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白衣男子的報復
看完沈瑤發來的資訊,沈霖由衷為她感到高興。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那個男人,但從沈瑤發來的文字當中,沈霖還是能感覺出他是一個不錯的人。
沈霖資助沈瑤來城裡開花店,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幫她躲避父母的“逼婚”。
現在好了,如果她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並順利發展下去,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
“表姐,只要你喜歡,我會無條件支援你的。”
沈霖笑著,在手機螢幕上輕輕敲下了這幾個字。
巴勒莫距離那不勒斯並不遠。
球隊大巴在公路上行駛幾個小時,那些熟悉的建築就再次映入球員們眼中。
沈霖拿出手機,給大衛發去了一條訊息,讓他待會來接一下。
很快,車子在那不勒斯訓練基地門口停下。
主教練馬紮裡從座位上起身,站在車廂最前方,給球員們說了一段簡短的話。
“大家收好各自的東西,我們現在原地解散。明天九點跟往常一樣,繼續訓練。”
馬紮裡剛說完話,大巴車司機就默契地開啟了車子的前後門。
球員們歡呼著,像一群發現新大陸的船員,迫不及待想要去呼吸外面世界的新鮮空氣。
“哈姆西克,要不跟我一起回中餐館吧。”
下車前,沈霖扯了扯哈姆西克的衣袖。
“不用了,我待會還要去醫療室檢查一下。”
哈姆西克託著下巴,雙眼無神地望著窗外。
“那我先走了,明天訓練場見。”
沈霖提起運動揹包,朝車外走去。
很快,大衛的車牌號在陽光的照耀下,映照進了沈霖眼中。
大衛下車,開啟後備箱,將沈霖的行李放了進去。
隨後,在沈霖的要求下,他驅車前往了位於那不勒斯市中心的醫院。
“大衛你先去附近逛逛吧,走的時候我會提前聯絡你。”
沈霖清楚那姑娘現在病情還不太穩定。
太多人去看她,只會給她的精神帶來巨大壓力。
更何況大衛長了一張標準的白人男子臉。
遠遠望去,跟那天施暴的男子竟有幾分神似。
“好,我就在車裡睡一覺,有什麼事聯絡我。”
大衛將車前排的座位放倒,愜意地躺了下去。
沈霖朝他笑了笑,提起果籃朝醫院大樓走去。
他走後,大衛立即起身,緊隨他的腳步上了樓。
大衛是一個充滿職業精神的保鏢。
在工作的時候,他不會遠離僱主半步。
剛才那番話,他只是為了讓沈霖放心。
其實在絕大部分時間,大衛都會透過各種方式躲在離沈霖不遠的地方暗中保護他。
醫院的走廊就跟菜市場一樣熱鬧。
進來的人們臉上大都寫滿憂傷。
畢竟這座醫院的收費在那不勒斯是出了名的貴。
對普通人來說,來這裡治療一次的費用也許就要花掉他們數年的積蓄。
離病房越近,充斥在空氣中的針水味和藥味就變得越來越濃。
沈霖討厭這種味道。
他抬起左臂,用衣裳的袖子緊緊遮住了鼻子。
照著陳薇發來的地址,經過一番波折後,沈霖終於找到了她們所在病房的位置。
這間病房非常寬敞。
靠窗位置放了幾束插在玻璃花瓶中的百合花,微風吹拂下,花香薰遍整個房間,蓋住了醫院那股特有的藥味。
和煦的陽光照射進屋內,讓屋子有了一種與外面陰暗走廊不同的溫暖感覺。
病床正前方的牆壁上掛著一臺72寸的液晶電視。
此刻,陳薇正和那個姑娘一起開心的注視著電視螢幕。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陳薇下意識的向外看了一眼。
當她看見進來的人是沈霖時,臉上不禁盪漾起幸福的笑容。
她從座位上起身,小跑著過來給了沈霖一個大大的熊抱。
“沈霖,你可終於回來了,這幾天在醫院我可要悶壞了。”
陳薇摟住沈霖的脖子,撒嬌似的說道。
“那姑娘現在怎麼樣了?”
