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人類霸主
“很不對勁啊，姐姐。”
眼前景象，讓水芸倍感疑惑。
“是啊，就算李鳴對怪物印象再如何深刻，也不可能在意識內復現如此之多，而且風神龍死的時候，李鳴應該年紀還小吧。”
火芽看著從雲層中垂頭的風神龍，同樣無法理解。
“會不會跟慈愛超度有關？”
“只有這個解釋了。”
嘭嘰！
一隻巨大虛化紫色觸手彎轉揚起，將一隻飛行的毒妖鳥裹纏，朝向地面重重摔擊。
“那是什麼！”
水芸驚呼說。
“不清楚，或許是李鳴臆想出來的東西，總之還是先嚐試溝通吧。”
火芽說完，朝向李鳴所在處湊近。
“李鳴！快停手啊。”
聽到水芸呼喊，李鳴有些懵的左右觀望，很快鎖定龍人姐妹所在，於是舉手揮動。
水芸火芽當即愣住，因為舉起的並非是人類手臂，而是與霸主青熊獸近乎相同的黑色熊爪。
此時一隻身形乾瘦的冰牙龍，從後方偷襲成功。
尖爪劃過背部，傷口已肉眼可見速度復原，只留下一排熒紅淤痕。
“怎麼又是你啊！”
李鳴一刀砍出，冰牙龍頭部肉質好似棉花般被斬穿，當即消亡。
“李鳴冷靜！你所經歷的這些，都並非真實！”
水芸呼喊告知。
“呼~是嗎？”
李鳴撥出一縷火焰，似乎也察覺到了異常。
在一片昏沉的意識裡，他只感覺百龍夜行又一次開啟了。
強烈危機感湧入意識，接著便本能似得開始斬殺怪物。
這些怪物他都很熟悉，因為就個體特徵來說，與其曾狩獵過的怪物完全一致。
“你看天上的風神龍，根本不會動，還有那邊翡葉要塞裡的人，都是人類形態的黑影。”
火芽想以此提供證明，可見人類只有黑色輪廓，眼中透射紅光，看起來略顯邪惡，也是尤為意外。
因為如此負面的人類形象，她只在風神龍共鳴時見到過。
“都是假的嗎”
李鳴坐倒在地，意識漸漸從一片昏沉中脫離，怪物們隨即變得安分，逐步開始消散。
巨大黑紫觸手抽縮變小，就在一切變得有序起來時。
頭部倒垂的風神龍，竟然從雲層中，向下飄離遊動。
廢棄神社場景地貌數次變換，很快煥然一新，燈火通明。
內部大量人類跪地，唸誦經文，如供奉神明降臨一般。
狂風湧起，摧城拔寨，祥和世界突遭變故，宛如末日到來。
林中怪物於驚恐中逃離，湧入一處狹長山谷。
黑影化作的人類，藉助地勢優勢，迎擊阻截。
逃生之路被阻斷，怪物大量死亡。
狹長山谷內很快築起高牆，翡葉要塞逐漸成型。
後有風神龍威壓，前有不可逾越的要塞。
被夾在中間的怪物，生存越發艱難。
極端生態，催生極端怪物。
一種能經受住風神龍長期摧殘，同時又敢於帶頭衝擊要塞的統領級怪物出現。
至此，一場人與怪物的殊死爭鬥開始。
某日，一道紅焰天墜。
銀色片狀甲殼砸出的深坑，濃烈龍屬性外放。
由霸主怪物引領，怪物們藉此靠攏適應。
意識內對於風神龍的畏懼，開始逐漸消減
霸主，所對應的就是人類中的勇者吧。
以自身打破族群隔閡，引領怪物衝破絕境。
沒被龍歷院狩獵的天彗龍，也給生態帶來了一種全新變革。
看完整個演變，李鳴心中感慨良多。
“火芽，水芸，謝謝伱們能來喚醒我。”
李鳴起身，回頭致謝。
“其實也沒幫上什麼忙這麼說，你知道自己出什麼問題了？”
水芸試探問。
“是的，由於身體過於疲勞，從而被一些頑強的意志影響到了。”
“頑強的意志？”
“那些從未現身與我戰鬥的霸主們。”
李鳴回答說。
所有狩獵過的怪物，都在嘗試攻擊自己。
可四隻霸主，卻從未出手。
大哥霸主雷狼龍可以解釋，畢竟認知自身就是對方三弟。
那問題顯然出在已經獲取霧球，還沒融合霧球的三隻霸主身上。
另外這場大型記憶回溯雖然細節略有缺失，但比起單隻怪物，卻要豐富完整很多。
