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哥。”

小曼似乎跟這邊的攤販都很熟絡,楊風林來不及問,就讓一個攤子吸引了過去。

是在變魔術,楊風林連連稱奇,這條街簡直讓他流連忘返。

白嬌嬌和沈衡在房間裡頭邊打鬧邊整理東西,快到吃飯的點了就出來敲楊風林的門。

叫了半天沒人應,白嬌嬌道:“衡哥,風林可能是出去了。”

“嗯,不過他自己一個人應該不敢走遠了,等吃飯的時候他應該就回來了。”

沈衡和白嬌嬌就去門口等他,坐了半個鐘頭,眼看著星星都出來了,白嬌嬌就開始著急起來:“他是不是走丟了啊?天都黑了這怎麼還不回來?”

“你先別擔心,他一個大男人,走丟了自己也能回來。”

沈衡走到招待所前臺,問道:“同志,你今兒有沒有看到一個高個兒穿軍裝的人?”

“看見了,在這兒抽了一下午的煙,我不讓他抽了,他就走了。”

幸虧楊風林的樣子很顯著,人家大姐馬上就提供了資訊。

“往哪走的?”沈衡心想,要不然還是去找找。

招待所的大姐指路:“就往西邊走的,還有一個女同志呢,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女同志?”沈衡沒想到這小子是去跟人家小姑娘約會去了。

白嬌嬌也驚訝地站了起來:“什麼女同志?也是在這兒住的人嗎?”

招待所的大姐點頭:“是呀,你們不認識啊,我見他倆還說話呢,以為他們認識。反正就是一塊兒朝西走了,你們要找去找吧。”

白嬌嬌便問:“大姐,西邊有什麼好玩好逛的嗎?”

“有個集,應該是上那兒去了,不過亂七八糟的,你們去了小心點啊。”

那大姐提醒道。

白嬌嬌道:“謝謝你大姐,我們去找了。他要是在我們之前回來,你就讓他在這兒等我們。”

那大姐揮揮手,兩人就朝西走了。

這西邊越走越荒,特別是現在天特別黑,白嬌嬌都有點害怕,握住了沈衡的手。

沈衡道:“這邊我都從來沒來過,什麼集這麼好趕,這時候都不回來?”

“風林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哪能啊,說不定是跟人家小姑娘在一塊兒忘了時間呢。風林不是跟你一樣大嗎,也該找個物件了。舅媽不是著急的很嗎?”

“那也得給咱倆留個信啊。”

白嬌嬌一想,楊風林也是個青壯年,更何況在部隊還受過訓練,應該是不會出什麼事的,不過她還是擔心楊風林的安全。

這天色黑,那個集市散發出來的燈光就格外明顯,兩人看到了燈光,就朝那裡走去。

此時的集市已經沒有白天的熱鬧,大多數人都收了攤,只有零星三五個小攤開著。

沈衡和白嬌嬌走到最熱鬧的那個攤前,看見楊風林正坐在桌前,滿臉通紅,汗被頭髮打溼,一綹一綹地貼在頭皮上。

“風林,你在這兒幹嘛呢?”

白嬌嬌邊叫他,步伐也快了些。

“姐!”

楊風林看到白嬌嬌,擦了擦臉上的汗,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姐,你過來看,這攤兒可神了。我身上的東西都輸了,你過來幫我贏回來。”

楊風林看到白嬌嬌想起身去找他,卻讓旁邊的一個人給他按了下去。

“幹什麼?想走啊,你還欠我們成哥三十塊錢呢。”

那人個頭不高,卻滿臉橫肉,眼角還有一塊深色的疤,把他顯得有些凶神惡煞。

三十塊錢對楊風林來說就是不痛不癢的小錢,但他現在輸的就剩身上一身衣服了。

他面對白嬌嬌和沈衡,有些窘迫。

白嬌嬌見狀,趕緊拉著沈衡過去:“欠什麼錢?風林,這到底是幹什麼的?你讓人給騙了?”

“哎哎哎,小姑娘長得不錯,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什麼騙不騙的,我們可沒騙他,願賭服輸,是他自己願意的。”

坐在楊風林對面的男人長得還算體面,只是在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眼神讓白嬌嬌看了不舒服。

他說的話也讓白嬌嬌皺了眉頭,白嬌嬌問楊風林:“到底怎麼回事?”

楊風林指著桌子,桌子上擺了三張倒扣的小碗,整整齊齊排成一列。

“這個大哥手裡有個小球,他把小球放其中一個碗裡頭,然後挪碗讓我猜,一把五塊錢,猜對了他給我十塊。我在這兒玩了一下午,就贏了兩把。”

楊風林越說越委屈,他想不通,他至少也玩了四五十把了,就算蒙,統共就三個碗,他不看,閉眼蒙也能蒙對三分之一啊。

白嬌嬌見楊風林還叫人家大哥呢,這不一看就是讓人給騙了嗎?

“你們這就是詐騙。”

楊風林家裡有錢有勢,雖然是個紈絝但從來不幹壞事,心思單純,因為在燕城橫著走,沒人敢惹他,他對別人也沒有防備心。

現在能來株洲淘金的,一個個都是人精,這攤子成本低,但是一旦碰上一個楊風林,那就賺翻了。

楊風林上午剛剛買的表,現在已經在人家的手上了。

白嬌嬌的話惹惱了一邊那個矮個子:“你再胡亂說,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沈衡在後頭“哐”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給我悄悄的!”

那矮個子還沒白嬌嬌高,在沈衡面前就像被攔腰截斷了似的。

他看著沈衡打了個哆嗦,看向坐著的成哥。

沈衡威脅道:“你這是賭博,趕緊把他的錢全部還給他,不然我們就報警了。”

“報警?你們報去啊。我們在這兒正經賺點手藝錢,我都在這裡半年多了,我可不怕你!都是憑本事賺錢,他要是覺得我在騙他,可以馬上收手啊,他玩也玩了,現在找我退錢,怎麼,我這一下午的工,就不是錢?”

成哥也不是個能輕易被嚇住的,他能在這兒擺攤,自然有他自己的本事。

白嬌嬌道:“那好,那就按照你的規矩來。”

她拍拍楊風林,示意他站起來,自己坐在了成哥對面。

“風林,他要了你多少錢?”

“我身上一共拿了八十,還有那個手錶,我當兩百塊錢抵的。”

那表才出櫃檯半天,花了兩百四十塊錢,楊風林還沒焐熱呢,這就降價了六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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