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你不仁我不義
林訣山一臉糾結的咬著唇，目光小心翼翼的瞄著夜睿明，欲言又止。
“許愛卿有話不妨直說。”皇上有些不耐煩的催促了句。
“是，皇上。”許來有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尷尬的道：“臣當時本是隨同旁聽，可是睿王府的人嫌臣官職低，不配，所以讓臣滾出審訊室了。”
“放肆！”皇上猛地拍了下御案。
“皇上息怒，臣……”許來有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許愛卿跪下做什麼！”皇上冷聲道：“朕說放肆，是因著睿王府的人，區區下人，竟敢拿著朕的令牌當令箭，竟敢說堂堂侍郎不配！”
“父皇息怒。”
這回輪到夜睿明急了。
“父皇，兒臣府上的人絕不敢如此放肆，這其中定然……”
“王爺，這件事正如許大人所說，下官也可作證，下官當時還反對了，可也被他們訓斥了一頓。”林訣山在一旁及時補了句。
管他有沒有，反正此刻許來有說有，那就是有！
他們刑部必須統一戰線，否則這“溫芷婷”一事他就扯不清了！
“你們一派胡言！”夜睿明冷冷的揮了下袖子，拱手道：“父皇，林大人他們這是想推卸責任！”
“呦，事情到了睿兒你這邊，就變成是林大人他們想推卸責任了？嗯？要不傳你的手下人來皇上面前對質一番？”長公主冷冷的嗆了句，剛剛被人冤枉的怒氣正好找了個發洩口。
“臣無懼！懇請皇上傳召那些人，臣願意與他們當面對質！”林訣山決絕的道了一聲。
“夠了！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刑部去辦。”皇上冷聲下了令。
“父皇，這件事本就和刑部有關，再讓他們負責，豈不是有失偏頗！”夜睿明不服氣的反駁了一句。
“哼！那由你睿王處置？”皇上怒瞪了眼夜睿明，開口道：“這件事朕已經決定了，就由刑部負責！你的人不是說許愛卿不夠資格？那朕現在就升他做刑部尚書！”
“皇上！”林訣山聽到皇上的話，本就跪著的雙腿頓時一軟，顫抖的喚了句。
“林愛卿，你竟然讓一群下人在眼皮子底下搞出這些事，那這尚書之位你也就不用坐了，從今日起，你便從員外郎重新學起！”
“臣，領旨謝恩！”林訣山欲哭無淚，咬著唇謝了恩，目光狠狠的瞪了眼夜睿明，都是他的人害的！
“皇上，臣知錯了，臣日後一定不會慎重辦事！臣有一事想說，望能將功補過。”林訣山對著皇上磕頭道：“睿王爺曾派人來給臣傳話，說只要溫芷婷進了刑部，就大刑侍候，其他的事自有人處理。”
“本王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林大人這是被貶官了就想隨意攀咬本王，拖本王下水嗎？”夜睿明怒聲質問了一聲。
“王爺都能落井下石了，下官還有什麼好替您隱瞞的！”林訣山從袖袋裡取出一物，道：“這是那人給臣的字條，他要臣當著他的面燒燬，不過臣留了個心眼，換了字條。”
一旁的太監急忙接過字條遞給了皇上。
“放肆！混賬！睿兒你還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啊！”皇上看著手中的紙條，又看了眼地上的“溫芷婷”，這前後一聯絡，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真的沒有讓人帶過話，傳過訊息。”夜睿明不甘又憋屈的說了句。
他怎麼可能這麼笨！明明可以讓他的人直接嚴刑逼供，又幹嘛多此一舉，經過這林訣山！留下這明晃晃的所謂的證據呢！
“你的字跡朕還認不出嗎？”皇上怒道：“你自己看！”
皇上隨手將紙條扔了出去，輕飄飄的一小張紙落在了夜睿明面前幾步前，手夠不著又不能起身，只好跪著上前撿了起來。
那上頭的字讓他自己都覺得是不是夢遊時寫下的了。
“父皇，這……”
夜睿明話未說話，殿外又是一聲通稟。
皇上眉心擰的緊緊的，今日的大殿著實熱鬧了。
當京兆府尹陸家福帶著人進殿的時候，夜睿明他們再一次驚了。
唯獨一直跪著的洛寧臉色不變。
“臣參見皇上！”陸家福對著皇上拱手行禮後，便道：“皇上，臣的夫人今日在城外敬香回來的路上，偶遇被人追殺的女子，便出手救了她，將她帶回了京兆府。”
“被人追殺？那就去查，將賊人抓起來，而不是未經朕的同意私自帶人進宮來，你可知罪！”皇上隨口訓斥了一句。
“臣知罪！”陸家福直接跪下道：“可臣不敢讓她待在外頭，深怕一不小心，她就被‘消失’了！”
“放肆！”
“皇上息怒！”陸家福不急不緩的道：“只因這女子說殺她之人是權貴之人，只因她是溫芷婷，牽扯了後宮之事。”
“溫芷婷？！”皇上看向地上抖得跟篩子一樣，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看看的女子，道：“抬起頭來！”
只是皇上的話在溫芷婷的耳中就如空氣一般，絲毫不為所動。
“溫姑娘，你抬起頭來回答皇上的話，別怕，在這裡沒人會傷害你。”陸家福聲音輕柔的安撫了一句。
溫芷婷聽到陸家福的聲音，才緩緩的抬起頭，對著皇上道：“奴婢溫芷婷，奴婢不想死，奴婢沒有謀害皇后娘娘，奴婢也沒有受人指使，別殺奴婢，奴婢不想死！”
“皇上，這姑娘受驚過度，在京兆府的時候就幾度昏厥，身上更是傷痕累累，她曾在昏迷的時候呢喃放過、要逃出去之類的話，臣猜想，她應該是從某處逃出來的時候正巧碰到了臣的夫人。”
陸家福嘆了口氣，道：“臣並不清楚她到底牽扯了後宮的什麼事，只好將她帶進宮，請皇上裁決。”
“多謝陸大人保了芷婷一命。”跪在地上的唐月靈抽抽搭搭的，總算是想起對陸家福道謝了。
陸家福冷不丁的聽到這話，再一看原來是唐月靈，匆忙的避開了她的禮。
“郡主客氣了，這本就是下官職責所在。”陸家福道：“這姑娘難道和郡主有關？”
“芷婷是本郡主的貼身侍婢。”唐月靈道：“是本郡主連累了她，才讓她遭受無妄之災。”
唐月靈抹了把眼淚，看向皇上道：“皇上舅舅，這件事明擺著就是有人想要利用芷婷針對我，針對我娘！請皇上舅舅還我們一個公道！”
“皇上，民女的婢女也因此受牽連，還請皇上主持公道。”洛寧委屈的道：“睿王若是存心想找民女麻煩，那就儘管針對民女，還請您不要牽連無辜。”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夜睿明掃了眼或站或跪的里人，神色陰沉的道：“本王知道了，你們是聯合起來想要誣陷本王！父皇，您……”
“你閉嘴！”
皇上怒斥一聲，看著幾乎要暈過去的百靈，又看了眼瘋言瘋語嘀咕個沒停的溫芷婷，眉心緊緊的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