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森特沒有說話,同時向岸邊跑去。

“又是這玩意!”

我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正是一隻黑毛怨猴,雖然被打傷,但它依舊對我們張牙舞爪。

文森特沒有廢話,一刀結果了它。

“晚上你守夜,白天我守,每週輪換一次,怎麼樣?”我對文森特說道。

“好。”

文森特點點頭。

是夜,我和柳夜瑤進上艙的位置休息,文森特在甲板上守夜。

其他人則隨便找暖和的地方貓著。

大家的衣服都沒帶多少,就算有衣服,也破爛不堪。

萬一到冬天他們還沒回去,有可能會凍死幾個人。

晚上,我做了個噩夢。

很多的土著人把我圍了起來,他們身上的血肉慢慢消失,只剩下骨架,將我朝一處深淵拉去。

我拼命的掙扎,拼命的掙扎,但土著人的數量太多了,我終於被拉進了深淵裡。

“啊!”

我大叫一聲,從噩夢中醒來。

柳夜瑤趕緊抱緊我。

“阿遠,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柳夜瑤看著我急促的說道。

“沒什麼。”

我嘆了口氣,從上艙走到了甲板。

文森特將整個身子趴在甲板上,手裡握著狙擊槍,眼睛保持半開半闔的狀態。

我也沒去打擾他,而是向兩岸的密林看去。

夜晚的密林裡影影綽綽,彷彿潛藏著無數惡鬼。

它們正在黑暗中伸出雙手,隨時準備衝出來將我分屍。

一瞬間,我感覺心悸了一下。

引爆地獄火導彈,我造了太大的殺孽。

雖然不是由我直接引爆,但我卻是主謀。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那些玩意?

否則,我怎麼會有心悸的感覺?

我使勁甩了甩腦袋,將這些念頭丟擲去。

岸邊一株無花果樹,在黑夜中顯得有些特殊。

因為它的樹冠位置,有一根樹枝,並沒有像其他樹枝一樣隨風晃動。

我二話不說,眼睛一閉一開,雙目中有淡淡的紫光閃過。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毫不猶豫的抬起狙擊槍。

砰……

槍聲在密林裡傳出老遠。

剛才那樹冠位置,赫然站著一個人。

所有人都被驚醒了,全部跑上了甲板。

“怎麼了阿遠?”

“杜大哥,是不是土著人來了?”

“杜哥,敵人在哪?”

一群人圍住了我,順著我的目光,朝那棵無花果樹看去。

“快,把火箭拿來。”

張前直接彎弓搭箭,一枚火箭射向了天空。

這一次,我總算看清楚了,那根本就是一根樹枝,根本沒什麼人。

“杜哥,敵人在哪?”

張前問道,說話間又放了一枚火箭射向天空。

我搖了搖頭,對所有人揮揮手,說:“回去睡覺吧,沒事了。”

一群人這才半信半疑的離開甲板。

甲板上只剩下柳夜瑤一人了。

我看了看甲板前端的文森特,將柳夜瑤拉到了船尾甲板。

“阿遠,怎麼了?”

柳夜瑤凝重的看著我。

“沒什麼,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最近精神衰弱了。”

我使勁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你不要想太多了,這對你不好。”柳夜瑤說道。

“你別把我精神衰弱的事情告訴別人,我必須在團隊裡保持強大,明白嗎?”

我握著柳夜瑤的手,說道。

“嗯!”

柳夜瑤趕緊點頭。

她應該明白我的意思,這個團隊原本就不牢靠,我一旦露出弱勢,先不說外面的敵人了,就單說文森特,還有假小子那夥人,就要讓我疲於應付。

但讓我現在就殺掉他們,那誰來掌舵?誰來做水手?誰去打通河道?

“以前的時候,土著人有部落,有家,我當然可以拿狙擊槍讓他們投鼠忌器。但現在,土著人沒家了,而我卻有了家,他們有太多的辦法對付我了。”

我說到這裡,指了指大船。

柳夜瑤和我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阿遠,放心吧,我會和你共進退,而且,就算沒有了這個家,我跟著你去睡樹上,睡河邊,游泳回去,我都願意。”

柳夜瑤的話,讓我心裡湧出一絲暖流,但也增強了我的責任感。

這樣的女人,這樣的老婆,哪怕給我江山我也不換。

第二天早上,我頂著黑眼圈起床了。

因為回籠覺睡的我很不舒服,又做了很多的噩夢,全部是關於土著人的。

有些東西,如果放在一年前,我打死也不相信。

可現在,我總感覺應該做點什麼。

於是,我找到了北海當中,年紀最大的一個老頭。

他大概五十多歲了。

在他的指導下,我找了一些樹葉在岸邊焚燒,並且嘴裡還唸唸有詞。

第二天晚上睡覺,我還真沒做噩夢了,說起來真是奇怪,但有些事不信也得信。

但我也明白,這也許是一種類似於心理自慰的方式,讓我擺脫了心理包袱。

第三天,依舊是我帶著柳夜瑤去岸邊巡邏,文森特在上艙睡覺。

……

第七天,輪到我一個人守夜,我安排了林小雨,劉詩雨和柳夜瑤睡覺。

而我則趴在甲板上,用狙擊槍注意著四周的環境。

到下半夜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腳上涼涼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後面。

這讓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使勁一回頭。

“草!”

在我身後,正是那隻巨大的蝙蝠王。

它的身體漆黑如夜,居然潛伏到我身後,我都沒有發覺。

我甩手就是一槍過去。

“嘎嘎!”

蝙蝠王好像被我打中了,它撲騰著翅膀,直接飛入了黑暗中。

我趕緊朝腳後跟看了一眼,只見那個位置,出現一排牙齒印,但牙齒印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消失。

“嗯?蝙蝠!牙齒印!跟蹤!大祭司!”

我似乎想通了什麼,猛然從甲板上站了起來。

如果沒猜錯,那大祭司跟蹤我的手段,和蝙蝠的牙齒印有點關係。

它咬過我一口,知道我血液的味道,所以無論我走到哪裡,它都能追蹤過來。

想通此點,我的心情一下就舒暢了許多。

但那蝙蝠王確實有點恐怖,居然潛伏到我身後,我都發現不了。

還有一個疑點,我也解開了。

為什麼這蝙蝠王只吸我和山雕的血。

那是因為,我和山雕,都吃了蝙蝠洞裡的綠色果實,這應該也是蝙蝠王要吸我們血的原因之一。

一切的疑團都浮出了水面,大祭司的手段也不過如此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大祭司的三隻金毛,也吃過綠色果實,繼承了某種能力。

那豈不是說,我也能繼承這種能力?

之所以我現在無法發揮這個能力,是因為被人類的身體限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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