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很失望，非常失望！”
探視窗。
秦寧面無表情。
而對面的老李內心膈應不已。
“你不知悔改也就罷了，你怎麼還能幫人越獄呢？”秦寧敲了敲桌子，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你對得起我的敦敦教導嗎？”
老李一臉生無可戀。
敦敦教導個屁。
坑蒙拐騙咱倆誰也別謙虛。
“師父，我到這個地步了，可都是拜您所賜。”老李這會兒臉上多了點憤怒的情緒：“卸磨殺驢也沒這麼過分吧？”
“你說咩啊？”秦寧一拍桌子，怒道：“沒我，你還是個撲街的鹹溼佬，頂你個肺，我卸磨殺驢？要不是個老坑不知廉恥，我會讓你來進修？娘希匹的，給臉不要臉！”
老李臉皮子一陣哆嗦：“你打著我的旗號大肆斂財！你說我不知廉恥？”
秦寧眼中冷意更甚：“我警告你不要亂講，到現在你還敢誹謗我？周正！他誹謗我啊！我要告他！”
被點名的周正嘆了口氣：“要不要還請個律師啊？”
“我請不起嗎？”秦寧豁然起身，不滿的說道：“我有的是錢，我要請最好的律師，我要讓這個老貨牢底坐穿啊！”
“卸磨殺驢！卸磨殺驢！”
老李同樣是起身，雙手拍在窗戶上，紅著眼喊道。
秦寧冷笑，道：“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不弄死你，你最好有自知之明，牢房裡呆到死吧，一把年紀了，還折騰什麼？”
老李一言不發。
只是大紅眼盯著秦寧，不肯轉移視線。
“周警官啊。”秦寧卻是不在理會周正，道：“這種人要判大刑，判無期啊要。”
周正翻了翻白眼：“一切自然有法院判決。”
秦寧哼了一聲。
卻是整理了一下衣衫，揚長而去。
周正擺了擺手。
很快有獄警上前將老李押住。
老李卻掙扎喊道：“我不服啊，我立過功，你這麼對我，老天爺不會放過你的！”
他是想說兩句狠話的。
譬如你不得好死，畜生不如之類的。
但是在想想又怕秦寧事後算賬，只得是說點不痛不癢的。
周正對這倆貨的戲份有些一言難盡，忙是在揮手讓獄警趕緊將老李帶回所裡。
“這一天天的，頭疼。”周正捏了捏眉心。
而秦寧的態度似乎很堅決。
堅決要讓老李牢底坐穿。
為此他還特意將這訊息透漏給了司徒飛和安金同。
兩人二話不說，花費了大價錢請了個律師團，還走訪了當初被老李開光的婦女們，務必要給老李判個死刑。
而因此省了一筆律師費的秦寧更是滿意。
並且還在開庭日盛裝出行。
老李倒是因此顯得落魄了許多，整個人狼狽不已，剛染了沒多久的黑髮又白了一半，菊花臉上的褶皺寫滿了故事。
只出現在被告席，看著原告席極其後面席位上坐滿了中老年婦女後，頓時瞪大了眼睛。
“你他媽倒是換一批人啊。”老李抓住欄杆，臉色更是紅的快要滴血了。
氣的。
純粹因為被告席上坐滿的婦女，正是剛把許敬深給糟踐到骨子裡的那批昨日黃花。
就這些尊榮，傳出去的話，老李覺得自己快沒法混了。
秦寧倒是覺得很不錯。
人家女團看在老顧客的份上，這次出席費可是打五折的。
庭審很順利。
在金錢攻略下，律師團可以說是百招奇出，成功一審拿下了無期，只是不等老李提出上訴，司徒飛和安金同便先一步提出上訴，表示不服，要求死刑。
秦寧在得知一審判刑後，並沒在關注此事，而是繼續關注楚九江的追女大計去了。
而老李這邊。
在回到看守所後，整個人又像是蒼老了十歲。
坐在硬板床上，無心睡眠，透過鐵窗看著外面的皎潔白月，眼中冷冰冰的。
他的心已經快冷透了。
“阿彌陀佛。”
這時，一聲佛號忽然響起。
老李沒有回頭，只是冷聲道：“菩提宗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我佛慈悲，願度有緣人。”一個胖和尚慢悠悠的走到的窗邊，那月光撒在其身上，看上去竟是有些幾分聖潔。
“慈悲？可笑！”老李冷笑道：“了河，你們菩提宗和崑崙打的不可開交，還有心思去給別人慈悲？”
來人正是了河。
雖然依舊心寬體胖，但較之在崑崙時，要消瘦了些許。
了河臉上笑容依舊，笑道：“世間多苦難，我佛多普度，若只因自身苦難而忘卻了世人之苦，又唸的什麼經，修的什麼佛？”
“哈，你們這些和尚可真是虛偽。”老李諷刺道。
“阿彌陀佛，施主對我佛有誤解。”了河笑呵呵的說道：“不如與我共赴西天，得我佛真諦，我想屆時施主自然會放下成見。”
“少來這些虛的。”老李有些不耐煩道：“你若是在這跟我玩傳銷，我沒一點興趣。”
了河眼中精光閃爍：“難道施主甘願放棄？你為秦寧開功立業，卻難逃牢獄之災，貧僧只是未施主鳴不平。”
老李掏了掏耳朵：“怎麼？你們能殺了他不成？”
“阿彌陀佛。”了河又打了個佛號：“我佛慈悲，殺戮非我佛之願，若施主願意，我佛願調解你師徒二人的恩怨，共赴極樂。”
這胖和尚了河的聲音恍恍惚惚。
好似充滿了魔力。
讓人忍不住心神沉浸在其中。
老李臉上閃現掙扎，但很快又是獰笑道：“好啊，他最討厭佛了，我倒是想看看他在青燈古佛前又是怎樣一副光景。”
了河臉上笑容更濃：“施主考慮好了？”
老李心一橫：“當然，只要你們能做到，我當場剃度都行。”
“施主心中有佛。”了河讚歎道。
老李瞥了他一眼。
尋思這二百五在崑崙被耍的團團轉。
怎麼到現在還沒多少長進呢？
不過沒長進倒也讓老李覺得行事會方便許多，道：“我心中當然有佛，而且還是大佛！”
頓了頓，他又是道：“你打算怎麼帶我走？想離開雲騰可沒那麼容易。”
了河道：“施主不必擔心，我佛有智慧，自然能保施主安然無恙的走出雲騰，請！”
了河不怕老李搞什麼么蛾子。
只要回到菩提宗。
不管老李心中是否有佛。
他們都有信心給老李心中打造一尊佛像。
大不了就是歡喜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