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賦碎芒
治安署大廳此刻依然是一片忙亂。
紀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人卻是一臉懵逼。
我有系統了，但不是我的，是我的天賦的。
然後它就丟下自己出去浪了？
雖然紀靈對這個天賦很不在乎，但當他真正失去這個天賦的時候，又有一種我好捨不得的感覺。
你還會回來嗎？
我是不是因此又變醜了？
哪來的又？
紀靈的第一本能反應就是去照鏡子。
鏡子裡的自己，黑色瞳孔閃耀著自信的光輝，稜角分明的面孔帶著令人賞心悅目的俊朗氣質……唔，還是帥的。
這讓他鬆了口氣。
真有趣。
擁有的時候覺得它是個累贅，無用之貨，等失去了，又開始覺得它珍貴了？
竟然捨不得了？
一時無言，紀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紀靈其實是個穿越者，只是穿的比較早，所以和原身的父親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父親戰死之後，他矢志要為父親報仇，找到那該死的邪靈幽月——至於母親，紀靈穿越前就沒見過。據說很早就跑路了，父親也因此一直沒再娶。
確實是個痴情種。
在此期間，紀靈也曾渴望過擁有穿越者的福利：系統。
可惜左等不來，右等不來。
沒想到今天終於來了，竟然是自己的天賦獲得的？然後天賦就跑不見了？
這到哪兒說理去？
算了，先不管這些，反正這天賦就算沒了對自己也沒影響——小爺我天生麗質，有沒有天賦都是這麼帥！
他心中正自想著，治安署大廳的門再度開啟。
一名身形高挑的女警進門，她穿著治安員特有的黑色制服，內建小馬甲包裹著緊緻而性感的胸脯，一頭齊耳短髮，看起來精明幹練，淺灰色的眼眸中帶著一絲犀利。
她叫謝思霖，東區治安署治安官，第二行動隊隊長。
這刻進了門，她清冷微帶桀驁的目光落在紀靈身上，徑直走來。
在紀靈的身邊站定，她說：“泗水街窨井處發現一具屍體，你和老驢去看看是不是邪靈入侵。”
她的聲音有種特別的磁性，並不悅耳，卻極富吸引力。
“知道了。”紀靈隨意應了一句，收拾著桌上的東西。
謝思霖往他臺子上一坐，豐滿的翹臀在制服的包裹下現出致命性感，直逼臉龐。
紀靈的目光在三公分外的那片臀圓處艱難轉移，落在謝思霖的胸部，制服包裹處，一片豐沃土壤。
煉體強就是不一樣啊，有彈性，制服都壓不住。
然後紀靈的目光繼續上移，與謝思霖那一雙飽含銳利意態的眸子對視，謝思霖抱著胳膊，嘴角帶出清涼笑意：“看夠了沒？”
紀靈往身後椅子上一靠，斜躺著身形微笑：“你塞到我眼裡來的。”
謝思霖輕哼一聲：“這個塞字用得很靈性啊……在你眼裡，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得主動追你？”
紀靈搖頭：“D級天賦做不到，估計要S級才能做到你說的程度。”
謝思霖笑了。
她不笑的時候就象一個高傲美人，帶著颯爽氣質，精明果敢，這一笑，便在英氣中又平添了幾分嫵媚。
犀利的眼神在紀靈身上轉了一圈，她說：“好好做事吧，老鄒也是為你好。”
說著轉身離開。
紀靈微笑著看謝思霖背影，別說，長期鍛鍊的體型讓謝思霖的身材極為完美，修長的雙腿配上這渾圓翹臀，走起來微微搖顫，絕對引人入勝，就可惜眼神有點兇。
也難怪，畢竟幹治安官的嘛，眼神不兇一點兒，總不能一臉媚態的去訓斥別人吧？
