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

李易甩開唐正浩的手,朝不遠處的亭子走去。

“唐侍郎,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氣,但不管你怎麼怨,咱兩的郎舅關係是不可能變的。”

“看在歆兒和小藝的面上,你就是再過分,我都不會計較。”李易看著遠處,悠悠開口。

唐正浩臉皮子狂抽,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下臺階,到底是誰過分了!!!

王八犢子,一次次不當人,還有臉充大氣!!!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唐正浩揮起一腳就踹向李易,最後更是連腰帶都抽了出來。

“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成何體統!”李易一邊躲閃,一邊指著唐正浩訓斥。

“老子今兒不要臉面了!”唐正浩見打不到,脫了鞋子,就朝李易丟去。

唐正浩的親隨張大了嘴,一個回身,跑路口守著去了。

還是陸指揮使本事,能讓大公子失控成這樣。

李易看著披頭散髮,衣不蔽體的唐正浩,眉毛往上挑了挑,他們之間,有這麼深的仇怨?

他沒搶他媳婦吧?

“大舅兄,都是一家人,真沒必要這麼客氣。”李易勸說唐正浩。

“王八犢子,誰跟你一家人!”唐正浩把能丟的都丟了出去。

積攢的怨氣,一經發洩,足足一刻鐘才停止。

從水池裡爬起來,李易甩了甩頭上的水,一臉的無語,這真的是唐正浩?特麼的被奪舍了吧?

為了推他下水,是半點臉面都不要了。

仰躺在池水裡,唐正浩呼呼喘著粗氣,終於舒服了!

“至於嗎?”

李易翻白眼,把溼透的上衣脫了,“有你這麼欺負妹夫的?”

唐正浩斜了李易一眼,切了一聲,“論厚顏無恥,你古今無人可及。”

“氣也讓你出了,岳父那邊,就幫我美言幾句。”李易擰了擰下襬,開口道。

“婚禮我會大肆操辦,絕不會委屈歆兒和小藝。”

“放心,我這人最疼媳婦。”李易看著唐正浩,目光沒有任何偏移。

唐正浩坐起來,“如果我要你放棄太后呢?”

“這個沒得商量。”李易抖了抖下襬,連眼皮子都沒抬。

唐正浩斂了眸,“今天爺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他要有個什麼事,你覺得歆兒和小藝還會嫁你?”

“所以,我打算把太師送去寧陽,促進兩國邦交。”李易隨口道。

“你說什麼?”

唐正浩霍然起身,唾沫幾乎要噴到李易臉上,“寧陽離這何止千里,爺爺的年紀,哪能長途跋涉!”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但他抽我抽了整整一刻鐘!中間歇都沒帶歇一下,這身子骨,比你都健碩。”

李易撇嘴,吐槽過後,接著往下說:“太師辛苦了這麼多年,該讓其歇歇了,去看看各地的風土人情。”

“尋常人出行可能是受累,但他,是唐家沒錢,還是我拿不出銀子?”

“一路遊逛,老爺子不定多高興呢。”

見唐正浩還要反對,李易瞥向他,“你知道我不會妥協的,太師要不走,你是想讓他以死阻攔我?讓一切徹底失去控制?”

“老年人拿不出的魄力,我們年輕人得有,那些女子,沒犯任何錯,不該被關押至死。”

“太師離開,我們也能放開手腳,大舅兄,你就不想大幹一場?”

“你我攜手,當能使天下大變樣。”

在蠱惑人心上,李易確實行,唐正浩遲疑了,老年人固守,但年輕人內心都想著衝破桎梏。

“這種時候,爺爺不會走。”

“所以就需要你提議了。”

李易走近幾步,“遷都,以及我覬覦太后,勢必會讓朝野震盪,皇帝留在紫京城,百害無一利,還會成為我逼迫太后的籌碼。”

“太師將之帶離,一避開爭端,二增廣皇帝的見識,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唐正浩眸子睜了睜,“為了女色,連兒子都利用上了,李易,那真是你親生的?”

“為人父母,用計深遠,小傢伙才這麼點,我還不希望泯滅了他的童真。”

“流言蜚語,口誅筆伐,那是我該承擔的。”李易語氣淡淡。

唐正浩瞥了瞥他,“李易,我最後信你一次,你若再欺瞞我,別說娶歆兒和小藝了,唐家的門你都邁不進一步。”

“我的品行,有目共睹……”

“行了,不送!”

唐正浩打斷李易,乾脆利落的走了。

李易滿臉黑線,幾個意思?真以為是他大舅子,他就不扔都前司了!

甩了甩衣服,李易憤憤走了。

“指揮使,昨夜蕭太妃院裡請了太醫。”

都前衛給李易取來更換的衣物,低聲稟道。

李易眉心當即蹙起,幾個呼吸間就把衣物換好,緊接著大步出了宅子。

因著蕭清月身子不適,陸璃並沒急著趕回紫京城,一路的車速也不快,走了近一日,才到京郊。

李易此時哪還有閒心管林婉在不在,他就知道蕭清月的情況不對,她那樣的人,哪會因為肝火旺,就丟夫棄女自個回去。

誰特麼的敢把手伸向他的逆鱗!李易心裡的殺意瘋狂凝聚。

昭華宮,太醫和內侍對裡頭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檢測,夏靈看著這陣仗,心砰砰亂跳,擔憂不已,娘娘怕是出事了!

“指揮使,太后娘娘讓你去別院,蕭太妃聽不得噪聲,暫在那處安歇。”都前衛策馬到李易跟前說道。

李易勒停馬,轉換方向,狂奔而去。

蕭清月伸手接住落葉,眉目間失了往日的恬靜,透出枯寂。

她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躁鬱,連車軲轆聲,都能激起她的怒火,大寶小寶縮在車廂角落發抖的那幕,讓蕭清月徹底崩潰。

為了不給兩個孩子造成更大的傷害,蕭清月只能把她們交給陸璃照顧,自己則住進了別院。

強逼著與女兒分離,這種痛,對一個母親來說,是剜心的。

“清月。”

就在蕭清月沉浸在自責和愧疚中,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

蕭清月強撐的堅強頓時如同薄冰般片片碎裂,她轉身撲進了李易的懷裡。

明明才一天沒見,她卻那麼想他。

“別怕,荀叔很快就會過來,不管對方在你身上做了什麼,他都一定有法子去除。”

李易心疼的抱住蕭清月,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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