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相還請息怒,在下此番前來是受韓王所託,特地將此寶物獻給呂相。”

早在此人拿出那珍貴禮物的時候,呂不韋其實心中便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對方的身份,如今等到這江亮親口承認身份之後,呂不韋心中依然有些震驚。

看了看對方放在桌上的那兩對珍貴無比的玉琥和玉龍,呂不韋當下也是冷哼一聲回答道:

“哼,你這前來拜會本相也就罷了,可這韓王讓帶來的禮物就有些太貴重了,本相可沒那個膽量收下呀!”

要知道此人帶來的兩對玉琥和玉龍可是極其珍貴無比的玉器,就連他呂不韋的私藏中,也沒有多少能與其媲美的,而且最主要還並不是這玉器的好壞,而是其中代表的含義。

要知道,這玉琥乃是六器之一,以前只有在帝王祭祀天地時才會用到的禮器,這天下除了帝王還有誰敢用?雖說隨著周天子的覆滅,之前那些遵守禮樂也隨之崩塌,一些諸侯國也早就沒有在乎這些規矩了,不少人都開始紛紛佩戴起玉琥來。

可除了玉琥,這還有一對玉龍啊!這東西直到現在依然是隻有各諸侯國的君王才能佩戴此物,即使呂不韋身為秦國權勢極高的相國,但依然不敢在人前佩戴玉龍,不然就是逾越尊卑,對秦王可是大不敬。

“相國大人言重了,來時我王還特意讓我帶了一句話,說一直以來十分敬佩呂相,以呂相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這玉琥與玉龍戴在您的身上,那可謂是絕配呀!”

那名叫江亮的中年男人一邊恭敬的說道,一邊也是暗自打量著呂不韋的神情,見對方聽完之後只是沉默卻並沒有反駁,江亮也是繼續朗聲說道:

“呂相,我王經常在眾人面前提起您的豐功偉績,想當年您可是親自扶持落魄的秦異人登上秦王的寶座,然後有輔佐秦王治理偌大的秦國,使秦國一直以來風調雨順,國力越發強盛。”

“後來更是親自帶兵滅周,滅衛國,這般偉績於秦王有大恩,於秦國有大功,更為秦國開疆拓土,使得秦國能有今日的輝煌,這一切,都全仰仗呂相您啊!”

“我王一直想要拜訪呂相,卻一直沒能尋到能配得上呂相的禮物,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兩對珍貴無比的玉琥和玉龍,剛好能配得上您,所以專門讓在下給您送來。”

一旁的呂不韋聽完這江亮的話,心情也是變得極為不錯,這人口中所言不虛,這秦國要是沒有他呂不韋,能有今日的輝煌?這秦王沒有他呂不韋幫忙治理國家,能有今日的秦王?

想想他呂不韋對秦國的江山社稷付出的心血,這普天之下,有誰的功勞能與他呂不韋相比?

再看那桌上的兩對玉琥和玉龍,呂不韋也是頗為喜愛,那色澤真是無比的罕見,尤其是那兩對玉龍,他呂不韋至今也還沒有,至於以後能不能佩戴還不好說,但先私藏起來肯定是沒問題的。

“那韓王的美意,本相就多謝了!不過,你我都是聰明人,這韓王突然送本相這麼貴重的禮物,想必也是有什麼事相商吧!你不妨直說便是。”

能做到一國之相的呂不韋,當然不是傻子,這對方專門找人攜重禮拜訪自己,還如此的放低自己身姿,想來也是有要事相求。

見收下禮物的呂不韋此刻也是心情大好,那中年男人心中也是暗自高興,隨即便趁熱打鐵連忙躬身說道:

“啟稟呂相,在下實不相瞞,想我韓國一直以來都與貴國交好,也不曾有什麼逾越的地方,可不曾想那言平安不知在秦王耳邊說了些什麼,居然出兵我寒國,如今更是已經兵臨我新鄭城下了。”

“這一路過來更是屠殺我韓國軍民無數,可謂是屍橫遍野,全國上下都是哀嚎聲不斷呀,我王一直以來都敬佩呂相,知道您宅心仁厚,還望您能夠出面讓那言平安收兵,停止屠殺的暴行呀!”

