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綰僵在原地,她一雙澄亮的翦瞳從黑色的洞口落到了男人的俊臉上,現在他的樣子很可怕,狹眸裡像撲灑開的墨汁,危險如深淵,那一層血紅的紅血絲更是讓他染上幾分猙獰的陰鶩。

現在他拿著槍,掌面的青筋都在暴跳。

“你…你知道你在幹什麼麼,快點把東西放開!”

陸寒霆陰沉的盯著她看,薄唇掀動,從喉頭裡溢位了沙啞的音節,還有決然的狠意,“綰綰,對不起,我不能放你走。”

剛才夏夕綰只想著長痛不如短痛,說了一些狠心絕情的話,但是她忘了他不能受刺激,一切好轉都是假象,他的病情一直在惡化。

陸茵茵曾經告誡過她,發了病的陸寒霆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她留在他的身邊很危險。

她也看到他在精神病院裡的影片,他那樣的陰鬱嗜血,根本就控制不住。

所以,現在他拿槍指著她。

因為,他沒有辦法放她走。

“陸寒霆,你現在的行為很危險,如果你真的傷了我,你想過後果麼,你的人生會染上汙點的。”

“綰綰,這一切也可以不發生,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求你了,好不好?”

夏夕綰鼻尖酸楚,心裡又疼又痛,他拿著槍,用最狠的姿態,對她說最軟的話,他已經在求她。

求她不要走。

他的人生字典裡從來沒有“求”這個字,後來她出現了,就有了。

夏夕綰眼眶一熱,那些滾燙的淚珠再也無法剋制,紛紛砸落了下來,她流著淚點頭,“好,那你開槍吧。”

她轉身就走。

她走了?

她真的走了!

陸寒霆這麼一刻只覺得睚眥欲裂,心臟被狠狠的撕扯成了兩半,他疼的痛不欲生,留不住她,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無法留住她,她還是要離開他。

他盯著女孩漸行漸遠的纖柔身影,修長的手指微微蜷了起來,然後緩緩將拿槍的手放下。

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她。

他怎麼捨得傷害她呢?

他只是嚇唬她一下,想讓她留下的。

陸寒霆覺得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好像沒有什麼再值得他留戀,再值得他撐下去,他知道沒有了她,他一秒都不能活。

“綰綰。”

夏夕綰走出了幾步,這時突然聽到了男人沙啞到聽不清的嗓音,她緩緩停下腳步,轉過了身,“你還想說什麼,夠了,別糾纏我了。”

陸寒霆站在原地看著她,他將薄唇勾出了一道淺淺而自嘲的弧線,“如果我還活著,就沒有辦法做到不去糾纏你,我想我一定會不擇手段,折了你的羽翼,將你禁錮在我的身邊的,你說過會給我生兩個寶寶,我一直記著,也許你又是在開玩笑,但是我當真了。”

夏夕綰心裡突然生出一股恐慌感,現在的他很不正常,好像下一秒他就會對他自己做出什麼事情。

夏夕綰看著他,只見他猩紅的狹眸也落在她的臉上,用一種格外偏執而病態的目光炙烈的鎖定著她。

很快他斂了一下俊眸,夏夕綰看到有什麼晶瑩的淚珠從裡面快速的砸落了下來,他看著她笑,輕聲道,“綰綰,我放你走,以後都不會再去糾纏你了,你一定要幸福。”

說完,他抬起了手,將黑色的洞口抵在了自己的腦袋上,然後決然的扣響了扳機。

夏夕綰抽吸了一聲,整個人都忘記了呼吸,她厲聲尖叫道,“啊,不要!”

她向他撲了過去。

時間在這麼一刻都靜止了,耳畔迅速傳來了“砰”一聲,槍響了。

夏夕綰如臨深淵,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

她渾身顫抖,齒關都在打顫。

兩隻小手摳著地板,很快就摳出了兩道血痕,她淚流滿目的抬頭,只見陸寒霆高大英挺的身軀轟然倒在了地板上。

不過,那一槍並沒有打在他的腦袋裡,而是偏了方向,因為剛才千鈞一髮之際,趙嬸來了。

趙嬸抓著陸寒霆的手,所以子彈偏了方向,然後趙嬸手起刀落的抬手,一掌就劈向了陸寒霆的後頸,萬念俱灰的陸寒霆毫無防備,直接被劈暈了。

夏夕綰手腳並用的爬過去,將昏迷的陸寒霆抱在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抱著,滾燙的淚珠傾巢而出,她一下子哭的泣不成聲。

嚇死了。

剛才她真的嚇死了。

就差了一點點。

失而復得的驚喜充盈了她整個胸腔,她將他緊緊摟在自己的懷裡,生怕他會消失,她又氣的拿拳頭砸他,陸先生,你這個瘋子,你真的是一個瘋子!

“綰綰小姐,快起來吧,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趙嬸去扶夏夕綰。

夏夕綰不知道趙嬸怎麼會有這麼快的身手,竟然能偷襲到陸寒霆,她剛想問,但是喉頭腥甜,她一口血當即吐了出來。

“綰綰小姐,你怎麼了?”趙嬸大驚失色。

夏夕綰知道自己的時間到了,現在事不遲疑,正是讓陸寒霆獲取新生的大好機會,“趙嬸,麻煩你幫我將陸先生弄到床上去。”

……

陸寒霆躺在了床上,夏夕綰伸手解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裡面的吊帶,她將金針刺進自己的心頭,很快心頭血化成一滴又一滴的血珠子滾落到了陸寒霆的嘴巴里。

慢慢的,陸寒霆蒼白鐵青的俊臉恢復了氣血,就連紊亂的脈象都趨於平和,他呼吸綿長,已然是睡著了。

夏夕綰拔掉金針,成功了,她終於治癒了他!

以後,他再也不會做噩夢,再也不會被惡疾煩擾,沒有人可以欺負他,沒有人可以罵他是個神經病,他好了。

他已經好了!

她說過,她會救他的!

“綰綰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但是你休息一下吧,你現在看著很不好。”這時趙嬸上前道。

夏夕綰的小臉白的像個鬼,纖柔的身體搖搖欲墜,看著就要倒下的樣子,“趙嬸,我待會兒再休息,我還有一樣事情沒有做。”

“什麼事?”

夏夕綰拿出了一個懷錶,她看著男人的俊臉,哪怕是病弱的身體,但是澄亮的眸子綴滿了一閃一閃的星星,無比瀲灩碎亮,“我要用催眠術,拿走他腦海裡…關於我的一切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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