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衡乖乖聽話出了房間,順帶還把門掩上,然後從井裡打出涼水來擦洗自己。

割一天麥子,麥稈屑飛了沈衡一身,很是刺撓。

沈衡無非是衝一衝擦一擦,洗的速度很快,白嬌嬌卻細緻多了。

房間裡水聲作響,沈衡就背靠門在外頭等著。

他雙手抱胸抬眼望月亮,月亮如彎鉤,就像白嬌嬌笑時的眼睛。

沈衡摸摸自己不知何時又揚起的嘴角,搖頭。

真是見了鬼了,他竟然會對一個人陷入的如此之深。

只是這種感覺讓他心裡痛快。

“衡哥,我收拾好了。”

白嬌嬌在裡面的聲音響起。

沈衡心猿意馬進了門,見她已經換好了衣服,心裡還閃過一絲遺憾,他端走白嬌嬌洗過的水:“趕緊睡吧,明天六點就要上工。”

“我等衡哥一塊睡。”

沈衡眼神黯了黯:“小狐狸精,衡哥今天割了一天麥子,還要勾引衡哥是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狐狸精......”

沈衡倒完水回來,發現白嬌嬌已經閉上了眼,她累了一天,頭沾枕頭就睡著了。

“真會騙人。”沈衡寵溺地順了順白嬌嬌的頭髮,遂在她身邊躺下。

白嬌嬌睡得太沉,甚至連第二天上工的喇叭都沒聽到,沈衡走的時候都沒吵醒她。

等她醒過來,已經日上三竿。

“衡哥真是……”

白嬌嬌癱在炕上,一天的勞作讓她的腰和小腿漲的發酸。

上輩子就是這樣,沈衡對她簡直是無下限地放任了,搶收這麼大的事情,沈衡也願意讓她在家待著。

但重生一次,她不會再像上輩子那樣任性。

白嬌嬌起床,去白家抓了一把綠豆,熬了鍋綠豆湯。

趁著這個當口,白嬌嬌把玉米麵和白麵混在一起,加了引子蓋起來發酵。

又切了五花肉醃起來,把家裡裡外外收拾了一遍。

這時候綠豆湯也冰的差不多,白嬌嬌把綠豆湯灌進熱水瓶裡頭,帶著碗往山上走。

白嬌嬌今天沒來上工,大家本來一點都不意外。

結果到了中午,大家見白嬌嬌拎著個暖水瓶上了山。

白世晴五官皺在一塊:“這傻丫頭,大熱天的,還給咱送熱水嗎?”

沈衡聽到白世晴的話,轉過頭看到白嬌嬌一手拎著暖水瓶,一手拎個籃子,在山路上小心翼翼走著。

他用袖釦擦了擦臉上的汗,眼神落在白嬌嬌身上一下子變得柔和許多。

“衡哥,我給你們帶了綠豆湯!在井裡冰過的,特別清涼!”

白嬌嬌老遠就宣佈著這個喜訊,聞言,白世晴的臉一下子舒展開了:“哎,還是有個妹子好啊!”

她高高興興下去接,白嬌嬌不好意思道:“綠豆是我去咱家裡抓的。”

“一把綠豆不用報備,嬌嬌你立了大功了!”

鄧敏心下也道,怎麼沒想著煮個綠豆湯帶過來!

現在日頭大得很,完全不像隔兩天就要下大雨的樣子。

他們帶的水就算放在樹蔭底下,經過一上午也早變成溫的了,喝了半點不解渴。

一聽白嬌嬌說綠豆湯,舌下立刻生出口水來。

白嬌嬌最先倒了一碗,捧著送給沈衡:“衡哥,歇會吧。”

沈衡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喝綠豆湯。

伸手接過那冰冰涼的碗,沈衡看到碗底那幾粒可憐的綠豆:“給你大哥塊八毛的,下回多放點豆。”

“放多了不就成粥了嗎?”

