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在株洲那邊下了車,到了招待所之後就跟白嬌嬌那邊打電話了,問她有沒有人給家裡打電話要錢,卻得到了否定的答覆。

“要是有人打電話給家裡,要多少錢你斟酌著給吧,這小子他老孃出事了,是救急的錢。”

白嬌嬌在那邊問道:“衡哥,是誰啊?”

“就是我上回跟你說的那個,咱們學校機械設計那個鬼才,他家裡出這麼大的事情,現在不幫,什麼時候幫。”

“好,我知道了衡哥,是叫單觀文是吧。我在家裡要是接到他的電話,就給他匯錢。”

白嬌嬌一向支援他的所有決定,不需要沈衡多解釋,就這一點,值得沈衡出去吹一輩子。

沈衡和王福順一塊兒來株洲開闢市場,自然把自己廠裡的底細也跟王福順說了,王福順現在就是後悔,怎麼沒早抱上沈衡這條大腿。

“衡哥,要不是放不下我娘,真的株洲這一片你交給我就行了。”

“我也知道你放心不下你娘,這邊夏天太熱了,冬天又連個熱炕都沒有,老太太來了適應不了,所以你還是跟老太太一塊在燕城生活吧。”

王福順也是這樣考慮的,他帶他娘到燕城,也考慮到燕城的條件好,不提那些新鮮玩意,要是老人家真有什麼病痛,這邊的醫生都比在虎山鎮更可靠。

白嬌嬌記著沈衡的話,在家裡頭連續等了好幾天,她怕錯過單觀文的電話,這兩天都回來的特別早,但是一直也沒等到。

沈衡和王福順半個月之後才回來,白嬌嬌都沒等到單觀文這個電話,回來跟他說的時候,沈衡道:“那八成是他娘已經不好了。這是老天爺的事,咱們也沒辦法。”

雖然白嬌嬌見都沒見過單觀文,但還是替他覺得惋惜。

沈衡正在上課呢,就看見單觀文在外頭等他。

下課後,單觀文拿著一堆用手帕包著的錢遞給了沈衡:“我在你的錢裡面拿了三十塊錢出來,這是剩下的四十五,借條我已經寫好了,你看看數目對不對。”

沈衡不用多問,三十塊錢,最多也就是辦個簡陋的喪事,加上單觀文回程的車票了。

沈衡伸手接過錢,沒有問他家裡的事怎麼樣,只點了點頭:“這錢我不著急要,你既然回來就好好上課吧,不用把錢的事情掛在心上。”

說完,他就要走了。

這次單觀文卻拉住了他:“我媽沒救回來,但是多虧你,能讓我去見我媽最後一面,讓我能給她摔盆打幡,我媽也不算白養我這個兒子。”

單觀文既然提了這事,沈衡也只能道:“節哀吧。”

“你對我有大恩,我也知道你為什麼幫我。但是我真的不能答應你,你的廠都不一定能撐到我畢業。”

單觀文這話說的,沈衡真是想錘死他,單觀文這小身板估計挨不了他一拳。

“你這話說錯了,我幫你不是因為想拉攏你,雖然咱倆的交情不咋地,但怎麼說也是認識,一個學校的同學求到我這裡來,我幫個忙還需要圖什麼嗎?”

沈衡話說的大義凜然,單觀文有一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羞愧。

“我......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但是我的態度告訴你了,謝謝你沈衡,以後你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幫的!”

沈衡點頭,沒有多說揣了錢就走了。

沈衡看得清單觀文這種人,他越欲擒故縱,這傢伙回去越得輾轉難眠。

正如他所說的,單觀文回去之後,一個星期都沒睡著覺,他現在的臉色蠟黃,眼袋都耷拉到臉上了。

其他人以為單觀文是因為喪母傷心過度,卻不知道單觀文除了悲傷,還因為沈衡的事情心煩意亂。

他覺得沈衡對他實在太好了,又帶他換眼鏡,又給他錢回家伺候他媽,從來都沒有人對他這麼好。

沈衡給他開的價錢真的不低,連他導師都沒有這麼多的工資,而且沈衡還承諾,願意給他導師的實驗室投資,支援他們的研究。

現在國家經濟緊張,他們實驗室的資金很難審批,沈衡能拿出這麼多錢,真是給他面子了。

但是他竟然對沈衡說了那麼絕情的話。

單觀文覺得自己真是太不是東西了,他媽從小教他要知恩圖報,但是他卻這麼對沈衡。

單觀文現在大四,課不多,平時就是宿舍、食堂還有實驗室三點一線,但一個學校的難免碰面,他遠遠看見沈衡,都要躲著走。

沈衡見狀,勾唇笑了笑,也沒有去攔他。

“衡哥,那人怎麼看了你就走啊?你欺負人家了?”

白嬌嬌遠遠看到單觀文像做賊似的,十分明顯。

沈衡道:“他就是單觀文。”

“他就是單觀文?他躲你幹什麼,被你糾纏的?你不是前幾天還幫了他嗎?”

白嬌嬌見沈衡好像還挺高興的。

沈衡道:“他現在是不好意思見我,你等著看吧,沒兩天自己崩潰了,就得來找我聊了,到時候你看我不把他聊過來。”

白嬌嬌看到沈衡胸有成竹的樣子,笑了:“聊?你是忽悠人吧?”

“我也是為了他的前途考慮,你看看現在那些個國營廠,除了不讓私人乾的行當,有哪個行業還景氣?他不跟我幹,以後就是被裁的命,再說那小子傻乎乎的,真當社會跟上學一樣。”

沈衡有的是說辭,白嬌嬌說不過他,便不跟他打嘴仗。

結果他們說完沒有三天,單觀文就忍不住來找沈衡了。

“喲,怎麼來我們班了?”沈衡故作驚訝,單觀文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沈衡,我找你有事說。”

“有什麼事?走吧,我們到那個椅子上坐著慢慢說。”

沈衡把他帶去一邊小廊子裡面,這裡頭有三兩個背書的人,兩人找了個空地坐下來。

“你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沈衡問道。

“沈衡,我回去想了很久,覺得還是要跟你正式說一句對不起。”

“你能不能像個爺們一樣,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沒有放在心上,你也說了會還錢,你不欠我什麼的。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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