沈霖指了指病床上的姑娘。
她看上去狀態不錯,臉上的淤青也淡化了不少。
只是眼中還帶有深深的疲憊。
“唉,她真是一個可憐的姑娘,那天檢查時,看見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連醫生都忍不住掉眼淚了。”
“醫生說她現在情緒還有點不穩定,要在醫院靜養一段時間。”
“等她身心恢復的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陳薇將摟住沈霖脖頸的手慢慢鬆開。
“對了,還要一件事要跟你說。昨天傍晚,門德斯先生委託的那個律師已經來過醫院了。”
“他向我們詢問了一些情況,隨後結合他調查到的證據,整理出了一沓厚厚的檔案。”
“他整理將好的檔案放入公文包中,充滿自信地對我們說,這些證據足以讓那個禽獸付出應有的代價。”
說到“禽獸”兩個字時,陳薇的嘴角上揚起很大的弧度。
“那就好,門德斯先生辦事,我們絕對可以放心。”
“我能過去跟她說幾句話嗎?”
姑娘的目光一直聚焦在電視上從未移開半步。
她的面容清秀,有著南方姑娘特有的溫婉氣質。
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沈霖心中就會有一種酸楚的感覺。
“待會再去吧,她好不容易能靜下心來看會電視,別再去打擾她了。”
“沈霖,我想喝杯鮮榨的果汁,你替我去買吧。”
陳薇接過沈霖手中的花籃,用撒嬌的口吻說。
看著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沈霖微笑著點了點頭。
走出醫院病房,沈霖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讓人感到壓抑和絕望的世界。
路過的病房不斷有痛苦的呻吟聲傳出。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表情冷漠。
他們看向病人的目光,就像屠夫看向案板上的豬肉一樣顯得毫無感情。
沈霖討厭見到這種目光。
它散發了出對生命不尊重的氣息。
無論醫生護士對這種畫面多麼習以為常。
無論他們多麼的累,多麼的苦,有一個道理是他們必須要明白的。
病床上躺著的那些受苦的可憐人兒。
他們同樣有血有肉。
他們同樣憧憬著藍天白雲,憧憬著詩和遠方,憧憬著痊癒以後一家人歡聚的溫馨場景。
沈霖低著頭快步向電梯走去。
突然他在不遠處的過道里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晚在“大紅蝦”餐廳被警察抓走的白人男子,此刻正拿著一張照片向路過的人不停詢問著什麼。
看見這一幕時,沈霖的第一反應會不會自己看錯了。
門德斯曾經跟他說過,白人男子因為“尋釁滋事”要被拘留15天。
現在滿打滿算也才過去了4天。
如果眼前的人真是那個白人男子,他又是如何從警察局脫身的。
為了打消心中疑慮,沈霖握緊拳頭,小心翼翼地向白人男子靠近。
當兩人只相距只有2米左右的距離時,沈霖終於確認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就是那個陳薇口中的“禽獸”。
他手中拿著的正是那個被她打得體無完膚的姑娘的照片。
白人男子不停向過往的人們詢問照片中的姑娘,絲毫沒有注意到沈霖的靠近。
“先生,你在這裡看見過這個姑娘嗎?她是我的妻子,她得了很重的病,因為不想拖累我,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到這裡接受治療!”
“請你幫幫我,我很想找到她,陪她一起勇敢的面對這一切。”
白人男人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他知道醫院不會輕易透露病人的隱私,所以編了一個讓人動容的故事。
這讓路過的人們,即使沒見到照片中的姑娘也會給他提供各種有用的資訊。
這時,從病房裡走出一個身材高挑,眼神清澈的年輕護士。
看她的樣子,應該剛參加工作不久。
她聽了白人男子的一番話,眼中泛起淚花。
沒有過多考慮,她拿出筆在白人男子的手掌上寫下了一串數字。
沈霖在不遠處看清了一切。
護士寫下的那串資料就是陳薇病房所在的號碼。
得到這串數字後,白人男子的面容瞬間變得陰狠起來。
他伸手摸了摸上衣口袋,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