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150.融入
陳頻閃有一種賺麻了的感覺。
虛數空間籠罩直徑為十八億公里，這個尺度足以從泰拉覆蓋到木星，可是在閃耀星環卻只能覆蓋小半的面積。
而在覆蓋的這一部分中，虛數空間中便有數萬億的意識投影，而且每一道意識投影的質量都要遠超人類數倍。
數倍以上的情緒，外加數十倍的人口，如果陳頻閃願意留在這裡的話，虛數空間的擴張速度將會是人類世界的百倍以上。
也就是說如果在這裡發展，陳頻閃有信心在十年內讓自己的虛數空間面積再次擴張一倍，千年後足以延伸出一光年。
不僅如此，陳頻閃還在這三十二顆星辰上感受到了大量的生命之泉。
艾達人對於生命之泉保護的很好，根本不像是泰拉上的生命之泉近乎乾涸的狀態，而是一片欣欣向榮，這樣的文明只要不是自己作死，無論是生育還是發展，都還有很強的潛力可挖。
看到這一幕，陳頻閃立即決定，自己要定居在這裡了。
於是他先是向自己的上司傳送了自己想要辭職的資訊，很快他的眼中便浮現出一道來電的虛影，隨著陳頻閃心中微微一動，來電便被徹底接通。
給他致電的是一名飛船的中層幹部，上次在會議室內還見過對方，此時只聽對方開口道，“多爾袞，你好好的為什麼要辭職？”
陳頻閃點了點頭，“我已經下定決心了，畢竟我已經死過一次，所以準備將自己的後半生奉獻給藝術領域。”
“保重。”
那個時候，即使是剛剛出生的艾達嬰兒，也可以進入一座名為意識空間的世界，在那裡使用意識語言和任何艾達人進行溝通交流，這個意識空間是艾達人獨有的感知系統，能夠感受到一座玄而又玄不同於現實的意識世界，在那個世界所有的意識都可以被顯化，所有人的心靈都可以無死角的交匯，每個人的心靈都可以被同類所理解，並加以安慰。
如果是擁有工作的艾達人，則工資更加豐厚，甚至擁有加官進爵的機會，對於未來的憧憬足以令許多年輕人想方設法的獲得一份工作，在這個閒出病的社會上，擁有工作的人便是真正的體面人。
陳頻閃看著街上零零散散的艾達人，看著這群人那優雅的步伐，他頓時也學著對方的腳步，一步步朝著城市深處走去。
所謂的格式塔文明，便是一種“一即是萬，萬即是一”的文明系統，相傳在數萬年以前，艾達人擁有兩種語言，其中一種便是所謂的聲學語言，也就是對話，而另一種，則是所有艾達人生而知之的意識語言。
“經過一場生死，我算是看明白了。”
“確信。”
每個星環月，政府都會為沒有工作的艾達人發放一份補助金，這筆錢足以讓人舒舒服服的活下去，而造成這一現象的同樣是科技產能的自動化。
不過沒有工作並非就一定一事無成，如果能在藝術領域發光發熱也有可能獲得很高的成就，畢竟這是一個藝術至上的文明。
陳頻閃輕輕結束通話通話，從現在開始，自己就算是一名自由職業者了。
“你知道這個職位有多寶貴嗎？”
透過網路調查發現，這個文明的體制和泰拉還是有一定相似性的，特別是福利系統方面，只不過更加財大氣粗一些，所有人一出生就都是公民，不存在平民這個身份。
聽到這裡，對方才默默嘆息一聲，“我會籤你的離職申請的，保重。”
陳頻閃嘆了一口氣，有些失落道，“遊走星辰並不符合我的職業期望，這種危機感我是很難承受的，我的思潮，更傾向於安穩和穩定，因此經過慎重考慮之後，我還是決定辭去飛船護衛的工作。”
也就是說，每個艾達人一出生，就不必為生存和生活而困擾，社會有著足夠成熟的體系去撫養每一個艾達人。
“那好吧……”
因為曾經的工作為他賺取了不少的信用點數，因此在申請住房時官方為他申請了一套小型別墅，每個月還有三萬塊的補助金，就這樣，陳頻閃徹底混入了閃耀星環，混入了艾達人的文明。
優雅與自信是艾達人的信條，那麼傲慢便是這個民族的本質，陳頻閃去了星球的官方辦事處一趟，等到再次出來時已經將自己的身份資訊轉移到了這顆名為“艾莎”的星球上，在這裡定居了下來。
