睜看著李長生往火坑跳的理由。

“血?早就見了!”

李長生意味深長的看了楊衝一眼,再不說其他,帶著郝正川十幾個白雲觀全真道人,朝著川前湖趕去。

修復地龍脈?

想都別想。

他要的,是鎮壓。

誰有那個時間有那個精力去修復地龍脈?

至於大凶之兆,長生觀中人,最不怕的,就是大凶之兆。

富貴險中求。

越兇,機緣越深。

越兇,機緣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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