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四肢短小,但強勁有力,突然爆發之下的速度,非常快。

而它那張尖長的嘴,咬合力又極為驚人。

如果被咬一口,就算是我吃了韌體果實,也要重傷。

如果是在陸地上,憑藉著我的速度和力量,我有信心和鱷魚比一比。

但現在我是在水裡,不論是速度和力量,都受到了巨大的影響。

但鱷魚沒有,它本來就是兩棲動物,水裡也好,陸地也罷,都是它的主場戰。

我只能拼了命地往下游。

眼看著鱷魚就要追上我,我腰間緊繫著的那根用來保障我安全的繩子,卻成了我最大的障礙。

它將我拉住,讓我沒有辦法繼續拉開和鱷魚的距離。

我很想對岸上的柳夜瑤喊一句,快點把繩子鬆掉。

儘管高徵和柳夜瑤也認識到了這一點,連忙鬆手,可已經晚了。

鱷魚一口咬住了我的左手手臂。

它那尖銳而又充滿力量的大嘴,輕而易舉地將我的手臂咬在嘴裡。

而那尖刺的牙齒,更像是毫無障礙地突破了我那堅韌的面板。

血滋滋地冒了出來,將原本有些渾濁的河水,染地一片鮮紅。

緊接著,鱷魚緊咬著我的手臂,非常熟練的將我往水下拖。

我儘管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想要阻擋,但畢竟是在水裡,我沒有地方借力,一下就被拖進了水中。

左手胳膊處傳來的劇痛,讓我恨不得吼叫出來。

實在是太痛了。

我感覺整條手臂都像是要斷了一樣。

那巨大的撕咬力,就好像我們在吃烤雞的時候,用力將雞腿從雞的身上撕下來那樣。

而不斷地下沉,水壓力,更是讓我的耳膜都感覺到了十分壓抑。

對於我的憋氣時間,我其實大概有數。

在這種劇烈運動的情況下,絕對不能超過兩分鐘。

也就是說,我必須在兩分鐘鍾內解決掉鱷魚,並且浮到水面呼吸新鮮空氣。

否則,就算我沒有被鱷魚咬死,也要因為缺氧然後窒息而亡。

“怎麼辦?”

在這種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我卻依然保持了絕對的理智。

就像在做一道高數題目一樣,我的大腦急速運轉著,想要找到解題的答案。

突然間,鱷魚的口加大了力氣,這一次,它的牙齒已經貫穿了我的左手。

“TMD!”

眼看著左手就要廢了,我一下紅了眼睛,也不知道哪來的兇悍,竟然是一個翻身,趴在了鱷魚的後背上。

我取下腰間的斧子,右手開始往鱷魚的背部劈。

但問題是,本來水流的阻礙就能卸掉我將近一半地力量,而鱷魚本身也是皮糙肉厚。

其實,我的攻擊並不能對它造成什麼致命的傷害,反而,在我的力量的作用下,我們下沉的速度不斷加快。

鱷魚那深黃色的眼眸往上轉動,一雙綠色而又冷漠的瞳子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嘲諷。

此時,我的大腦也有些昏沉。

我知道,這是在提醒我體內的氧氣不夠了。

我吐出一口廢氣,氣體在水裡鼓起一連串的小氣泡。

擦咔!

細不可聞的一聲,但我聽到了,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左手胳膊,骨頭斷了。

“TMD!去死吧!”

我在心裡怒罵了一聲,右手停下,直接將消防斧子往鱷魚的嘴巴那邊砸過去。

砰!

在水裡的撞擊聲,低沉了許多。

儘管我的力量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但就算是如此,也比一個正常成年男子的全部力量還要強大。

這就好比一個人有一千塊,用到了五百塊,還剩下五百塊,可如果他有一個億呢?

就算用掉一半,剩下的還是非常多。

被我這麼一劈,鱷魚嘴邊也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它也會痛,而這一下,口裡咬著的就沒有那麼緊了,我趕緊將左手抽出來。

而鱷魚的那尖銳的牙齒,卻是擦著我的左手而過,在上面留下了一條條駭人而又非常長的傷痕。

左手暫時失去了作戰力,但至少從鱷魚的嘴裡抽了出來,讓我少了很多忌憚。

趁著這個時間,我右手也沒有空著,直接將斧子的頭部,豎著塞進了鱷魚的嘴裡。

鱷魚上下顎一碰,消防斧那鋒利的尖刃,就在它上顎的口腔,嘩啦地血流不止。

鱷魚的身體在水裡劇烈地翻滾著,打著轉,像個攪拌機,將本來就渾濁的河水,攪拌得更是渾濁。

我雙腳緊緊地夾著鱷魚的身體,右手還在用力拉著斧子,繼續擴大鱷魚嘴裡的傷口。

而這鱷魚似乎也很聰明,急忙張開了口。

但我反應更快,趁著有這個間隙,直接又是一斧子劈砍在鱷魚的下面嘴裡。

檔!

水裡傳來斧子和鱷魚牙齒的碰撞聲,也顯得有些沉悶。

我一劃拉,鱷魚下面的口腔也被砍出了血。

受了傷的鱷魚,帶著我在水裡開始逃竄。

但我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再說要是現在跑,那鱷魚要是追上來也是個麻煩,我必須將這條鱷魚殺死。

我將斧子拿出來,開始劈砍鱷魚的後背。

一下,兩下!

儘管鱷魚算的上是皮糙肉厚,但也禁不住我這樣的砍。

很快,鱷魚的後背就被我砍的是血肉模糊。

那順著水流上來的鮮血,又腥又臭。

漸漸地,隨著我的劈砍,鱷魚動起來的力氣越來越小。

當我又一斧子狠狠地劈下來之後,鱷魚終於沒有了動靜,一雙眼眸緊緊閉著。

“TMD!終於死了!”

來不及慶幸,我的腦中傳來陣陣的暈眩感,這是氧氣馬上就沒有的預兆,我趕緊揮舞著手臂往上面浮。

當我浮上來,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時候,我身體內的每一個毛孔都在表達著歡呼。

我看了眼周圍,柳夜瑤她們在對岸,正焦急地往我這邊跑。

而我此時離岸邊不到三米,我遊動幾下,趕緊上了岸。

渾身溼透的我,再加上左手的傷勢,我乾脆就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杜遠!你怎麼樣?”

柳夜瑤的呼喊聲從對面傳來,被河水流動的聲音抵消了很多,但我還是聽得十分清楚。

我蒼白的面孔上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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