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是有些不樂意的。
畢竟自己的忽悠大法還沒開始，這山炮就先信了，這讓他有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不是說好了天下黑心共一旦，天相門獨佔九鬥九的嗎？
咋地你就信了呢？
你讓老夫準備的長篇大論怎麼說？
老李有些著急道：“大哥，你別鬧，咱只是去詐一詐他，我剛才的話都是編的，他可能就是故意演戲給咱看，咱得經過系統的邏輯分析才能確定哪些真，哪些假。”
“二弟，我瞭解你。”山炮卻是道：“你不會無的放矢，你剛才說的話也是有理有據的推測吧？”
老李苦笑道：“大哥，剛才所說的確是我的推測，但底層邏輯不全，當不得真。”
但是山炮連連搖頭，眼中帶著幾分陰鬱，道：“一個人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
老李張了張嘴。
很想說就他那眼睛都快成紅寶石了，你能看出個啥子？
“這幾日，我們沒少刺激這王八蛋，可是哪次他像今日這般失態？”山炮眼中帶著寒意，道：“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慌了。”
老李不想言語了。
人家都信了。
咱還能怎麼辦？
總不能在讓他自我懷疑然後在讓他堅定立場吧？
而山炮此時吐出一口濁氣，道：“其實還有一件事，讓我不得不信那孫子說的是真的。”
老李精神一震，忙是問道：“大哥，是什麼事？”
山炮這次沒有再遮遮掩掩，與老李坐在一處涼亭下，道：“二弟可知，這玉京山在以前是什麼光景？”
老李搖了搖頭。
山炮眼中帶著懷念，道：“上古時期，這玉京山是玄門第一聖地，三清在此得道，女媧在此補天，就連三皇五帝都曾在此跪拜，那是何等光景？玄門術法，鬼文異術無一不是在此創立，可是那個王八蛋陳摶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都變了！”
山炮有些激動，跳起來就是罵娘道：“好好一個玄門聖地，讓他搞成了這般境地，你說他是不是壞？是不是壞到流膿掉渣！”
“是，是，這個人壞透了。”老李附和道。
山炮連連深呼吸，如此才是穩定了自己的情緒，道：“這個王八蛋佈下了絕地天通大陣，整個玉京山在一夜之間進入末法時代，要不是我們七人力挽狂瀾，這玉京山早就不復存在了，你說這個混蛋是不是欺師滅祖！”
老李覺得山炮不是在給自己講什麼隱秘。
純粹就是在痛斥陳摶所作所為。
而山炮這會兒又是深吸了口氣，在拍了拍胸口抒發了惡氣後，道：“當時末法時代降臨，無盡腐朽之氣肆虐，我不畏艱難險阻，說服另外六人，合力施展神通秘術，將無盡腐朽強加於一個特殊命格的女人身上，嘿嘿，你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人嗎？”
“誰啊？”老李有些好奇，但又有種不好的預感。
“陳摶那個王八蛋的老相好！”山炮又是笑了，笑的似乎很開心，哈哈的不停，只是笑著笑著又是怒道：“可就算是這樣，我心中的恨沒有減弱一點，一點都沒有，這個該死的陳摶騙我感情，你說他該不該死！”
“該死，當真該死。”老李只能在附和道。
“他就是該死。”山炮情緒到份上了，似乎想哭，但是又給憋了回去，道：“我們在那個女人身上連下了七道封印，讓其永生永世不得沉淪，也是我們對陳摶的報復。”
頓了頓，山炮的情緒也已經平靜下來，道：“而也正因為如此，才讓玉京山苟延殘喘到現在，只是也徹底斷絕了和外界的聯絡，一直到鬼相出現。”
老李眼珠子一轉，道：“鬼相能夠帶人出入玉京山。”
“不錯。”山炮陰狠的說道：“只不過限制很大，而且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但這也讓我們看到了一點希望，不然我們早就滅了這個王八犢子了，真以為我們打不過他？”
說到這，山炮鄙視連連。
但是老李深感懷疑，畢竟以山炮的德行不可能忍著一個掌握玉京山秘密的人數百年，而且鬼相還曾經是天相門的傳人，雖然是叛徒，但山炮都恨到扭曲了，肯定不能放過他。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真幹不過鬼相。
而山炮又是道：“鬼相和秦寧都是天相門的人，肯定對玉京山有所瞭解，所以你說兩人達成了某種協議，我相信是真的，我也相信陳摶肯定留了線索給後人，他不可能任由自己的老相好一直在腐朽中沉淪，尤其是那個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
“臥槽。”老李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要是讓秦寧知道了。
估計他不徹底幹翻玉京山是不會罷手了。
山炮道：“當初我們下了七道封印在那個女人身上，我一直有個設想，如果我一個人掌控了這七道封印，就能控制所有的腐朽之氣，而如此這般，能不能衝擊絕地天通大陣？”
老李沉聲道：“大哥是想？”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山炮道：“其實我早就想幹翻他們六個了，他們六個肯定也有同樣的想法，但是我們七人實力不相伯仲，而且一旦一人出了意外，而我們沒有拿到封印，絕地天通大陣就會爆發。”
老李恍然。
終究是搞明白了這七人為何在一起上千年都沒鬧出人命來。
合著是不敢。
相互忌憚，生怕魚死網破。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有完全必勝的把握。”老李忍不住皺了皺眉，道：“這就很麻煩了。”
“二弟。”山炮此時握住老李的手，激動道：“現在玉京山亂象將起，不能再耽擱了，二弟你機智過人，定要助哥哥一臂之力啊。”
“大哥！”
老李也很是感動的反握住山炮的手，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大義凜然之相，道：“大哥放心，做兄弟的，共生死同富貴。”
“好，二弟，你說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山炮忙是問道。
老李眯了眯眼睛，精光閃爍，道：“司徒哲在外倒賣皮子想來已經引起另外幾人注意，近日裡恐會爭先出手，我們先看看第一個倒黴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