白嬌嬌笑沈衡在這裡瞎豪橫,沈衡瞪了她一眼:“讓你多放就多放,小氣吧啦的,不嫌丟人嗎。”

沈衡喝了一口,甜絲絲涼颼颼,順著嗓子眼兒吞下去,都能感覺到這綠豆湯是怎麼掉進他肚子裡的,人立刻就暢快了。

“我才不小氣呢,這糖我可沒少放。”

看著白嬌嬌仰著臉的驕傲模樣,沈衡嘴角揚起,舔了舔還帶著甜味的嘴唇。

“你熬了多少,夠不夠?再給我倒一碗去。”

“管夠呢!”

白嬌嬌接過沈衡的碗,甜甜笑了一下,轉頭去給他倒新的了。

看著白嬌嬌乖乖受自己支使,沈衡羨慕地牙疼。

真羨慕他自己,家庭地位就是這麼高!

白嬌嬌給沈衡又倒了一碗綠豆湯,就把熱水瓶留在了樹蔭底下。

熱水瓶能保溫,就算一會兒再喝,也是涼的,比玻璃瓶子灌的水不知要好到哪裡去。

“嫂子,我在家裡發著面呢,中午蒸饅頭。菜也準備好了,你和二姐一會回家歇著就行!”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家去弄吧!”

再怎麼好的關係,也不能跟著人家接連吃好幾天的白麵。

鄧敏不願意,卻發現白嬌嬌根本沒理她,擺擺手走了。

“這孩子,一點也不會過日子。”鄧敏發愁得很。

白嬌嬌並不是不會過日子。

她上輩子吃過的苦,比鄧敏多。

只是她已經想好了怎麼掙錢,所以不想在吃食上虧待自己和沈衡。

中午白嬌嬌送了饅頭過來,鄧敏推拒:“不要,不要!”

“嫂子,地裡頭的活我知道自己幹不了多少,所以就做做後勤,你千萬別推辭,我都不好意思了!爹他們的我已經送回家了,你就趕緊吃吧。”

白世海收到媳婦的眼神,開腔:“你幹活就幹活,但是這面多金貴,你留著跟妹夫倆吃。”

鄧敏點頭:“你大哥說得對,我一會兒家去弄點就行了,也不費什麼事。”

還是沈衡皺著眉:“她給了你們就拿著,磨嘰什麼。我們家還不至於到連個白麵饃饃都吃不起的地步。”

白世海和鄧敏並不瞭解沈衡,以為他這個語氣是生氣了。

“妹夫,我跟你嫂子不是這個意思。”

“大哥,看得起我就拿著。”

白世海生怕沈衡覺得他們看不起他,只好妥協:“那等忙完了,讓你嫂子做桌菜,你們來家裡吃。”

白世晴早就想吃飯了,一直在等她大哥發話。

“趕緊吃吧,吃完了咱們歇歇再繼續幹。”

手髒,白世晴用筷子插起一個饅頭就咬了一口。

這饅頭又甜又香,不用就著菜,白世晴就能吃一個。

有了白世晴開頭,大傢伙也就一塊吃了起來,中午李時慶照舊來借了半個鐘頭的鋤頭,他們也歇了半個點。

等李時慶送回來,就又開幹。

下午白嬌嬌也沒回去,她跟著大部隊,一股腦幹了三天,竟然還適應了這個節奏。

這天傍晚,李立德定製的大鐮刀終於來了。

但並不是每家每戶都有,而是說好了,兩三個家庭一個,輪著用。

大傢伙雖然不滿,但也比沒有強,一個個躍躍欲試。

大隊長看著這三天大家累的不輕,就給大家放了一晚上工,吃完晚飯就不用來上夜班了。

全村人都在謝天謝地,白嬌嬌是往家跑得最快的。

一到家她就往炕上一癱,偏頭看向進進出出的沈衡:“衡哥,你咋這麼有力氣?我都快累死了……”

見白嬌嬌在炕上五花八門地伸著懶腰,沈衡眼裡泛起一絲寵溺。

難得說了好聽的話:“你天生就是招人疼的命,要那麼多力氣幹什麼?”

白嬌嬌紅了臉,沈衡促狹地笑:“你伺候好衡哥,什麼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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