一想到那嬌滴滴的“大家都老實些”的語氣，紀靈腦海中就浮現出自己前世看到的某個萌萌的臺妹女兵，超軟超嗲的模樣——嘶！好像也不錯？
快速揮去雜亂的念頭，紀靈起身來到一個長著驢臉的中年治安員身邊，拍拍他肩膀：“老驢，跟我走一趟泗水街。”
“老呂！老呂！是老呂！！！”呂大招憤怒低吼，臉上的幾粒麻子都隨之扭曲跳動。
大長臉上的豆子眼狠瞪紀靈，別以為我聽不出音調區分！
“去泗水街，老呂……”紀靈拖長語調應了一聲。
呂大招咧嘴：“就特麼屁事多，我報告還沒寫完呢。”
“頭兒的交代。走啦！”紀靈一拍呂大招肩膀。
走出治安署，兩人上了一輛警車。
老呂開車，把車內的警燈往車頂一掛，呼嘯著衝出治安署，向著泗水街方向而去，擊落出漫天風霜。
點上一支菸，紀靈抽了一口，靜靜的看著眼前裊繞的煙霧。
老呂斜著眼看他：“還用土法子呢？用裝置多方便。”
“土法有時比裝置更靠譜。”紀靈隨口道。
目光梭巡過長街，看著街道上清清冷冷的店鋪，腦海中卻不由回想起自己曾經與父親一起在街上吃麵的情景。那個時候他還剛穿越不久，心態上還無法接受一個實際年齡比自己心理年齡大不了多少的人，所以連父親都不願意喊。
父親以為他是因為母親離開出了什麼心理狀況，焦灼的帶著他到處散心，走遍北疆城的各地。
他或許在許多方面都不如自己，但說到作為一個父親，他是合格的，甚至是最優秀的。
正因此，後來紀靈慢慢接受了他，父子感情也逐漸融洽。
由於“早慧”的緣故，紀靈很早就表現出驚人的智商，但父親沒有急於讓他出頭，而是要求他儘量低調，避免鋒芒過露。
呵呵，在這個世界，光靠腦子本來也不夠的。
直到今天，父親死後兩週年，紀靈竟然獲得了系統。
而且還是個拐跑自家天賦的系統……
這讓紀靈很是無語，好在丟的也不心疼，到也沒在意。
“我聽說，過些日子你要調動？”呂大招一邊開車一邊說。
紀靈依然表情安靜的看外面：“想多了，沒有的事。”
“是嗎？”呂大招有些遺憾。
紀靈轉頭看看他，笑道：“怎麼？就這麼不想我留在東區？”
呂大招白眼：“有你在，妹子們都不看我了啊。”
紀靈回答：“放心，我不在，妹子們也不看你。”
“靠！”呂大招豎起中指，但想想紀靈說的也是，自己這尊榮，怎麼說在署裡也屬於數一數二的，倒數。
確實註定沒吸引力。
兩人說說笑笑，就這麼一路來到泗水街。
這裡已圍了大群的人。
老呂按了幾下喇叭大喊：“所有人散開！都離遠些！”
將人群驅散，紀靈走下警車。
靴子踏在厚厚的積雪中，目光所至，不遠處的窨井旁是一具殘破的屍體，看上面的積水已經凝冰，應該是剛打撈上來的。陽光在冰屍上泛起一片亮彩，化作彩虹般的光澤。
兩名治安員正圍在屍體旁拍照，拉著警戒線。
重新點上一支菸，紀靈用口香糖將煙沾在警車頂上，看起來象插了一柱香。
他走向屍體處，蹲下身子仔細看屍體。
這是一具女屍，手腳有著明顯的啃噬痕跡，胸口有明顯的大洞。
一名治安員道：“有啃食跡象，手腳都被啃掉大半，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天晚上，基本可以判斷是邪靈。”
紀靈只當沒聽見，蹲下身子拿起一隻手看了看，那女屍的手指已快被啃光，露出大片白色的骨節。不僅如此，她的臉也被咬的坑坑窪窪，浮腫的臉上，一雙驚恐的眼睛大睜。
死不瞑目啊！
目光落在女屍胸口的洞上，紀靈將手指探進去，絞了幾下，帶出少許乳白色的液體，然後他放在鼻子下輕嗅。
這動作讓其他治安員都有些噁心，紛紛退了幾步，正好老呂也走了過來。
