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我可守兩天了。”柳銀瞥芸娘,“你這懷著身子,他也不來瞧,別不是個負心薄倖的。”

“不就欠了你點錢,用得著這麼潑髒水!”李易大步進屋,一臉憤憤。

“喲,陸指揮使還知道回來呢。”柳銀起了身。

“你欺瞞的我好苦!”柳銀咬牙切齒。

李易咳了聲,目光躲閃,人果然不能缺德。

“這事,這事吧……”

“確實不好狡辯哈。”李易扣著掌心,憨笑。

“都是一家人……”

“誰跟你一家人,還錢!”柳銀拍了下桌子,氣勢有三丈高。

芸娘捧著茶杯,做起了鵪鶉。

這事,李易做的不地道,芸娘也沒法幫他。

“柳姐姐,手頭真的緊,你寬限寬限,下季度,下季度醉仙坊的分紅到了,我一準還。”李易連連保證。

“芸兒,你說呢?”柳銀瞧向芸娘。

“好喝。”芸娘捧著茶水喝了一大口。

柳銀翻了個白眼,在芸娘臉上戳了戳,“你瞧瞧你現在,哪還有一點當初的強橫。”

“就這個沒皮沒臉的貨色,你顧及什麼。”

“竟一句重話都捨不得,換成我,早一擀麵杖打出去了。”

“我還在呢。”李易幽幽開口。

柳銀哼了哼,語氣柔了一分,“今兒要查賬,我晚些過來,讓廚房做道油燜大蝦。”

“好。”芸娘起身,給柳銀整理披風。

見人走了,李易舒了口氣,“娘子,她好凶!”

“你第一天認識?”芸娘好笑不已,“沒抓撓你的臉,就偷著樂吧。”

李易將芸娘摟進懷裡,蹭了蹭她的耳朵,“還是娘子溫柔。”

“畢竟你沒欠我八百萬兩。”芸娘美目流盼,點了點李易的額頭。

“有八百萬?”李易瞪大眼。

“還是抹了零頭。”

李易吸了口涼氣,“這怎麼還得起,不行,回頭我就給柳銀安個罪名,關進都前司,屈打成招,這錢就不用還了。”

“嘶!”

“別掐!我開玩笑呢!”

“是不是沒少幹這事?”芸娘覷李易。

“哪能啊,我原則性很強的。”李易抱起芸娘,“就算鬼迷心竅,還有唐正浩,他盯我盯的可緊了。”

將芸娘放上床榻,李易給她塗抹膚凝膏,“娘子,元史再有半個時辰,就到隋州了。”

芸娘難掩歡喜,“可算是到了,總擔心他路上有個意外。”

“你夫君在大齊,怎麼也是一號人物,還能護不住小舅子?”

“再橫的山匪見了我,也得點頭哈腰。”李易下巴微抬,傲氣十足。

芸娘忍俊不禁,附和道:“是,陸指揮使最威風了。”

“來一口。”李易把臉湊過去。

“沒個正色。”芸娘輕嗔。

“自從見了柳銀,你就變了,你往日哪次沒依我。”李易嘆了嘆,一副竭力壓制心酸的模樣。

芸娘嬌媚的白李易,拉住他的腰帶,將人拉過來。

“一天天的,淨會演。”話落,芸娘將唇印了上去。

“夠不夠?”芸娘纖細白嫩的手指撫上李易的胸口,緩緩轉動起來,眼裡皆是媚意。

李易喉嚨動了動,少頃往後退了退,憤憤出聲:“為了不讓我深究柳銀,你居然使美人計!”

芸娘翻了個白眼,整理好衣物,掐上李易腰間的軟肉,就是一擰。

“嗷!”

“謀殺親夫了!”

“叫,叫的越大聲,我越喜歡。”芸娘勾唇笑。

“嘖,娘子,你口味咋這麼重了。”扣住芸孃的腰,李易壓了上去。

“小心些。”芸娘嗔李易。

“時刻小心呢。”李易微側身,不讓重量落在芸娘身上,吻住香軟的唇瓣,李易不斷索取。

僅片刻,芸娘眼裡就凝聚出水意,轉眸間,嫵媚又風情。

“妖精。”李易拉過錦被,不敢再繼續。

不動情就算了,一動情,媚到了骨子裡。

芸娘裹住被子嬌笑。

李易轉了身,嗓子有些暗啞,“這筆我重重記下,到時候讓你雙倍還!”

芸娘環住李易的腰,臉貼了上去,“你定力怎麼變差了。”

“哪是我定力差了,你要不要去照照鏡子,就你現在這媚態,是個男人都受不住。”

“柳銀瞧你的時候,那眼睛都時不時恍惚。”

“有嗎?”芸娘抓住李易腰間的錢袋,解了下來。

“真沒錢了?居然就五個銅板。”

“喊聲好娘子,給你喂的飽飽的。”芸娘聲音柔媚,滿是意味。

李易轉了回去,將人摟進懷裡,“怎麼個餵飽法?”

芸娘晃了晃錢袋,笑意盈盈。

李易輕蹭芸孃的鼻子,“今日的心情格外好。”

“夫君、家人、好友都在身邊,想不開心都難。”

瞧著芸娘臉上歡快的笑容,李易不自覺揚起嘴角。

將芸孃的手握進手心,李易眼簾微低,不管多艱難,他都一定要贏。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在記賬,今兒得記三筆。”李易目光下移,似是在考慮從哪吃起好。

芸娘拉了拉被子,一臉驚怕,“陸指揮使,奴家有夫君的。”

“那不是更刺激?”

“居然好這口?”

“癢,李易,你欺負人……”

笑鬧聲順著門縫往外傳,屋裡比春日還要溫馨。

“姑爺,進城了。”侍女傳達密衛的話。

李易停止對芸孃的投餵,將花糕塞進自己嘴裡,“要一起去瞧瞧?”李易笑看芸娘。

“娘不會發現吧?”

“那還用說,肯定發現啊。”

盛母看芸娘看的那不是一般的緊。

“都是你硬拉我的。”芸娘說著,進裡屋換衣裳。

李易眨巴眼,剛還好夫君呢,轉個身就讓他背鍋。

女人啊,翻臉也忒快了。

扶芸娘上馬車,李易交代密衛:寧可慢些,也得穩。

盛元史在拐角處,探出腦袋瞧盛家的大門,這個點,爹應該在戶部吧?

盛元史往前挪了挪,立馬停住,萬一今兒休沐呢?

盛元史躥了回去,明明給阿姐去了信,她怎麼不見人影,就算成了婚,也不能不要弟弟啊!

他跟她可是一母同胞!

撞在爹手裡,他會被打死的。

盛元史咬著手,一整個弱小無助。

不遠處,李易和芸娘磕著瓜子,饒有興致的看著盛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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