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染的指尖開始顫抖,因為她知道了,她就是這個女孩兒的替身!

照片上這個女孩兒親暱的挽著他母親的手臂,明顯很討他母親的喜歡,照片應該就是張翰拍的,這個女孩兒就是他的心尖寵。

因為她跟這個女孩兒有七八分相似,所以被張翰看上,那份包養協議不成,他就設計了一連串的事情,將她推進了地獄。

這時“嗒”一聲,沐浴間的門突然開啟了,張翰衝了一個冷水澡出來了。

“你在幹什麼…”張翰的話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林不染的手裡握著他的照片。

他面色一冷,健步上前,一把從林不染的手裡奪過了照片,“誰讓你動我的東西的,林不染,你是不是找死?”

張翰生氣了,他猙獰的咆哮,抬手就往林不染的臉上扇去。

林不染沒有避,不但沒有避她還勇敢的迎上了他的巴掌,“你打啊,反正你又不是沒打過。”

他將她囚禁的那一年裡就打過她耳光,他骨子裡十分陰暗暴戾,相當可怕。

林不染性子恬靜美好,母親的早逝讓她懂事的更早,她很孝順,知道照顧弟弟,熱愛設計讓她對這個世界都充滿了幻想,希翼和期待。

她骨子裡是乾淨溫暖又純淨的,和張翰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以前或許她會怕張翰,但是現在,她一點都不怕了。

都死過一次的人,還怕什麼?

人生沒有比割腕自殺更難的時候了,她已經挺過來了。

看著她倔強如小獸的眉眼,大膽頂撞他之間自帶一股楚楚可憐,張翰的手就僵在了半空,扇不下去了。

“你不打了?如果你不打了,那我就睡覺了,我很困了。”林不染自己起身,掀開被子就躺了下來。

側著身,蜷縮在床邊。

張翰是真的生氣,簡直被氣笑了,他發現她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將照片放回了錢包裡,張翰掀開被子躺在了她的身邊,“轉過來,睡我懷裡。”

林不染沒有動,只是冷笑道,“她也喜歡睡在你懷裡?”

張翰俊美的眉心直接一沉,氣氛再次變得緊張了起來。

“怪不得你這麼喜歡我穿白裙子,總是讓我穿,一開始我還以為你是有什麼白裙子癖好,現在才知道那是你心頭碰一碰都發疼的白月光。”

張翰的臉色很不好,薄唇掀動,他突然笑道,“怎麼,吃醋了?”

吃醋?

林不染只是覺得自己很可悲,很可憐,甚至連割腕的那一刀都很可笑。

她只是一個影子,一個陪葬品,一個他和那個女孩兒美好過往的紀念品。

呵。

太不值得了。

此刻林不染心裡所有的千瘡百孔都變成了最堅硬的鎧甲,她有了一股力量,她要保護好弟弟,她要離開這裡,她再也不允許任何人肆意踐踏和羞辱她。

見她沒有說話,張翰伸出手臂,將她給扭轉了過來,抱進自己的懷裡,“她已經不在了,所以以後不要再提她,你應該慶幸我忘不了她,因為我對她有多難忘,就會對你有多好,染染,能像她幾分是你的福氣。”

他心頭的白月光,不允許她碰,提都不行。

明明她是陪葬的,還要感恩戴德,張翰這個人真是洗腦專家了。

林不染沒有說話。

張翰就當她聽話了,他低頭,親上了林不染的紅唇。

林不染想掙扎,但是張翰箍緊了她的軟腰,“別動,恩?”

林不染真不動了,她閉上眼,全當自己又被狗咬了一口。

現在她連生存都難,就不要矯情這個了。

張翰很久很久沒碰她了,少女的身體總是像罌粟一樣容易讓他上癮,他加深了這個吻。

一開始林不染還在默默忍受,當她發現他的手指落在她的衣釦上,已經在解她的紐扣時,她當即阻止了他,“張少爺,你就飢渴成這樣嗎,我剛手術過,這裡還是病房,能等幾天嗎?”

張翰翻了一個身,將她壓在身下,他那雙眸子裡染上了一層情慾,手指沒停,大概嫌她紐扣礙事,他直接崩開了兩顆,“鬼叫什麼,我心裡有數,弄不死你。”

“…”林不染努力的閉上了眼,以免他看到她眼裡的殺意。

她從來就是他的玩物,他洩慾的工具。

這時張翰握住了她的小手。

林不染當即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了,她用力的甩開他,不想伺候他。

“乖,讓我爽了我接下來幾天都不找你,要不然,我每天晚上都惦記你。”他覆在她耳畔說著下流的話。

他幾天不來?

林不染放棄了掙扎,如果這樣可以換來幾天自由的話,她願意。

……

張翰沒有騙她,接下來幾天他真的沒有來,林不染獲得了短暫的自由和清淨。

林墨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只見林不染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她拉開了窗簾,推開了窗戶,整個人沐浴在金黃的陽光裡,貪婪的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而且,她手裡抓著筆,在一張白紙上奮筆疾書。

“天哪!”吳澤宇真是驚呆了,“阿墨,不染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脫胎換骨重生了?”

林墨站在門邊,這幾年姐姐都將自己封閉在了一個黑暗潮溼的小房間裡,不想出去,這是姐姐第一次開啟心門,走出來。

林不染真正的走了出來。

林墨看著姐姐,現在姐姐的身上可以看到四五年前的影子,清純乾淨,溫暖漂亮,但是姐姐又不是以前的姐姐了,因為…姐姐身上好像多了一股無堅不摧的力量。

不破不立,眼因流多淚水而愈益清明,心因飽經風霜而愈益溫厚。

林墨突然覺得,姐姐不再需要他的保護了。

林墨走過去,看向姐姐的畫,就這麼一眼,他驚豔了,震撼了。

林不染畫了一隻蝴蝶,這隻蝴蝶沒有五彩斑斕的翅膀,全身都是黑色的,它被一張網困住了,密密麻麻的網束縛著它,禁錮著它。

但是這隻蝴蝶沒有認輸,它努力的,拼命的,張開雙翅,用力的掙脫束縛的枷鎖,去擁抱太陽。

這幅畫,直擊靈魂,不禁讓人溼了眼眶。

“阿墨,你來了?我記得AIGA設計大賽快要開始了,我應該還來得及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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