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恢復神智
“好！”
蕭寒也不客氣。
盤腿就在那柄長劍前坐下。
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這柄，伴隨著逍遙道長，四處征戰的寶劍！
剎那間，蕭寒視線裡出現無數畫面。
從逍遙道長，十六歲第一次摸劍。
到他自學劍招，為了救一個被山匪擄走的暗戀女孩兒。
他悍不畏死，一人衝進山寨。
一人一劍，殺了整整六十多個山匪。
劍都殺捲刃了，才將女孩救出來。
可女孩早已被折磨的體無完膚，精神崩潰。
最後更是當著他的面，奪過他手中的劍，自刎而死！
那一夜，逍遙道長像是丟了魂般。
在雨中坐了整整一晚，最後體力不支昏迷過去。
等醒來時，便被蜀山長老帶回蜀山。
因為從他身上，看到了極強的用劍天賦。
再之後，畫面變成逍遙道長和師兄弟一起學劍，一起外出執行任務，再一起鑽研道教典籍，互相指點迷津。
從一個半路出家的劍客，到蜀山上聲名鵲起的劍修。
逍遙道長，展現出極強的劍道天賦。
但，他卻一直無法，領悟傳說中的劍意。
師尊告訴他，那是因為他心裡有一個坎。
這個坎沒有跨過去，他的劍心就無法通透起來，自然無法領悟劍意。
逍遙道長知道，他心裡的那個坎。
早在當年女孩拔劍自刎在她面前時，就已經留下了。
想要跨過這個坎，除非女孩死而復生。
但，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必然領悟不了劍意。
就在逍遙道長，都已經認命，準備放棄領悟劍意時。
他那外出執行任務的師兄弟。
就遇到了危險！
他們遇見了一頭上古兇獸，饕餮！
逍遙道長接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有幾位師兄犧牲了。
他顧不上太多，直接御劍前往。
總算在師兄弟全軍覆滅前趕到，將幾位師兄弟救了下來。
和饕餮那一戰，逍遙道長展現出驚人天賦。
卻因為沒領悟劍意，始終沒辦法徹底斬殺饕餮。
最終，為了給師兄弟爭取離開的時間。
逍遙道長主動衝進饕餮腹中。
這才讓師兄弟，安穩離開。
而在饕餮腹中，被饕餮胃液溶解的瀕死之際。
逍遙道長神奇的見到了，當年那個姑娘。
她還是和當年那樣年輕漂亮，充滿朝氣和活力。
更重要的是，她說她這麼多年，一直陪伴在逍遙道長左右，看著他懷著愧疚，從一個少年，成為一位頂天立地的劍仙！
她很想告訴他，她從來都沒有怪過他。
她，一直都很感謝他！
聽見這些話的那一刻，逍遙道長嚎啕大哭，壓抑在心頭幾乎大半輩子的陰霾，如冬雪遇驕陽般消融，他的劍心再也無垢。
一股璀璨的劍意，在他心中誕生！
在這瀕死之際，他終於領悟了那無上的劍意！
臨死前一劍。
就將上古兇獸饕餮的肉身毀滅。
但，他很清楚，饕餮用有上古血脈。
哪怕沒了肉身，也不會那麼容易死亡。
於是，他留了一縷殘魂，附著於玉簡之中，等待有緣人開啟。
譁！！
蕭寒渾身一顫，終於從逍遙道長的回憶中，清醒過來。
這種直接觀摩他人的一生，風險很大，期間蕭寒差點就醒不過來，將自己當成逍遙道長了。
“呼！呼！呼！”
蕭寒臉色慘白，滿頭大汗。
眼中還殘留著濃濃的震撼和難以置信。
他沒想到，逍遙道長的一生，竟然這般跌宕起伏。
而這，才是他最後能領悟劍意的必要條件之一。
逍遙道長在一旁，靜靜看著蕭寒，沒有說話。
他很清楚，現在是蕭寒領悟劍意最關鍵的時刻。
他要是隨便出聲音，那很容易影響蕭寒的心境。
心境專注時被破壞，不止容易滋生心魔。
更重要的是，蕭寒可能這輩子都領悟不了劍意了。
此時，蕭寒眼中一會兒混沌，一會兒清明。
他腦海裡不斷浮現逍遙道長的人生。
卻又很快切換成自己的。
“我是逍遙道長，我有愧於那個女孩！”
“不，我不是逍遙道長，我是蕭寒，我是北境境主蕭青帝！！”
“我要去救我的師兄弟，我要去和談經論道！”
“不，不是，我要去邊境領兵，擊退百萬匈奴！”
……
逍遙道長見到這一幕，臉色悄然一變。
似乎，情況有些不對。
蕭寒應該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觀摩別人的人生。
而他的人生，又屬於經歷豐富的型別。
一下子太多資訊，灌入蕭寒腦海裡，讓他有些分不清虛幻和現實了。
“唉，沒有掌控好尺度！”
逍遙道長，表情變得凝重。
他嘆了口氣，心中呢喃道：“只希望，這位小友能堅守自己的靈臺，成功領悟自己的劍意吧！”
此時此刻，他也無法插手其中。
最後能不能成，都得看蕭寒自身的造化。
蕭寒，仍然沉浸在兩段記憶，兩段人生的交替變化中。
他一會兒是蕭寒。
一會兒是逍遙道長。
靈臺更是混亂一片，無法保持清明。
他只感覺，靈臺要碎開一般，無比難受。
但，就在這時。
一縷清風吹來，讓蕭寒混亂沉重的腦袋，輕鬆了不少。
他的理智，也逐漸恢復。
此時，蕭寒和逍遙道長的殘魂，都沒發現。
蕭寒掛在腰間的那枚玉簡。
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那，是她母親的遺物。
剛才那縷令蕭寒恢復理智的清風，便是玉簡吹來。
不論任何時刻。
哪怕母親已經不在了。
仍在用一種沉默的方式，守護著蕭寒。
而蕭寒，終於記起來。
他不是什麼逍遙道長，他十六歲沒有摸劍，他也沒有一人獨戰一群山匪，更沒有雨夜枯坐，後被帶入蜀山。
他是清江市蕭家大少，蕭寒。
是天罰殿殿主，是大夏國北境境主，蕭青帝。
更是崑崙山上那群老東西。
最引以為傲的徒弟！
他這二十多年的經歷，同樣跌宕起伏，同樣波瀾壯闊！
甚至，比逍遙道長，多了一分磅礴的國之情懷！
更重要的是，他也有一個虧欠的女孩。
她叫趙清雀！
但區別是，趙清雀沒有死！
她，還在等自己回去。
所以，他怎麼可能在這種地方，被一個小小的饕餮獸魂給困住！
不就是劍意嗎！
給老子來！！
蕭寒猛然睜開雙眼，仰天發出一聲長嘯。
一股所向披靡，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王者氣息。
從他身上洶湧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