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波這番解釋,依舊沒有讓其他人把緊鎖的眉頭鬆下來。

他們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麻煩。

不管原因是什麼,結婚是兩家人的事,是一輩子的事,那個姑娘她爹永遠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發現,到時候白世波也會跟著倒黴,整個白家都會受瓜落。

整個屋裡的氣氛降到了冰點,白世波道:“我知道這個情況很複雜,所以我才沒有跟你們說。”

白世波一口一個不敢跟大家講,白志滿聽不下去:“事越大,你越得跟家裡說,不管什麼情況,我們大傢伙一塊合計,不比你那個腦瓜子亂轉強嗎?”

“就是,爹說的對。昨天你嫂子問你的時候你不說,我就知道有問題了。”白世海恨鐵不成鋼,這家親誰敢結。

怪不得這麼隨便就給閨女找女婿呢。

白嬌嬌在一邊跟白世晴靠著,一邊給她順著氣,一邊看向白世波:“三哥,你要不然就趁著明天來作證的機會,讓人家來咱們家坐坐吧,要真是好人,這個事我們再一塊想辦法。”

“真的嗎?你們別是想把我們拆散吧。”

白世波猶猶豫豫的。

白世晴那火一下子就上來了,白嬌嬌把她按住,對白世波說道:“當然了,你見過那姑娘覺得她好,那領來給爹看看,要是真的好,咱們家也不在乎條件。你說是不是,爹?”

白志滿馬上領會了白嬌嬌的意思:“嗯,你先領來家裡看看。”

現在主要是先糊弄著白世波,讓他把人帶過來看看,不然那姑娘夠他們都夠不著,才是真的窩火呢。

白世波本來就六神無主,聽說白志滿這麼說,立刻放鬆了下來:“那我跟她說一說吧。”

“嗯,你好好跟他們說。讓她不用緊張,也不用帶什麼東西上門,咱們家人不會為難她的。”鄧敏跟白世波道。

白世波點點頭,這他倒信,他家裡人就算沒看上人家,為了面子上的事,也不會讓人家難看。

見白世波應了,大家便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正好沈衡過來找白嬌嬌,白世晴就跟他們一塊走了。

“你三哥從小到大就沒讓我省心過,真是串了種了,咱們姊妹多少都長個心眼,他怎麼彪成這樣?”

白世晴在跟白嬌嬌抱怨,沈衡在一邊,表面上裝沒聽到,心裡快笑死了。

他這個姨姐真是氣急了連自己都罵,還有說自己兄弟串種的。

白嬌嬌把白世晴安全送回李家,才帶著沈衡往家裡走:“衡哥,你今天回來的還要早一點。”

沈衡連連點頭,心裡藏著事,臉上就忍不住露出來笑:“我早點回來不好嗎?”

“好肯定是好,就是你不要為了回家早,就拼命地幹,我怕你累壞了。”

“你放心吧,現在的活對我來說跟休假沒什麼兩樣,一點都不累。”

以前沈衡乾的都是墾地這樣的重活,插個海帶苗簡直就跟鬧著玩一樣。

白嬌嬌道:“晚上想吃什麼?那塊凍豆腐應該能吃了。”

“好,那我去窖裡拿顆白菜過來。”

沈衡幫著白嬌嬌把菜洗好,然後也沒走,就在廚房裡頭幫白嬌嬌處理要炒肉鬆的肉。

反正他能多幹一點,白嬌嬌就少幹一點,等晚上鄧敏來了,白嬌嬌嫌他是男同志,就不讓他來廚房跟她嫂子一塊幹了。

白嬌嬌總覺得今天沈衡回來之後格外乖巧,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以前說話還會故意逗悶子跟她反著來幾句,今天那簡直是言聽計從。

她還以為沈衡今天晚上是想蓄力好好折騰她呢,沒想到晚上沈衡也沒有太過分。

白嬌嬌覺得奇怪,卻也不敢多問,生怕沈衡誤會她是慾求不滿什麼的。

三點多鐘,她感覺沈衡起來了,迷迷糊糊搓了搓眼睛,胳膊剛剛撐起來,就被沈衡給按住了。

“衡哥,哈......早上好。”白嬌嬌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被沈衡親了一下。

她也沒有反抗,沈衡平常就挺喜歡跟她膩乎的,白嬌嬌還伸手回抱了一下。

誰知道沈衡越來越過分,整個人壓了上來。

“衡哥,你幹什麼?!”

“你說我幹什麼?”沈衡痞氣的眉毛挑了挑,那笑容在白嬌嬌臉前放大,賤嗖嗖的。

“別鬧,我還要給你準備飯呢。”

白嬌嬌沒推開沈衡,被他壓在炕上實施了計劃了一天的行動。

事後白嬌嬌背過身去,沈衡嘴上抱歉,卻毫無悔意地親了親她露出來的肩膀,順便把被子扯上來給她蓋好。

連人帶被抱在懷裡,沈衡道:“以後每天早上來一回,衡哥幹活比吃了飯還有勁兒。”

白嬌嬌用被子矇住腦袋,果然,男人突然聽話起來,一定是在憋著壞呢。

外頭王福順在敲門,沈衡安撫性地親親白嬌嬌的耳垂:“我出去看看。”

王福順這回可是滿載而來,他車後座上綁著一個嶄新的收音機,肚子裡還有一肚子故事。

“衡哥,你看看,這可是熊貓牌的,雙喇叭,聽的老清楚了。”

王福順把收音機提給沈衡,沈衡接過看了看:“多少錢?”

“九十八。”

“行,我一會找給你。票呢?”

“咱幹這行還用票嗎?”王福順笑了笑,又跟沈衡說起自己昨天打聽到的事,“昨天確實是有人出手了一個豬崽子,因為是好貨,我一打聽就打聽到了。”

“別賣關子,直接說。”

“就是老王,你應該記得他吧?”

“記得。哦,他的腰是不好。他說了是誰賣給他的嗎?”

沈衡想了想,腦海裡出現了這麼個身影。

“他不願意說,說幹咱們這行的就得講個誠信,不能亂透露上下家的事。”

要是他說了,王福順也不會把他的名字拿出來交差。

“不知好歹的東西,他現在還在黑市晃盪嗎?我親自問他去。”

沈衡皺眉,王福順立刻道:“衡哥,你也太不相信我的辦事能力了。”

“你大喘氣什麼?”沈衡差點找王福順噎死。

王福順道:“他們倆既然聯絡肯定就有人看見,咱是幹什麼的是不是?看市的兄弟說,你們村有個男的之前找他了,帶個帽子,四五十歲,鬍子颳得乾淨,鬢角,就是這兩邊,挺長挺厚的。”

王福順給沈衡指了指自己耳朵前面。

“我是痴呆嗎?還用你給我解釋什麼是鬢角?”

王福順哈哈大笑:“那衡哥,你知道是誰嗎?”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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