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尚雪給林可兒遞了塊巾帕,“皇上知道你膩了後位?”

林可兒壓了壓眼角,“戰事緊急,我哪敢分他的心。”

“雪妃可是願意?”林可兒目光灼灼的看著溫尚雪。

“妃嬪們忙著訓練,娘娘無趣也正常。”

林可兒眸子微挑,果真不是好糊弄的,端起茶水,林可兒抿了一口,“我是真存了幾分讓位的心,自入住羽坤宮,就沒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

“考慮一下,我明兒再來瞧你。”

放下茶杯,林可兒喚來內侍,將她抬回來。

“娘娘。”

直到林可兒一行人消失不見,凌霜才跑進殿裡。

“皇后娘娘向來不理咱們朝華殿,今兒突然過來,可是因著你侍寢,發洩怒氣?”

溫尚雪抬了抬眸,吐出兩個字,“閒的。”

一開始,溫尚雪確實讓林可兒的話驚住了,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林可兒要真是這麼隨性的人,宮裡早一團亂了。

她的眼裡,也沒有絲毫對自己的敵意,既然不是惱虞延在朝華殿留宿,只能是閒的慌,想從她這找點樂子。

“閒,閒的?”凌霜眨巴眼,怎麼也沒想到是這個回答。

“娘娘,你確定不是敲打?”

“關殿門。”溫尚雪起身去後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從林可兒的眼神裡看到了揶揄,她似乎樂見她和虞延親近。

甚至想從中撮合……

搖了搖頭,溫尚雪將雜念拋開,趙高這幾日不在,菜園裡長了不少雜草,該拔一拔了。

“娘娘。”

林可兒椅子剛落地,不等她喘口氣,宮女走向她,將一封信遞了過去。

拆開看後,林可兒揉了揉太陽穴,這皇后真一天都不當了。

信是林益寫的,告訴她那幾家近來生了送女入宮的心思,若虞延不應允,八成會以帝無子嗣,皇后當賢惠的名義逼壓她。

將信合上,林可兒眸色微冷,明知道宮裡是吃人的地方,還是要把花一樣的女子送進來,越是大家族,越把女兒當物件,隨時用來換取家族的利益。

唇角噙起諷笑,林可兒把信丟入炭盆,不就是賢惠,她定會叫他們滿意。

“將軍,鎮遠軍離我們不足三里!”

探子翻身下馬,急步到賈玉翟跟前稟道。

賈玉翟目光遠眺,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終於是到了,再不來,他都要按捺不住了。

“擂鼓!”賈玉翟緩緩開口。

他身邊的親衛立馬去傳令。

不多時,鼓聲咚咚響起,震的沙石顫動。

遠處行軍的鎮遠軍聽到鼓聲,都是一愣,這一路,他們遇城破城,兇猛無比,這賈玉翟莫不是腦子進水了?以為手底下有些兵,就能同他們硬碰硬?

不知死活!

鎮遠軍加快了腳步,皇帝真是無人可用,讓這麼個狂妄的無知小兒領兵。

城牆百米外,青壯自發聚攏,每個人手裡都拿了傢伙,若衛兵頂不住,他們就替上。

碗大的傷疤,十八年後照樣是好漢。

皇上顧了他們的溫飽,他們得幫他守住江山。

“將軍。”親衛看著遠處烏壓壓的人群,喚了聲賈玉翟。

“這陣仗確實大,陣型嚴謹,完全不同於草莽的散兵。”賈玉翟凝視螞蟻般的人潮,沉聲吐字。

“繼續擊鼓,不要停。”

賈玉翟面色沉穩,眸子自始至終都很平靜。

主將不慌,衛兵惶惶的心有了幾分安定,他們握緊了手上的弓箭,死死盯著越來越清晰的鎮遠軍。

在離城門五百米時,鎮遠軍停了腳步,前鋒更是讓開了位置。

“將軍,不好,他們怕是擄了河陽縣的百姓!”副將瞳孔一緊,目光轉向賈玉翟。

這箭射還是不射?

射,死的全是無辜的百姓。

不射,鎮遠軍會藉著難民,攀爬上城牆。

“放箭!”

衣衫襤褸的人群一進入箭矢的範圍,賈玉翟就喊了出來。

衛兵閉上眼,鬆開了手,羽箭頓時如雨般飛射了出去。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其中還摻雜了孩童的哭聲。

一雙雙眼睛驚恐的看著箭矢,他們跌倒在地,下意識往後跑。

但不等他們靠近,前鋒衛握著長槍,無情的收割人命。

長槍從胸口穿過,男人們眼裡的憤恨永遠定格。

在前鋒衛的驅趕下,不少人迎著箭雨朝城門的方向衝去。

“將軍。”副將面有不忍。

“給他們痛快,對誰都好。”賈玉翟鬆了弦,箭矢貫穿了最前面一人的喉嚨。

隨著一波波的箭雨,慘叫聲越來越少,最後歸於平靜。

濃重的血腥味,在風的吹動下,瀰漫在每個人的鼻腔。

見難民都死了,鎮遠軍不再有動作,而是退了一里,紮起了營帳。

看著遍地的屍體,賈玉翟眼裡流露出悲傷,他轉過頭,似是不想讓人瞧見他脆弱的一面。

“派隊人,將他們掩埋了。”賈玉翟聲音低沉,手抓著城牆,雙肩聳動。

本還覺得賈玉翟冷漠的衛兵,頓時心疼起他,下殺令,賈將軍心裡比誰都難受吧。

這幫子畜生,簡直喪盡天良,毫無人性!

賈玉翟垂著頭,有城牆遮掩,誰也看不見他漠然的眼神。

趙高往火堆裡扔了根枯枝,雞肉的香味讓所有人直吸鼻子,投向趙高的目光,充滿了敬佩。

真特麼能耐!見過會享受的,沒見過這麼會享受的!

居然帶了只老母雞上路!

攪拌了兩下,趙高嚐了嚐味,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他盛了一大碗雞肉,接著朝虞延的帳篷走去。

“皇上!”

翎衛風一般的掠過,差點給趙高撞飛出去,他衝進帳篷,“鎮遠軍脅迫河陽縣的百姓,讓他們攻城,被衛兵射殺。”

虞延猛地起身,手上的筆啪的折斷,墨汁甚至濺到了她的臉上,然而她好像絲毫未覺,只胸口起伏的厲害。

“有多少人?”虞延艱難吐字。

“約莫三千。”

虞延閉了眼,她知道戰場殘酷,但用無辜百姓去消耗對面,簡直泯滅人性!

趙高階碗的手不自覺緊了緊,冷兵器的時代,就是這麼弱肉強食,你要沒實力,命比草都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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