聽到對方的話,呂不韋也是瞪大了雙眼,有些驚愕的問道:

“你說什麼?言平安已經兵臨新鄭城下了?”

這一些呂不韋也總算明白了為啥韓王會送這麼珍貴的禮物過來了,看樣子這形勢已經到了非常嚴峻的地步,這言平安都已經兵臨新鄭城下了,那麼韓國很有可能隨時被秦軍破城滅國。

“呂相你有所不知啊!那言平安為了多取得戰功,不知斬殺了我燕韓兩國多少的將士和百姓,魏國比我韓國還要慘烈,那言平安派出大軍直接水淹魏國大梁城,幾十萬將士和百姓都因此而亡啊!”

那中年男人也是越說越感覺悲切,眼中甚至還流出幾滴悲憤的淚水,同時也還不忘了偷偷打量一下呂不韋的神情,可一看之下卻有些錯愕,因為從呂不韋那有些發懵的表情看來,很明顯對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訊息呀!

聽到言平安水淹大梁,呂不韋也是心中狂跳不已,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你說大梁城已經沒了?”

這大梁城可是魏國的都城啊!這要是連都城都沒了的話,這魏國豈不是也到了覆滅的地步了?

那中年男人思索了一會兒,也是故作驚訝道:

“難不成這言平安的所作所為,連呂相也不清楚?”

說完,他也是搖頭嘆息繼續說道:

“嗐!這言平安果真是殘暴之人,為了自己的權勢地位,竟然連呂相這等人物都瞞著,這先是用那狠毒無比的水攻破了魏國大梁城,如今這魏國也是名存實亡了,假以時日,這言平安恐怕能得到滔天的權勢呀!”

呂不韋一聽這話,兩眼也是閃過精光,此人所言極是,之前言平安滅了趙國,便被封了武陽候,雖說魏國還沒徹底覆滅,但都城一破也是遲早的事兒了,這要是再有滅國之功,恐怕這言平安的權勢必定會水漲船高,到時候就連他呂不韋也得忌憚三分了啊!

“如今這言平安已經兵臨我韓國新鄭城下,若是再讓這殘暴之人覆滅了我韓國,這連滅兩國的滔天戰功加身,恐怕在這秦國的朝堂之上,能與其媲美的也沒有幾人了吧?”

見時機成熟,這中年男人也是趁熱打鐵繼續戳著呂不韋的痛處說道:

“而且我還聽說,這言平安當下可是秦國太子的太傅,這地位也是不言而喻,再加上自身的權勢,要不了多久,恐怕此人就將...就將凌駕於呂相之上了啊!”

等他話剛說完,一聲冷哼之聲便從呂不韋口中傳出。

“哼!一派胡言!”

見呂不韋臉色一下變得極其難看,那中年男子也是慌亂之中趕緊躬身表示歉意道:

“還請呂相恕罪,是在下失言,在下失言了!”

呂不韋此刻的心情十分不好,雖說那功高蓋主用在他和言平安身上或許不合適,可隨著言平安那日益增長的權勢和功勞,他不得不擔心,不得不提防呀!不過,嘴上呂不韋還是有些不屑的回答道:

“無須擔心,哼!本相乃秦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國,他言平安憑什麼能夠凌駕在本相之上?”

見呂不韋不吃這一套,那中年男人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呂相可不能掉以輕心呀!那言平安心狠手辣,做事一向殘暴無情,雖說我是韓國人,但此人的厲害,我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呂相若是不願與他為敵,還請日後小心應對此人,與他交好便能保住相國之位,不要於他結仇便是,這算是在下小小的建議。”

果然,在這中年男子再次故意挑撥之下,呂不韋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可怕,只不過對方不僅沒有說出要與言平安為敵的話語,反而是吧目光轉向了那中年男子,隨即更是沉聲喝道:

“哼!大膽!混賬東西,你以為你是誰,敢議論起本相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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