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我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離開帳篷時,高徵意味深長地問:“幾個?”

我楞了下,出於本能地回答道,“什麼幾個?”

高徵笑了笑,我才反應過來,在心裡數了數,“十個!”

昨晚,有十個不同型別卻都極為美貌的女人鑽了我的帳篷。

高徵大吃一驚,“這麼強?”

我瞪了高徵一眼,不好氣地說:“我可一個都沒碰!”

高徵搖搖頭,拍了拍我的肩膀,“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

說著,高徵又嘆息說:“她們,其實也可憐!不怪她們!”

我沉默著。

我理解高徵的話,當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成了不確定後,有些東西,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啊!

突然,女人的尖叫聲響起。

我和高徵心中一沉,連忙朝聲音來源處跑了過去。

只見一個帳篷裡亂哄哄的,而帳篷外面的一箇中年婦女捂著嘴。

“怎麼了?”高徵沉聲道,又探頭往帳篷裡看,臉色也瞬間變得鐵青。

昨天給大家做野豬肉的那個米其林三星廚師老劉,死了,而且死地極為悽慘,胸膛被利爪破開,裡面的內臟全部消失。

“杜遠,你檢視一下!”

其實高徵說這話之前,我就已經走進了帳篷裡面,蹲在老劉的屍體前面檢視起來。

“不是人為的!”

我認真看了一遍之後,臉色鐵青地給出了這樣的結論。

老劉是死不瞑目,那雙沒有閉合的眼睛,透著震驚,像是死之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一樣,而他身上其它的地方都沒有任何的傷口。

“應該是某種動物直接破開他的胸膛,誰住老劉附近,昨晚沒有聽到動靜嗎?”

我扭頭問,庇護所的人都來到這裡了,我想看看能不能得到其他的線索。

人群裡,一個女的怯怯的舉起手,“昨晚老劉帳篷裡是有動靜,淅淅索索的,我當時以為是老劉偷藏了野豬肉在吃,就沒問。”

我又把帳篷裡看了遍,交由老劉儲存的那半邊野豬肉動也沒有動,突然醒悟昨晚的動靜代表什麼。

顯然,也有人聯想到了,頓時,好幾個女的都捂住嘴乾嘔起來。

那,是老劉內臟被啃食的聲音。

“大家先散了吧!”

高徵見狀,自然清楚不能讓大家恐慌起來,開始勸退。

大家走的差不多之時,我的心裡又升起那種極度危險的直覺,同時,杜倩倩急忙地喊道,“杜遠,小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我的身上。

只見,一道如鬼魅般的黑影從老劉的屍體裡鑽出來,輕輕一躍,就撲向了我的胸膛。

“什麼鬼東西!”

那黑影的速度非常快,我連忙閃躲,卻只是堪堪避過,右手被那黑影劃拉出一條長長的血痕,皮肉都翻卷開來。

高徵的反應也不慢,在我躲開之後,他是直接從地上抓起一把石頭甩向那黑影。

高徵全力之下,石頭的速度也很快,但還是比黑影慢了不少,而那黑影還挑釁式地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只看到一雙猩紅的眼眸。

嘩啦!

那黑影輕鬆突破帳篷,鑽了出去,等高徵追出來的時候,它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高徵暗罵一聲,急忙回到我的身邊,問,“沒事吧!?”

那黑影不知道是用什麼劃傷我的,此時,我的整條手臂都僵硬得不行,像是打了麻醉藥,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更令人驚恐的是,我傷口兩邊的血肉都開始萎縮。

“應該沒事吧?”

我不確定地回答道。

按理來說,我的自愈能力在吃了神秘小樹之後很強,這也是驗證過的,但現在的傷勢卻沒有在慢慢恢復。

我暗叫一聲不好,從高徵的腰間拿來一把彎刀,一咬牙,直接將右手上的傷痕和旁邊的血肉切下。

啊!

看到如此血腥地一幕,眾女、就連那些男的都不敢看。

而我確實心中一喜,在切掉那些血肉之後,我的手臂漸漸有了知覺。

“沒事了!”

我咧嘴一笑。

高徵看了看我蒼白的臉色和額頭上的汗滴,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他轉頭對杜倩倩說,“杜醫生,你幫杜遠包紮一下吧!”

杜倩倩自然不會有意見,走過來抓著我的衣角,說,“跟我來!”

高徵對我笑了笑,然後和其他幾個男的處理劉老帳篷裡的後事。

杜倩倩帶著我去了她的帳篷。

我打量著裡面的一切,不經意間看到角落裡幾件內衣,不著痕跡地掠過。

“你坐吧!”

杜倩倩拿出一個小馬紮放到我的腳下,我笑著說,“你怎麼還帶著這個?”

杜倩倩笑而不語,在一個箱子裡摸摸索索了一會兒,終於是拿出了一個醫療箱。

“我先給你消消毒,可能會有些痛!”杜倩倩輕輕舉著我受傷的手,看著那幾乎可以見到骨頭的傷勢,聲音都有些顫抖。

我有些驚訝,杜倩倩雖然是個女的,可膽子並不小,更別說她是一名醫生了,怎麼會害怕呢?

下一刻,當我對上她那充滿著擔憂色彩的眼眸之時,我心中微動,是因為關心我嗎?

“放心,我不怕痛!”

杜倩倩聽到我的回答楞了下,輕輕點頭,取出一瓶碘酒,就著醫用棉籤,對傷口緩緩清洗起來。

“很痛吧?不用強忍著的!”杜倩倩抬頭,露出一截潔白的脖頸。

我坐著,她蹲著,算是居高臨下,看見的風景自然不同,我咬著牙說,“沒事!能撐住!”

杜倩倩沒說話了,動作利索,先是幫我消了毒,準備倒yn白藥粉,我連忙止住,“不用,你拿紗布給我包一下就行!”

這種環境,藥物有多珍貴不用多說,我又不需要,自然不能浪費。

杜倩倩剛開始不肯,可在我的堅持下,最終妥協。

“杜遠,你從來都是這樣,只為別人著想,心裡有什麼委屈也都自己藏著掖著,你不累嗎?”

包紮結束後,杜倩倩悠悠地來了這麼一句。

我突然意識到,杜倩倩好像並沒有把我看成一個普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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