徹底定居下來後，陳頻閃便開始吸收這個文明的文化底蘊，漸漸地，他竟然考古發現，原來這個文明在數萬年以前，竟然是一家傳說中的格式塔文明。
對方還是不想放棄，似乎是因為看好陳頻閃的原因，“你今年才25個星環歲，還有很長的人生要走，而這個世界早已自動化，只有我們這些行商的工作還有一定的人員崗位，你只要多幹幾年，說不定就可以爬上我的位置，如果努力工作的話，再進一步甚至有可能封爵，你確信自己要放棄這個機會嗎？”
這種心靈對話可以超越空間，就算一名艾達人和另一名艾達人相距數光年的距離，也可以毫無延遲的交流，絲毫不受光速的影響。
不僅如此，那座所謂的意識空間還有一個更強大的能力，那就是賦予每一名艾達人某種超越常識的力量，經過鍛鍊後，只要溝通意識空間，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異空間能量流入身體，從而做到現實中原本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說超能力？
“這不就是靈能嗎？”
陳頻閃心中震動，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艾達人死後靈魂進入虛數空間內會變得如此驚喜了，因為所謂的虛數空間，便是艾達人尋找了數萬年的意識空間吧？
總之，萬年前有著這樣得天獨厚的優勢，艾達人幾乎是一種迅猛的速度高速發展著，並發展出令人驚歎的藝術和科技，那個時候的艾達人幾乎統治了整個銀河系，甚至還誕生了所謂的“神”。
陳頻閃曾經在幾名艾達人的靈魂中聽說過“神”的存在，他原本以為是這個文明的宗教，可是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
或者說，對方口中的“神”，或許便是類似虛數空間中那四名小傢伙般的存在？
想到這裡，陳頻閃繼續將這份資料看下去。
根據資料所述，大約三萬年前的某一天，所有艾達人突然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無法再進入意識空間了，不僅是每個活著的艾達人，就算是新生的嬰兒，也再也無法感受到意識空間的存在，就好像只不過每個人睡了一夜，一覺起來意識空間便徹底塌縮，消失不見。
對於這一點，很快便引來了艾達人的恐慌，無數科學家開始去探究，艾達人與生俱來的意識空間到底去了哪裡？
這一查，就是數萬年。
沒有人知道意識空間為何突然斷開連線，只知道從那天開始，艾達文明漸漸衰落了下來。
失去了意識空間，所有艾達人也便失去了心靈與心靈交流的能力，人與人之間不再信任，所有人根本無法感受對方內心到底在想什麼，於是這個文明開始有了‘欺騙’‘背叛’等等的定義。
不僅如此，意識空間的消失，也導致艾達人依憑意識空間發展出來的各種奇思妙想的靈能科技也全部失效，整個文明頓時向下跌落，導致了文明大倒退事件。
與此同時，搶劫、強鹼、謀殺等等犯罪概念也開始在文明中出現，失去了意識空間的監控，無數艾達人開始崩潰扭曲起來，艾達文明也遭到了強烈的重創。
於是，艾達文明為了續存，緊急開發一種人工型的意識空間，便是此時陳頻閃正在登陸的元宇宙。
只不過和艾達人與生俱來的意識空間不同，元宇宙只是一種次級替代品，無法讓人與人之間毫無遮攔的交流，更無法跨時空傳達資訊。
於是，艾達文明只能一點點衰落下來。
時至今日，艾達人還是保留了自己的元宇宙，而且想要進入元宇宙十分簡單，只需要讓自己的意識產生出“想”的感覺，空氣中的電磁波便會自動連線艾達人的意識，將他的意識拉入元宇宙之中。
曾經的格式塔文明已經跌落到了和人類相差無幾的文明，唯一的區別便是科技程度高於人類，但卻遠遠比不上數萬年前的精彩。
沒有了靈能，也沒有了以意念跨時空交流的可能。
“所以說，這個宇宙本來就有虛數空間，只不過不知是什麼原因，虛數空間塌縮了？”
