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到底是沒能揍了曾建。

畢竟老李靈堂內在見血並不吉利。

而且鬼王來了。

還自帶了哭喪隊伍。

這一出場,十里白妝,鬼哭狼嚎。

整個北街都被嘹亮的嗩吶聲籠罩。

如果說鬼相讓這葬禮氛圍肅穆了起來,那鬼王的出現則是讓整個葬禮格調都他孃的昇華了。

這老逼鬼向來講究排場的。

“老李啊,大伯來送你來了。”

鬼王進了靈堂,就先嚎了一嗓子,而後上前扶住棺柩,瞧見裡面帶著血絲的狼牙棒,大紅眼珠子先愣了一下子,但很快又是悲慼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等注視了良久。

大紅眼珠子也沒憋出二兩淚來,只得先起身去握住大妞和二妞的手:“節哀,節哀,大爺來遲了。”

大妞和二妞可是嚇的不輕。

只一陣臉皮子發白。

索性白曉璇敲了敲他的鬼爪子:“你別嚇著她倆。”

鬼王又嘆了口氣。

而後飄到了秦寧身邊,握住秦寧的手,良久後才是道:“唉,逝者已逝,老二你節哀。”

秦寧心裡膈應。

暗罵鬼王瞎講究。

畢竟他早就察覺到這逼來了,只是非得暗搓搓藏著等著壓軸出場。

想撇開鬼王的爪子,但又覺得不妥,只能嘆了兩口氣強自悲傷道:“寫禮吧。”

鬼王目光幽幽。

同樣也有點膈應。

而且它是絕對不相信老李嗝屁的。

秦寧見它不動彈頓時不悅,上手就要在它身上扒拉扒拉。

但此時現場卻又是一陣騷動。

玄門一眾掌門的臉色紛紛低沉。

秦寧忙是看去,卻瞧見門口一陣凶氣翻滾,下一秒,穿著血色妖異道袍的司徒哲一臉平靜的走了進來。

這傢伙一進。

整個靈堂內的氣氛瞬間降至了冰點。

玄門一眾掌門人的臉色均是難看不已,有的甚至已經掏出武器,隨時準備出手。

司徒哲當年背叛的原因雖然已經被眾人所知。

可是其所作所為是罄竹難書。

尤其是白雲山,被司徒哲屠的到現在元氣都沒能恢復,而別家弟子亦是在當年的追殺中被司徒哲給殺的人仰馬翻。

其在鬼相門這麼多年。

出手更是毫不留情。

玄門上下均是恨的咬牙切齒。

這一份份血海深仇,可不是三言兩語以及什麼誤會就能化解的。

但沒人敢動手。

畢竟此時的司徒哲看起來太詭異了。

凶神之氣時不時的展現,只站在那裡,一眾人就感覺呼吸困難。

在加上單來雨此時已經走到司徒哲身後,雖是一言不發,但態度已經十分明朗。

誰敢動手。

御神觀的絕代雙驕絕對讓你知道什麼叫社會險惡。

“媽的。”鬼王此時擺脫開秦寧的竊格拉瓦之手,暗罵道:“這逼不是說要閉關的嗎?毀我壓軸,簡直混蛋!”

秦寧這會兒也顧不上扒拉鬼王了,忙是站出來。

他覺得自己在不出來,這非得上演一場全武行,只沉聲道:“今日是我徒弟葬禮,死者為大,還望給個面子。”

諸位掌門人心中也不傻。

秦寧給了臺階自然要下的。

畢竟這師兄弟倆一旦聯手,拿是肯定拿不下的,索性是別過臉去。

單來雨此時也稍稍鬆了口氣,道:“師兄不該來。”

“無妨。”司徒哲並不在意旁人目光,轉而又是問道:“寫禮了嗎?”

“寫了。”單來雨恭敬道:“十二根玄女針。”

玄女針施展無形無相,暗含劇毒,是不可多得的偷襲法寶,單來雨覺得這玩意頗符合秦寧師徒倆的秉性。

司徒哲道:“虧了。”

單來雨一怔。

而後目光有些不善的看向秦寧。

“但也不虧。”司徒哲又是道。

單來雨不解。

而司徒哲此時已經走上前來,秦寧拱了拱手,道:“先寫禮。”

司徒哲點了點頭。

而後走到一旁禮桌,伸出一隻手比劃了一個巴掌。

寫禮的是趙平,疑惑不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在看看秦寧,但秦寧也一臉問號,趙平只得小心問道:“司徒先生,這是?”

“女鬼五隻!”司徒哲淡淡的說道。

秦寧一聽差點跳起來。

鬼王也差點急了。

這混蛋不會是在自家鬼域抓的吧?

曾建在一旁卻是瞪大眼睛,驚呼道:“妙啊。”

份子這玩意既然要送,當然要送到心眼上。

老李最喜歡什麼?

在座的每一個都門清。

有什麼比送女鬼價效比還高的嗎?

送人那是人販子會犯法的,但是送女鬼撐死了就是鬼販子,而且抓了鬼送進墳裡,老天爺都挑不出毛病來,最重要的是秦寧也不能挑出刺來吧?

“他媽的。”

秦寧臉色有些發黑。

怎麼也沒想到鼎鼎大名的摘星真人竟他孃的如此庸俗!

說好的禁慾系男神呢?

什麼玩意兒?

臉都不要了?

尤其是看到一眾掌門人好似茅塞頓開一樣後,秦寧火更大了。

這他孃的要是之後的復活宴,這群傢伙還不得一個個滿世界抓女鬼送來?

到時候是收還是不收?

最主要,他這一時半會兒還真不能挑刺兒。

秦寧有些著急,暗搓搓的將司徒哲拉到了一旁,低聲道:“恩將仇報可不是這樣的,你這身體哪來的?沒我你能拿到嗎?”

鬼王也著急,忙湊過來道:“女鬼你哪來的?兔子可不興摟窩邊草。”

司徒哲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道袍,不慌不忙的先回答了鬼王的問題:“你妻子給的。”

“敗家娘們啊!”鬼王只覺心中痛楚難當,險些吐出口鬼血來。

聽著外面小鬼吹的嗩吶聲,恍惚間覺得那是吹給自己聽的,只氣急敗壞的大吼道:“別他媽吹了!”

一時間陰風浩蕩。

外面那一隻只小鬼嚇的瑟瑟發抖,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分毫。

秦寧臉更黑了。

這他媽的怎麼自家人裡出了個叛徒呢?

而司徒哲此時又是平靜道:“不拆臺可以,事後我要單來雨進一趟天子墓,而且,玉京山算我一個。”

秦寧臉色陰沉不定,思索了少頃後,道:“可以,但老李的事你得扛雷。”

“我他媽就知道。”

鬼王更是咬牙切齒。

“自無不可。”司徒哲道。

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玄門上下都嫉恨著呢,在多一兩條也不過小事一樁。

這邊商討好。

司徒哲又回到了禮桌前,又隨手拿出一件陰氣森森的珠子,道:“方才不過是玩笑。”

趙平大鬆了口氣,又是乾笑:“司徒先生真幽默,覺得現場氣氛太壓抑了,讓大家放鬆下心態。”

“自然,畢竟喜喪。”司徒哲聞言覺得有理,很配合的點了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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