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恨鐵不成鋼
這一次蜀山危機。
以人族大獲全勝，而畫上句號！
一劍斬出後。
蕭寒感覺全身都被掏空了一般。
身體虛弱，眼前一陣模糊。
就將要倒下時。
一道蒼老的身軀，驟然出現。
一把扶住蕭寒。
“蕭寒小友，辛苦你了。”
大師叔祖，笑眯眯地看著蕭寒。
語氣關切說道。
蕭寒扯了扯嘴角，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這次是真透支了。
遠處，岳飛燕來到瓊民道長身邊，看著徒兒的模樣，也是心疼不已。
連忙給他喂下一枚生骨丹。
不消片刻功夫，瓊民道長的傷勢便恢復。
但他還是十分沮喪，向師父哭慘。
他的本命飛劍，被折斷了。
岳飛燕哈哈大笑，指著徒弟說：“一把飛劍，不礙事。”
“事到如今，為師也應該和你說實話了。”
“那飛劍並不是你的本命飛劍，你雖然能操控它，全是因為飛劍自身有靈。”
“瓊民，別怪為師說話直白。”
“實際上，你領悟的劍意，是偽劍意。”
此語一出，瓊民道長臉色驟然慘白。
他滿頭大汗的盯著師傅，搖頭道：“不，不可能的！”
“我的劍意怎麼可能是偽劍意，我劍意的一切特性，都符合您對我的教學啊。”
岳飛燕嘆了口氣，淡淡道：“那你剛才應該是，最近距離感受過蕭寒小友帝皇級劍意的威力了，你覺得比之你的劍意，如何？”
瓊民苦澀一笑，自卑道：“我那劍意，怎能和帝皇級劍意相比？”
“住口！！”
突然一聲厲喝。
狠狠嚇了瓊民一跳，抬頭便看見，師傅正用無比嚴厲的眼神，瞪著自己。
“師傅，我……”
“你竟然還沒明白？”
“以你和蕭寒小友如今的境界。”
“就是再給你們實力翻上十倍，也不是那炎魔分身的對手。”
“這種極大的差距下。”
“你的劍意，和帝皇級劍意，有什麼區別？”
瓊民道長頓時錯愕。
確實，剛才蕭寒和他一樣，陷入了真正的絕境。
但他，早就選擇放棄等死。
心中深處，甚至忍不住埋怨，為什麼師傅還不來救他。
可蕭寒卻依然在抗爭。
這才迎來後面的轉機，成功反殺炎魔分身。
難道，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嗎？
“你應該發現了吧。”
岳飛燕語重心長道：“你和蕭寒小友的區別，在心態上！”
他指了指瓊民的胸口。
“劍修之所以能在任何時代，都出現一批又一批驚才絕豔之輩。”
“哪怕我蜀山氣運凋零，卻也不妨礙世俗那邊，繼續出現厲害的劍修天才。”
“便是因為，劍道是唯一一條不看出身，不看基礎，不看功法的修煉大道！”
“在這一途，只有對劍的感悟！”
“當你感悟足夠強，再碰上難能可貴的機遇，就可以領悟劍意。”
“而古往今來，每一位強大的劍修。”
“他們首先就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不屈於任何對手，不懼於天地之威！”
“在他們看來，沒什麼東西，是一劍斬不斷的！”
“如果有，那就再來一劍。”
聽到這兒，瓊民道長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即將就要抓住那一縷感覺。
岳飛燕繼續道：“你當年拜入我門下，蜀山還未真正衰落，你的師兄弟們中，有很多天才，有很多劍道之子，那是天生為成為劍修而存在的人。”
“在這麼多人中，你覺得自己很普通，心中開始自卑。”
“就想著乖乖在我身邊陪伴我，不願去領悟劍意。”
“所以那麼多人中，就你的進展最慢。”
瓊民道長臊紅了臉，侷促低頭。
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來心中一些小念頭，竟全被師傅看在眼裡。
他還以為，自己藏得特別好，沒人知道。
“可你有沒有想過。”
岳飛燕眯眼，語氣平靜道：“你分明沒有一顆成為劍修的心。”
“可在蜀山遭遇滅宗之難那天，在你的師兄弟相繼戰死那一天，你突然就領悟劍意了。”
“這說明了什麼？”
瓊民道長嘴巴半張，滿臉錯愕的表情。
“說明……”
岳飛燕拉成音調，指著自己的徒弟。
“你其實是一個劍道的天才！”
“你不想領悟劍意，你能平平無奇大半輩子。”
“當你想領悟劍意的時候，劍意就有了。”
“說實話，當時看你領悟劍意那一刻，為師激動的差點叫起來。”
岳飛燕說到這兒，忍不住自嘲一笑。
當年看見瓊民領悟劍意那一刻，他感覺比自己領悟劍意還開心。
還以為自己那徒弟，總算開竅了。
可誰曾想，蜀山那一劫難過後，瓊民道長又變得老實本分，唯唯諾諾。
一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
無奈，岳飛燕就讓他帶著蜀山剩下的弟子，下山去歷練了。
希望在世俗界的經歷，能喚醒他的劍心。
一旦他的劍心真正通透了。
那他的劍意，才能算作真正的劍意。
而不是現在這樣的偽劍意。
聽完這一切前因後果。
瓊民道長似乎不敢相信，師傅口中說的那個人，真的是他嗎？
那顆蒙塵的寶珠，和他瓊民，真的有關係？
見他還在猶豫。
岳飛燕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他屁股上。
“滾滾滾！”
“你可真是讓人失望！”
“都把答案擺在你面前了，都告訴你是開卷考試了。”
“你居然還在質疑答案的真假？”
岳飛燕氣得不輕，指著瓊民鼻子就道：“明天就下山，繼續去世俗界歷練，一天沒有想明白，一天就別回來！”
“一輩子想不明白，那就一輩子別回來！”
岳飛燕長袖一甩，化作一縷劍光消失不見。
瓊民哭喪著臉，看著師傅離去的方向，張著嘴卻不敢挽留。
他就說，他是個廢物吧。
哪會是什麼劍道天才？
這不，又把師傅惹生氣了。
……
蕭寒在一陣眩暈中。
總算悠悠醒轉。
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又回到存放問劍石的那個房間。
大師叔祖，正笑眯眯的坐在對面。
神情滿意的盯著他。
“大師叔祖，我昏迷多久了？”
蕭寒起身問道。
“不久。”
大師叔祖搖頭。
隨即緩緩豎起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