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命運的必然
第175章 命運的必然
“轟隆隆！”
九天十地之外，劫雷如瀑布般砸落，劫火若海浪般滔天，無量毀滅道韻傳開，不止多少殘魄的古宇宙炸開，衝擊這片虛空。
而祖祭靈的本尊，那株仙柳樹便橫亙在無量劫光之間，千百柳條宛若天地大道化作的鎖鏈，不斷與這些劫光對抗，威勢驚天。
而風烈、仙金道人、天下第二和真龍的殘魂便站在九天的界膜之外，那大劫引來的毀滅道韻過於強盛，即便仙金道人和天下第二都有些皺眉，不得不驚歎於此大劫的威能。
“祖祭靈失蹤接近一個紀元了，而今所見，所有在紀元之末受過的舊傷應當是已經復原了，這劫是什麼？難道是當年暗算祖祭靈的不朽之王巨頭留下的手段？”
仙金道人眸中光芒流轉，以他絕頂之軀，雖看不透仙王巨頭的根本，卻也能得知很多資訊，現在的祖祭靈狀態不是很好，劫火焚世，也在焚燒祖祭靈的本源。
“不，這些劫是祂自己引來的，雷與火皆來自祖祭靈本身，耗盡一切，求枯求死。”
真龍卻搖頭，他雖狀態欠佳，但眼界還在，明白祖祭靈並非修行出了問題，而是在主動進行“枯榮”的輪迴，以期完成更強的蛻變。
古來流傳，祖祭靈崛起的過程便是一段驚天動地的傳奇，祂的起點並不高，卻在一次次生死與枯榮之間尋得涅槃與蛻變，一次次告別原來的自己，一次次變得更加強大。
作為創法者，祖祭靈毫無疑問是祭靈大道的第一人，這一點從其稱號中便可知，一切祭靈之祖，那是遠遠超過尋常仙王的威嚴。
“那我們可能為祖祭靈做些什麼？難道就只是看著？”天下第二的化身眸光閃爍，望著枝條與葉片上光芒逐漸變得黯淡的仙柳樹，不禁沉聲道。
“什麼都不必做，涅槃之後，祖祭靈一般都能在短時間內歸來，短則數百年，長則千年而已，這個時間，我們等得起。”真龍沉思片刻後，搖頭道。
“那就在邊荒帝關外為祖祭靈佈下大陣守護，護其真靈與道軀無恙，待其涅槃之後歸來？”仙金道人提議道。
“這倒也是個辦法，那我們就.”真龍的殘魂猶豫著點頭，在他看來，這的確是守護祖祭靈歸來的最好手段。
另一邊，風烈也有些猶豫，他想勸說三王不必這麼幹，祖祭靈和石昊的羈絆對於荒天帝的成長很重要，他不太想提前隔絕這份羈絆。
“諸位仙王大人不必如此麻煩，命運有其發展，順應祖祭靈大人的命運就好。”
但正當風烈要開口的時候，蒼老的聲音卻自遠方界膜之內傳來，那是一面青灰色的龍紋盾牌，而今自主復甦，護著一位枯槁瘦小的老人來到了諸仙王不遠處。
“老糊塗？你怎麼來到了這裡？”
風烈微微眯眼，那瘦小的老者竟是八萬多年前才見過面的老糊塗，這位似仙非仙的古老修行者竟也為觀祖祭靈的大劫而來。
“祖祭靈大人必然出現在這裡，我只是選了正確的地點，正確的時間，來規勸各位仙王大人。”
老糊塗此時並不糊塗，他懷裡抱著一個襁褓，其中是個胖乎乎的男嬰，周身仙光流轉，很是不凡。
“勸什麼？勸我們不要插手祖祭靈的涅槃？”天下第二皺眉道。
“對，老朽看見過未來，祖祭靈大人命運註定精彩，各位仙王不必過多幹預，否則或許會影響未來。”老糊塗對天下第二拱手道。
“這位道友氣息有些眼熟，可是仙古時代的玄武仙王？”
而就在這個時候，真龍的殘魂眸中卻精光一閃，他目光直視老糊塗的元神，開口詢問道。
玄武仙王，這也是一位橫跨整個仙古紀元的古老王者，雖在仙王圈子裡名聲不顯，但瞭解者都明白這位古老仙王的厲害。
有傳言說，這位仙王在占卜之道上有非凡的天資，雖然戰力在仙王中只能說一般，但其在卜道上的成就卻古來難尋，相當厲害。
有一則辛秘，曾經帝城之外，諸仙王與不朽之王以龜甲之卦互相選定對手，用的便是玄武仙王的遺蛻。
“真龍王果真慧眼，本以為我會就此隱沒在命運之中，沒想到還是被認了出來。”
真龍之言，令老糊塗的面上原本戰戰兢兢的表情也逐漸平淡下來，他對真龍和其他幾位王者再次拱手，微笑道。
他向諸位仙王明言，自己在仙古末年也經歷過了不得的大戰，真身已經徹底廢掉了，僅剩的元神也異常衰弱，戰力幾乎全部消亡。
“既然如此，原始帝城諸仙王鎮壓了接近二十萬年，你為何沒來找我們？”仙金道人皺眉道。
“我真身所在的地方聯通一處黑暗源地，元神被黑暗侵染了接近一個紀元，早就沒救了，不如當個老糊塗，發揮最後的餘熱。”老糊塗，不，玄武仙王搖頭道。
他顯然不願多言自己的事，只是眸光望向遠方的祖祭靈，開口道：
“我雖修為不再，真身已廢，元神亦被黑暗蒙塵，但占卜的本事還在，祖祭靈大人的未來牽扯到某個歷史的必然，請幾位道友就此散去，不要干涉祂的未來。”
不知為何，玄武仙王如今能卜算的生靈都極度強大，算到的地方、算到的東西也異常遙遠，這些年他不計後果的推演，自然讓他算到了這一界歷史的某些必然。
“好吧，既然玄武仙王開口，那我便同意順著你口中的歷史，太蒼仙王怎麼看？”片刻後，真龍才深深看了遠方的祖祭靈和不遠處的玄武仙王一眼，望向風烈道。
“我這人信命運與輪迴，此事我也不反對。”風烈自然樂得什麼都不管，笑道。
“那好，未來這些年，便有勞太蒼仙王關注祖祭靈了，此事牽扯到我九天十地的古老巨頭，還請務必上心。”真龍最後開口道。
“我明白。”風烈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微笑道。
於是，在在場足足五大仙王的關注下，祖祭靈終於在虛空中耗盡了所有的生機與精元，雷火洗禮之下，祂僅剩下一截焦黑的木樁，融入界膜之中，而後自然墜落。
足足半個月後，這柳木樁不知穿越了多遠，跨越了太多大小世界，終於墜落到了一片繁茂的大荒。
而祖祭靈所墜落的位置，正是一處小山村，這山村邊緣，正有一塊大約洞天境的巨石張開雙眼，愣愣盯著這株漆黑宛若焦炭的木樁，久久無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