李鳴推測應該是多隻怪物融合拼湊而出的。
親身經歷這一切，並能感同身受的，自然就只有其他霸主了。
弄清問題所在，李鳴喚出霧球環。
意想不到的是，各色霧球直接出現在陰暗天空中，緩緩飄蕩。
“姐姐，那些球是什麼？”
“看顏色有點像蓬鬆的兔糰子。”
觀看完百龍夜行的回溯，龍人姐妹本以為看任何場景都不會再意外了。
其中六個粘連在一起的霧球，十分顯眼。
【超量猛毒】，【焚火】，【龍炎塊】，【極限飛行】，【霸主·青熊臂力】，【疼痛忍耐】。
大哥的【持續超帶電狀態】，【霸主】，則正在持續向外飄動，像是在抵抗對方的吸附牽引。
逐個觀察後，李鳴感覺自己判斷是正確的。
霸主火龍夫婦跟霸主青熊獸，在霧球中的殘存意識，趨近本能的團結起來了。
還好大哥為了維護我，沒有參與其中。
否則8個霸主霧球聚在一起，趁著極度疲勞狀態侵入意識，怕不是要讓我徹底迷失。
啪！
三隻黑紫觸手暴漲騰空，一隻將六顆霧球聚和體扇飛。
另外兩隻輕柔的將大哥的霧球捲起，托起到了所有霧球最高處。
此時如何融合這一大坨霧球，成為了一個棘手的難題。
畢竟李鳴都還沒嘗試融合，對方自己就先跑過來找麻煩了。
強行塞入融合完，怕不是一睜眼，就提斧衝擊翡葉要塞去了。
既然是霸主個體，威脅什麼的肯定是沒用。
難道要為自身安全，將這坨霧球全部踢飛棄用嗎？
這可是拼了老命，才獲取的絕版霸主霧球啊。
李鳴不願割捨，再度思考起了解決辦法。
要是百龍淵源雷神龍還存活，或許還有交涉的可能
等等，它們共性除了霸主之外，最近還都被嵐龍從獄泉鄉給威逼驅逐了，之後趕赴廢神社群域這跟當年百龍夜行情況有些近似啊。
李鳴隱約窺見到一種可能。
既然它們嘗試從意識入侵，對我自身的感應，應該也會感同身受才對。
可現在面對嵐龍，實在過於勉強啊。
要是有什麼能產生近似感應的素材就好了。
嗯.還真有一個！
“李鳴，大家都很擔心你，你能嘗試恢復清醒嗎？”
火芽試探問。
“可以倒是可以，但在這之前，我想先做一個嘗試，兩位能幫我傳達一下嗎？”
“當然，請說。”
“告訴米多多，帶我去營地儲物山洞中，貓貓進行勇者試煉的地方，之後所有人都要遠離。”
“這好吧，我會傳達的！”
對於古怪的要求，火芽沒有回絕。
神社內，龍人姐妹手掌分離，將李鳴情況告知。
聽說危險解除，大家都鬆了口氣，但對於說給米多多的古怪要求，沒人能夠理解。
“貓貓進行勇者試煉的地方我知道了喵！”
倪雙將李鳴抬上貓車，在米多多引領下，來到儲物洞穴最深處。
呼~呼~
狂風吹卷的意識空間內，風勢再度加劇。
大量霧球四散飄搖，僅剩【霸主】霧球仍舊堅挺。
雲層快速流轉間，一隻僅剩單角的嵐龍虛影顯現。
坨狀霧球內，當即閃現多條紅色痕跡。
“我知道你們都憎惡人類，但如果不將它剷除掉，不久將來，百龍夜行只會再度上演。”
嵐龍虛影身軀向下飄落。
李鳴來到翡葉要塞城門前，故意讓意識陷入昏沉。
被自己拿取霧球的怪物們，隨即現身來襲。
在嵐龍虛影驅趕下，“百龍夜行”再度重現。
隨呼嘯強風來襲，怪物慘叫聲密集響起。
身後城牆上方，火炮弩箭紛紛射來。
無處可躲的李鳴，大吼一聲，暗紅斑紋從面板表面顯現，接著朝向嵐龍虛影奔襲衝去。
轟！來襲的橫向龍捲，將其擊退吹飛。
以飄蕩逐漸逼近的白色虛影，將怪物活動空間再度壓縮，後方炮擊也變得越發密集猛烈。
要死在這了嗎
意識陷入昏沉的李鳴，深切感受到了作為怪物的絕望與無力。
呼~
嵐龍虛影忽然停止了前行，在原地緩緩飄蕩。
李鳴看到投射在地面的陰影，轉身回望。
大哥霸主雷狼龍，正昂首立於身後。
霸主火龍夫婦，從天空降下。