紀靈甩了甩手指，回身在老呂身上擦了幾下，將那白色粘液擦掉。
呂大招怒了：“你這混蛋！我的制服！”
“不是邪靈乾的。”紀靈道。
嗯？
幾名治安員一愣。
紀靈指指屍體：“她在被吃之前就已經死了，心臟遭遇致命攻擊，沒有使用武器，用手掏開的，附帶了軟化肢體的效果，這種白色液體就是軟化類能力造成的結果，也就是說是覺醒戰士乾的。”
“覺醒戰士可不吃人。”一名治安員回答。
紀靈指著屍體：“屍體被丟進了下水道，那裡有大量的老鼠，看這些啃咬的痕跡，都是很小的。絕大多數邪靈附身都不會找小體積生物，小生物承受不起。如果是大傢伙，一口一個，沒有這麼多細碎咬痕……這是老鼠咬的，它們可不挑食。”
說著他又湊過去看女屍那腫脹的臉：“劣質的化妝品，顏值六分左右，衣著性感暴露……”
隨後他扒開屍體的褲子看了看：“很黑，性生活很頻繁，有明顯的撕裂，死前遭遇過性暴力……查一下這附近的妓、女，估計是和客人有衝突。”
“哈！”幾名治安員同時無語：“這都能看出來？”
這你們都看不出來？
紀靈不屑。
前世在地球，他是個警察，這種檢測對他來說小意思。
不過在這個世界，大家都習慣了靠能力來解決問題，導致治安署對非能力的偵側檢驗手段和思路有明顯不足——就像大家都習慣了指紋腳印血液的檢測方式，突然有一天這些手段都不頂用了，神探也得懵逼。
這刻做過大致判斷，紀靈起身正要回警車，目光落在警車頂上的那支香菸上。
香菸上的煙霧驟然筆直上衝。
紀靈心神一駭：“小心！有邪靈！”
“嘶！”淒厲的尖嘶聲起。
就見遠處圍觀的人群中，一名男子陡然躍起。
他的嘴巴瞬間裂成四瓣，現出猙獰鮮紅的血肉。
紀靈快速後退一步，抽出戰刀。
同時那男子口中長舌嗖的射向紀靈。
刷！
刀光掠過。
紀靈戰刀砍在長舌上，竟然沒能將其砍斷。
長舌在震盪下倏卷，正勒住紀靈的脖子，猛地將他向空中拉去。
其他治安員同時掏槍，對著那邪靈附體者開火，但是那邪靈速度極快，躍向空中，拖拽著紀靈向高空升去。它在牆體上快速攀爬著，拖著一個人，卻全不受影響的樣子。
“是二級！！！”所有治安員同時驚恐大喊。
紀靈被勒的眼前一片發黑。
這一刻他終於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
他，紀靈，北疆城極道學院最好的學生，各種戰技爐火純青，可就因為沒有戰鬥類天賦，導致他只能和最弱的一級邪靈戰鬥，哪怕是一個二級的無能力邪靈都能輕鬆解決他。
這刻他全力掙脫，卻只覺得越來越無力。
所以……我要死了嗎？
他心中哀嘆。
就在這時，那熟悉的提示聲響起：
【你的天賦玉樹臨風成功俘獲了C級天賦碎芒的芳心。】
【你的天賦玉樹臨風將碎芒娶回家了。】
什麼？
紀靈心中一驚。
同時紀靈感覺到自己身體赫然出現了兩個能量球。
其中一個能量球七彩斑斕，正是自己的玉樹臨風。
還一個則散發著金屬光澤，只是在頂部有一點星芒閃耀。
【C級天賦碎芒：當你對目標發動近身打擊時，所造成的實際傷害提升三倍。】
我擦！
極品！
來不及思考了，紀靈第一時間發動。
身體內星芒能量球怦然消散，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凝聚在紀靈手中，他戰刀上劈，再度砍向那舌頭，伴隨這一刀落下，那長舌啪的炸出一片星耀光輝，怦然斷裂。
“嘶！！！”邪靈發出痛苦的哀嚎，同時紀靈已從空中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