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星河和龍楚惜對視了眼，結結巴巴，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算了”，葉帆擺了擺手，也懶得多問，道：“你們倆的問題，其實是一個問題。”
二人面面相覷，顯然沒聽懂。
葉帆指了指龐巽的刀，“刀雖勇猛，卻不如劍靈動。刀是單刃，而劍，卻是雙刃。”
龍楚惜想了想，說道：“您是說，面對刀，劍不需要力拼，要適當利用靈活特性，揚長避短。”
“而劍的雙刃，剛好是多了一半殺傷力，不能浪費這優勢？”
“最後一劍，就是利用這多出來的一道鋒刃，讓龐國公無法抵擋？”
星河也恍然道：“原來劍神贏護國公，是因為善用劍本身的特性？”
葉帆滿意地點了點頭：“畢竟說好了，不用修為，不用力量，自然要從刀劍本身出發。”
“世人常說劍意是殺傷力最強的意境，可往往都是一知半解。”
“劍意之所以殺傷力最強，並不勝在威力，而是勝在全面。”
“真要單論威力，刀槍都不弱，可它們都有明顯的短板。”
“只有明白了劍的所有特性，才算真正成為一個合格的劍客。”
龍楚惜和星河聽得入迷，連連點頭。
“劍神的教導聽著簡單易懂，實則要往深了去理解，落在實處，可不簡單啊。”
龐巽這時走過來，笑道：“今日劍神能答應與老夫切磋，老夫深感榮幸，想邀請劍神喝一杯，不知劍神可否賞光？”
葉帆自然沒什麼興趣，正要回絕，卻聽到龐巽傳音……
“關於天命大帝的一些事，劍神可有興趣？”
葉帆目光閃爍了下，這老傢伙，提天命幹嘛？
猶豫了下，葉帆點頭道：“行吧，反正也是閒著。”
天兆帝見狀，臉色更加難看了一些，但這會兒若強行介入，又顯然不合適。
龐巽一臉熱情地招待葉帆，來到自己的大帳內。
屏退了下人後，龐巽親自給葉帆斟上了美酒。
“你到底想說什麼”，葉帆也沒心情慢慢等。
龐巽笑了笑，“劍神請見諒，畢竟皇帝身邊，還有高手，若不做足了戲，容易被察覺異常。”
“你知道那人來歷？”葉帆有了點興趣。
“那暗影，宮中幾乎已經沒幾個老人還知道他的存在，他本名連連坎，我們叫他老連。”
葉帆有點無語，這名字怎麼像極了某款遠古時代的遊戲？
但既然知道了身份，回頭查一查他的資料也就不難了。
“他乃是數百年前的神啟第一殺手，當年不知何種原因，受了重傷，由拜恩斯大祭司的老師所救下，後跟隨在了皇帝身邊。”
龐巽搖頭道：“說起來，當初還是我提議，讓皇帝收他在身邊，如今倒成了一個麻煩。”
葉帆越聽越不對勁，“你是真要造反啊？”
龐巽笑道：“呵呵，若非劍神在這裡，我可不敢這麼說，劍神在，那老連也不敢偷聽，說說也無妨。”
葉帆沉默，看來這龐巽真是蓄謀已久。
“陛下……老啦。”
龐巽喝了口酒，放下酒杯道：“以他的修為，其實在這個位置上，坐得也夠久了。”
“作為臣子，老夫這麼多年來，受盡打壓，但從未反抗。自認，也算對得起這個主君了。”
“只不過，這皇帝的癮，過一過，也就罷了，總不能……真一直在那兒佔著位置，是吧？”
葉帆淡淡道：“我只想知道，你說關於天命大帝的，是什麼事。”
龐巽眯眼，“想必劍神也明白，只要天命大帝存在，神啟帝國換誰當皇帝，都只是表面功夫。”
“不止如此，乃至整個神啟文明，這天下，其實都得看天命的臉色。”
葉帆倒吸一口涼氣，好傢伙！這老小子莫非……
“你難道……指望我去殺了天命？”
葉帆哭笑不得：“且不說我能不能，我為什麼要殺他？”
龐巽正色道：“若我說……不需要劍神跟天命交手，只需要劍神點個頭，就有人會殺天命呢？”
懵！葉帆真有點懵了！
什麼情況？自己聽錯了？
葉帆扶著額頭，思考了一會兒，得出了一個驚人結論！
“朱雀王蕭羽？”
龐巽笑了，“看來，劍神也已經知道，老夫的恩師，乃是朱雀王了。”
“不錯，其實今日之事，也是恩師託付於我。”
葉帆沉吟道：“我是聽說，神殿中，蕭羽僅次於天命，但到了這個境界的，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他蕭羽憑什麼就認定，自己有機會殺死天命？”
龐巽道：“劍神有所不知，恩師比起天命，差的並不是修為境界，只是一點‘運氣’……”
“哦？”葉帆聽著新鮮，“你是說，天命的‘絕對氣運’？”
“正是，天命大帝之所以厲害，是因為他在任何時候，都比旁人運氣好。”
“哪怕是同等級別的較量，天命也能從各種細微之處，靠運氣取勝。”
“劍神與天命交手過，想必應該有點體會，就是……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你就是擋不住”，龐巽道。
葉帆嘆了口氣，還真無法反駁。
他確實至今都沒搞懂，那日與天命的交手，究竟發生了什麼。
若硬碰硬落敗，他也能搞清楚原因。
可那一次，葉帆總感覺，是自己有什麼小小的漏洞被捉住了。
這種感覺，很難受，卻無可奈何。
“朱雀王跟天命有仇？”
“仇不仇，談不上，但……誰希望永遠被一個運氣好的人壓一頭？”龐巽笑問道。
“這倒也是一個理由，人活著，總要有點追求……”
葉帆好奇道：“所以呢，這帝王氣運，難道還能破了？”
龐巽笑道：“劍神與永恒大帝相識，想必知道‘永恆明燈’吧？”
“自然，可奪人帝王種。”
葉帆皺眉：“你別告訴我，你們還指望聯合永恆，奪走天命的帝王種！？”
龐巽擺手，“若和永恆聯手，雖然勝算大增，但等於背叛神殿，那我們可擔待不起。”
“只不過，永恆明燈能奪走帝王種，也就代表著，帝王之力雖然無法被摧毀，卻能壓制。”
龐巽壓低聲音道：“這泱泱帝國，世代昌盛，正是因為天命的氣運與之牽絆。”
“天命大帝最好面子，他不容許自己的帝國，有任何沒落跡象。”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若強行斷了帝國氣運，那天命大帝本身的氣運，也會隨之受到影響。”
“我家師尊想要等的，就是天命這逆天的運氣，最為薄弱的一刻！”
饒是葉帆見多識廣，此時也不禁傻眼！
好一個朱雀王！
且不說這步棋是否可行，他能想到就很離譜了！還能這麼“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