霸主青熊獸，快速爬行而來。
李鳴體表的瑩紅斑紋，此刻爆發閃亮光彩。
“果然，能夠引領大家們衝破絕境的怪物，才能稱之為霸主”
嘭嚓~
至於空中最高處的金色【霸主】霧球，轟然炸碎。
變作無數金色流光，灑向意識空間。
李鳴舉劍，邁步衝向白色虛影。
轟嚓~
儲物山洞洞口，焦急等待的眾人，聽聞到一聲爆炸響動，接著劇烈濃煙從洞口溢位。
“這這還不能靠近嗎！”
初瑩焦急的問。
“問題現在就是進去，也不清楚該做什麼，先讓貓貓救護隊，在洞口待命吧。”
倪雙一時也有點不知所措。
“姐姐，感應改變了！”
水芸面露錯愕。
“沒錯，好陌生。”
火芽認同說。
濃煙中，一個人形輪廓浮現。
“我要.吃飯。”
李鳴說完，直接趴倒在了地面上。
再睜眼時，他正身處自己的營地屋中，窗外一片漆黑，已是深夜。
烤肉香氣在四溢飄蕩，米多多貓頭墊在爪上，斜趴在床邊守候。
“好漫長的夢”
聽到聲響，米多多貓耳豎起，激動呼喊：“醒了！果然醒了喵！”
“讓你擔心了，我睡了多久？”
“狩獵霸主青熊獸後，大概過了三天半的時間喵，先吃烤肉吧。”
米多多端起桌上餐盤同時，順帶向窗外瞭望了一下。
“還好熊弟沒來蹲守喵，不然屋社可能就要塌掉了。”
“熊弟會經常看望我嗎？”
“是的喵，不過熊頭會把窗戶遮住，夜間偶然看到非常恐怖。”
米多多心有餘悸的說。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米多多。”
“只要你沒事就好喵，另外我還做了觀測記錄。”
李鳴將吃剩棒狀骨放入盤中，嘬了下手指。
“說說看。”
“洞中儲藏的嵐龍角上，發現了大量指節印記喵，我推測你曾用拳頭暴打過它。”
“暴打素材.好吧，還有呢？”
“這次的異常，你自己應該也能輕易察覺喵。”
“自己也能察覺？”
“是的喵。”
貓爪指向手臂處。
李鳴擼起睡衣袖管，大片條狀暗紅斑紋顯現。
輕輕觸碰後，抬手在燭光下觀察。
這些斑紋既像是多年積累的陳舊傷勢，又像是簡筆的圖騰塗鴉。
接連對戰霸主怪物，讓他對這類痕跡印象深刻。
盤中五大塊烤肉很快吃完，米多多跑去再次烤制。
由於時間臨近凌晨，李鳴提醒無需告知給大家。
畢竟自己沉睡的這段時間，整個小隊都沒少操勞。
在床上喚出霧球環，負責撥動查詢的黑紫觸手，體積也是縮減了一圈。
自身狀態似乎與李鳴密切相關。
六顆霸主怪物爆出的霧球，已經不再粘連成坨，並且全部進行了適應融合，可以順利拆裝。
詭異的是，大哥的金色【霸主】霧球消失了。
結合身上顯現的斑紋，李鳴有了一種推測。
這顆【霸主】很可能被身體給吸收了。
這算是好事吧？
李鳴有些不太確定。
霧球融入身體，節省孔位同時，也無法進行解除安裝。
如果是感知類霧球，搞不好還會被某種感應持續刺激，就像絞蛇龍的【共振引爆】一樣。
好再【霸主】除了百龍夜行展開外，並不會有太強烈的刺激。
好累，等精力恢復後再深入研究吧。
李鳴剛閉眼想要小睡一會。
被火炮與嵐龍夾擊，只能就地等死的場面，再度顯現眼前。
“各位霸主們，我得充分先休息，才能有精力展開研究，然後才能對付嵐龍。”
李鳴講完道理，再閉眼時，果然慘烈場面消失了。
但很快，暗紅城堡中，一群朦朧的巨大黑影，忽然在前方浮現。
沒等感到強烈不安的李鳴反應過來，地表一道道亮藍脈絡，又從身後方位蔓延而出。
轉頭回望，蒼藍色的結晶山脈中，兩頭赤色巨龍正展翅飛來。
“人類霸主要肩負的東西.好像有點多啊。”
回過神的李鳴，發出感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