看著腦海中不斷滾動的元宇宙資料，陳頻閃默默思索起來。
不得不說，艾達人還是很強的，原本它們這個文明已經和虛數空間合為一體，不僅發展了靈能科技，而且還是傳說中的格式塔文明，就算後來賴以生存的虛數空間消失，它們也只是經過一陣動亂，如今再次發展了起來。
就是不知道，這傳說中的意識空間，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陳頻閃想了想，突然感覺心中一涼，因為他想到了此時的母星泰拉。
這幾百年來，人類文明中已經出現了不少的靈能者，甚至就連推翻聯邦的人也是一名天賦強大的靈能者，可是如今自己帶著虛數空間離開，那麼由靈能者主導的聯邦社會豈不是要完蛋了？
其實完蛋倒不要緊，關鍵是，這一幕怎麼和曾經艾達文明的事件有些相似呢？
同樣是開始出現靈能者，同樣是開始研發有關靈能的科技，然後又在一夜之間，虛數空間突然消失？
陳頻閃站在自己房間的陽臺上看向天空，這一刻，他腦海中產生出一個驚人的猜測——曾經的虛數空間，也存在於某個人的腦海中。
那個人一直在默默觀察著艾達人的文明，讓對方發展出和靈能有關的科技，然後又在某一天，攜帶著整個虛數空間不辭而別。
於是，便發生了艾達人數萬年前的那一場災變。
甚至艾達人之所以靈能天賦由此優秀，情緒如此激烈，很可能也是那個人特意挑選出來的，為了就是能夠加快擴張自己的虛數空間。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說明，這個艾達文明裡的水恐怕很深……”
陳頻閃默默思索著，他不知道自己的虛數空間和數萬年前那個神秘人的意識空間究竟是不是同一個，如果是的話，那個人離開艾達文明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導致虛數空間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如果不是，是不是就可以認為，整個宇宙中虛數空間並非只有一座，而是有著無數座之多？
天空逐漸暗淡下去，一輪接一輪的明月逐漸出現在天空，這是閃耀星環世界獨有的瑰麗風景——三十二枚行星共同圍繞著恆星運轉，便導致每到夜晚，就能看到天空中十幾枚銀色的月亮出現，這些月亮最大的足有一座大樓那麼龐大，最小的也要比泰拉上的露娜要大了一圈。
燦爛的銀色覆蓋了大地，也讓陳頻閃的湛藍瞳孔在陰影中不斷閃爍起來。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陳頻閃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沒有想出答案，但答案究竟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此時門外已經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陳頻閃轉身來到大門前，輕輕開啟房門，立即看到一群年輕的俊男靚女們站在門外，每個人身上都披著五顏六色的綵帶，有的人手中還高舉著一杯艾達文明獨有的酒精飲料。
“歡迎到來！”
為首一名身高不足兩米，長得小巧玲瓏的艾達少女將酒杯高舉到陳頻閃面前，“歡迎你加入我們斯賓克社群的大家庭，今晚上夜色這麼美，要不要一起來我家聚一聚呢？”
陳頻閃露出錯愕之色，他看了看面前面露媚態的絕美少女，又看了看身後黑壓壓的十幾個面露期待男男女女，最終有些機械的點了點頭。
“耶！”
所有人都發出一陣歡呼聲，“恭喜我們斯賓克社群開趴小組又添了一員大將！”其中一名男性高興地噴出手中的綵帶，然後幾人就簇擁著陳頻閃迫不及待地朝著隔壁那棟別墅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