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站滿了御林軍亡靈的甬道中,張強黑熊和金雕呆愣愣地看著站在自己前面的葉凡和那些已經停止了前進的人群。

葉凡的聲音在寬闊的甬道中迴盪著。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

黑熊咯噔一聲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正要偏一偏身子,問一問張強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強立刻“噓”了一聲,黑熊便頓時抿起了嘴唇。

他看著那些正在受葉凡的聲音影響的“鬼”。

那些“鬼”在葉凡的聲音當中,好像忽然就擁有了一些人氣兒,從奉命行事的行屍走肉狀態,恢復成了擁有自己思維的正常人。

他們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看著自己身邊的同伴,最後,看向站在對面葉凡等四個不速之客。

這些已經和常人無異的眼神,已經不會再讓黑熊感受到他們的鬼裡鬼氣了。

黑熊慢慢地放鬆了身上緊繃起來的肌肉,他用心聽著葉凡所念的內容。

頓時感覺,這些話不僅僅能夠影響前面的這些鬼,連他這個大活人,也好像從中得到了靈魂上的洗滌。

“跪吾臺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

“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賤,由汝自召。”

“敕就等眾,急急超生,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葉凡的聲音很慢,前方的御林軍也在這幾句話的時間裡面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已經是亡靈之身的狀態。

只見,在葉凡的聲音收尾之後。

剛才御林軍的隊伍中拿長劍指揮的將軍身份的人,率先將長劍放在了地上,隨後慢慢地對著葉凡的方向跪了下來,行了一個叩首禮。

隨後,那些由他指揮的將士也全都效仿他的做法,將手中的長槍放在了地上。

原本走路都不會發出多少聲音的御林軍,現在就好像是突然擁有了很有質量的實體一樣。

不管是長槍,還是膝蓋落地的聲音,在這樣的甬道里面,都格外的清晰。

他們的聲音不似現代,好像從更遙遠的時空穿越而來一般。

“拜別吾上。”

隨後,藍綠色的幽光驟然亮了起來,整條甬道都被照得極亮,如同白晝一般。

他們的身體消散成了數不清的光點,像是螢火蟲一般搖搖晃晃地往上空飛去。

隨後便停留在了墓頂,成為了幽藍色的小燈一般。

原本密密麻麻站滿了人的甬道,一時間,只剩下了葉凡和三個保鏢隊員。

金雕忽然低頭抹了抹眼淚。

黑熊戳了戳他,問道:

“你怎麼還哭上了呢?”

金雕看著墓頂上方的藍色光點,說道:

“我希望剛才葉凡小哥唸的東西,留在前殿的白蛇也能聽見,也能安息。”

“我如果死在了這裡,也能夠被這樣送走。”

金雕這麼一說,黑熊的眼眶也酸了酸。

“是啊,小葉小哥,如果我黑熊也折在了裡面,你就這麼把我送走吧。”

張強在後面給了兩個人一人一拳,聲音也有些發澀,說道:

“說什麼晦氣話呢兩個人!一個都不準死!”

“只是白蛇……”

張強感慨萬千地看向了葉凡,他也多希望白蛇的英靈能夠聽見而安息啊。

他仔細回想著葉凡剛才念過的內容,自己默默地複述了幾句:

“跪吾臺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

“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賤,由汝自召。”

張強只念了兩句便閉上嘴。

因為他所複述的,就像是背課文一樣,根本沒有葉凡剛才所念之時的效果。

這時,葉凡回過頭來,說道:

“他不用聽見。”

“我們會帶他回家。”

三個保鏢隊員用力地點了點頭。

張強看著葉凡的眼神,忽然一愣。

他似乎知道為什麼只有葉凡念出來的內容,才能讓這些靈魂安息了。

在那深如古井一般的雙眼中,張強看到了一種他只在小說裡面才見過的世外高人特有的氣質:

悲天憫人。

忽然,這條甬道的拐角入口處,幾個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大哥!”

“隊長!”

“葉凡!”

甬道中的幾個人回頭看過去,是留在外面的隊員們跑了進來。

劉博文圍著葉凡繞了好幾圈,說道:

“大哥,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您沒事兒吧?”

周圍的人也七嘴八舌地問著:

“沒事兒吧?”

“您剛才唸的那一套是什麼啊?我平時能不能念著壯膽兒用啊?”

一邊,白長明替葉凡回答了這個問題:

“道家,超度咒。”

劉博文眨了眨眼,看著白長明道:

“白教授,您之前不是還說大哥是千機墨家傳人的嗎?”

“怎麼這會兒又成道家的了?”

葉凡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兩個人,什麼千機墨家?

白長明頓時嘴角一抽,乾咳兩聲對劉博文使了個眼色。

他佯裝成嚴聲厲色,道:

“咳咳。什麼墨家,這是道教的超度咒。”

“不過,漢朝的時候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沒有想到現在,倒是這道家的超度咒讓這些英靈得到了安息啊。”

葉凡見白長明有意轉移話題,也無心再去打破砂鍋,他嗯了一聲,看向前面,說道:

“主墓室,在前面了。”

白長明心有餘悸地撥出一口氣,自覺這轉移話題戰術奏效,也趕緊趁機說道:

“多虧了葉凡小友了啊!”

“諸位,答案就在前方了,打起精神,我們出發了!”

……

這條甬道的盡頭,便是主墓室入口。

那扇墓門向裡開啟著,甬道穿進墓門,通往墓室之中。

隊員們深吸一口氣,朝著主墓室走了過去。

但是越往前走,隊員們越是皺起鼻子。

主墓室的入口方向,正往外散發出一陣非常濃烈的帶十分刺激性的味道。

白長明叫停了隊伍,讓隊員們都戴上了防毒面具後,才又繼續出發。

很快,考古隊走到了主墓室的入口處。

站在入口處看見了主墓室裡面的內容之後,所有人都倒抽了口涼氣。

只見,這條甬道繼續向墓室另一端延伸著。

甬道的兩邊,是正在沸騰著冒著泡泡地黃色的液體,上面是一層白色混著黃色的浮沫。

那刺激性的氣味,正是這些液體冒出來的。

沸騰的液體表面,冒著一層層的白煙。

這條甬道就像是一條橋樑一般架在這看起來就極為兇險的山體上面,連線著墓室的前後兩邊。

甬道的另一頭,並列擺放著兩張玉臺。

其中一個正端坐著一個戴著頭盔,面前還罩著一個“福”字面具的“人”。

他盤著雙腿,打坐一般坐在玉臺之上,手裡面正託著一枚發著光的珠子。

那枚珠子,不似夜明珠一般只能在外來光源下才反射出微弱的光。

珠子的本身,就能夠發出十分耀眼的光芒,但是又不像燈泡一樣光源的中心會讓人睜不開眼睛。

那顆珠子就好像能夠將光平均分配一樣,珠子的光正是整間墓室的光源來源。

而另一張玉臺上面,看起來卻只有一個薄薄的冊子。

劉長明站在葉凡身邊,脫口而出:

“臥槽!徐福?”

就連葉凡此時心裡面都產生一種:

“天哪,是陳文錦”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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