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虛數空間
轟！
巨大的碎裂聲中，陳頻閃周身的一切轟然破碎，露出帷幕後一片黑色的虛無。
這是一種真正的虛無，沒有宇宙洪荒，沒有八方六合，充斥著無盡的空虛，就彷彿傳說中的深淵。
僅僅是看到這座虛無，陳頻閃便有一種靈魂都要被吞噬的錯覺。
而此時的他，便深陷於這座虛無之中！
“幻覺，還是傳說中的靈異現象？”
陳頻閃的瞳孔幾乎收縮成針尖大小，他惶恐的看著四周，卻看到無盡的黑暗中，一股股黑色氣流交替湧動。
這些氣流吹拂在他的耳畔，隱隱之間，彷彿聽到了某種呢喃般的低語……
那些低語就像惡毒的詛咒，又彷彿人類臨死前的哀嚎，只是每當陳頻閃想要聽清裡面的內容時，卻發現這些聲音根本只是錯覺。
陳頻閃試著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卻發覺自己的身體並不存在，更不要說呼吸了。
這片虛空之中，自己只是一道意識，一道無形無質的意識。
“我的身體呢？！”
陳頻閃有些迷茫，看著一道道氣流從周身拂過，夾雜著哀嚎和呢喃，似有似無，在這種環境下，陳頻閃有一種精神都要被汙染的錯覺。
陳頻閃望著四周，冥冥之中他能感受到，這裡是一片沒有任何意義的虛無，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有的只是徹頭徹尾的虛無。
就在他有些驚慌失措的時候，可是眼角的餘光卻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湧動。
他連忙低頭看去，而有些神奇的是，明明他的身軀都不存在，可是在產生低頭這個念頭的時候，自己的視角真的開始下移，將目光傾注在那團湧動的事物上。
直至此時，陳頻閃才發現，那是一團漂浮著的不明渾濁物質。
不明物質大約半米直徑，整體呈球形，就好像無數蛋清和蛋黃被攪在一起，卻又沒有徹底混合的產物。
這團事物咕嚕嚕的湧動著，似乎像是液體，又似乎像是氣體，有著傳說中的玄黃之色.
陳頻閃可以肯定，自己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古怪的東西。
作為這個虛無世界唯一的物質，陳頻閃幾乎是想不注意都不行，他看著對方在漆黑的虛空默默旋轉，不禁露出愕然之色。
他試著靠近眼前的物質，可是隨著念頭一動，這團物質竟然真的瞬移到了自己面前。
或者說，是自己的意識瞬移到了對方面前……
陳頻閃試著讓自己的意識去觸碰對方，他不知道這會是什麼樣的一種後果，這團怪異的物體會不會有危險。
不過在他看來，這似乎已經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在這座一切都是虛無的世界，時間和空間都失去了意義，唯一具有意義的，便是眼前的這團事物。
而就在他接觸到眼前這團事物的瞬間，就好像觸電了一般，陳頻閃突然感受到一種混亂至極的感受。
喜、怒、哀、懼、愛、惡、欲！
無數的情緒迴盪在他的意識中，這些情緒就彷彿被濃縮過一般，每一道都無比熾烈，無比激烈！
刷！
陳頻閃立馬收回了自己的意識，可是就算是一沾即走，他的意識依然被攪動地顫抖不已。
這是一團情緒形成的球體……
冥冥之中，陳頻閃立即明悟了眼前這團事物，他可以肯定，這團神秘的物質，竟然是一團情緒，一團被強烈濃縮過的情緒！
“為什麼這裡會有一團情緒，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陳頻閃更加疑惑了，原本的驚恐無助漸漸消弭，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求知慾，可惜憑他上一世的學識，根本無法做出解答。
等等！
突然，陳頻閃似乎想到了什麼。
雖然他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他卻猛地想起，如果自己的情緒都被這座虛空吸走的話，是不是就變成了傳說中的孤獨症？
或者說，原身的疾病，是不是很像是被某種事物吸走了所有情緒，才會表現出對四周的一切漠不關心？
想到這裡，陳頻閃不禁露出驚駭之色。
如果繼續聯想，這個病症不僅存在於原身身上，而且還存在於陳家數代人的身上，那麼豈不是可以認為，眼前這團情緒，其實就是陳家數代人被抽取後，積攢出來的情緒球？
這一刻的他，竟然找到了陳家數代人留下的病因！
如果順著這個念頭繼續猜想，這處空間，難道是一座會吸收情緒的虛數空間？
虛數空間這個概念，陳頻閃是從《鬼吹燈》上看到的，而虛數卻是數學家創造出來的概念。
它是一個平方後等於-1的數字，可現實是除了0之外，任何一個數字的平方都是一個正數，因此虛數是一個現實中不可能存在的事物。
對於經典物理學而言，虛數並不存在，而到了量子物理的領域，虛數則存在於最基礎的量子方程。
由於虛數“i”的存在，表達粒子狀態的波函式就成了一個複數——這在量子力學的意義，代表了粒子很可能同時存在於現實與一座未知的空間。
於是，這個猜想便誕生出了虛數空間這一概念。
而且和現實宇宙不同，虛數空間很可能有著和現實截然不同的宇宙規則，比如自己所在的這座虛數空間，就是以吸收情緒為主。
情緒即是物質，因此原本在現實無形無色的情緒才會在這裡顯現出來，變成實體。
可是，這個虛數空間為什麼只纏著陳家不放？
陳頻閃繼續思索著，不過在他看來，這個問題其實並不難回答。
畢竟連穿越都經歷了，那麼這種事就更加不稀奇，大概有以下幾種解釋，其一就是這個空間只有陳家的血脈，或者說陳家的基因才能溝通。
或許陳家的基因有著某種和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又或者是某一代陳家的祖宗服用過某種基因藥物.
總之，陳家的基因和這座虛數空間特別契合，唯有陳家的血脈才能溝通。
不過這個答案似乎無法解釋為什麼同一時間下，陳家永遠只有一個人患有孤獨症，而當這一任孤獨者患者死亡後，下一代出現的新生兒之中才會有一人繼承這個遺傳病。
因此，陳頻閃猜測，這座虛數空間是可以移動的，他很有可能就在自己的身上！
他還記得，自己沉睡前大腦傳來的那種抽取感，是不是有一種可能，那座虛數空間，其實就藏在自己的腦子裡？
一座寄生在陳家血脈中的虛數空間，只有那名族人死亡，虛數空間才會轉移目標，附著在其他陳家的新生兒身上。
這個解釋也只限於腦補，至於真相到底如何那隻能靠以後再來解答了……
產生出這個念頭之後，陳頻閃一時無言。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一座異空間寄生在一代代陳家人的大腦中，寄生蟲般吸食著陳家人的情緒，因此才導致了所謂的家族遺傳病。
而憑這個世界的科技，雖然發達，但顯然距離發現虛數空間還有一段距離，因此才會出現如今的情景。
“那麼，問題來了……”
陳頻閃回過神來，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半人大小的情緒球，“幾十代陳家的情緒積累，形成了如今的大小，那麼這個東西有什麼用？我又是怎麼進來的，又該怎麼出去？”
陳頻閃盯著面前的事物，沉思片刻，漸漸地，他竟然產生出一種特殊的感受。
這團情緒球，頗有一種“天地未形，馮馮翼翼”的感覺。
難道……
突然，陳頻閃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猛然一驚，同時鬼使神差般再次探出意識，朝這顆情緒球上微微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