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先生再一次喝令我赤腳上刀樁。

我陣陣心悸,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凜凜殺氣。

如果我再無動於衷,下場很可能跟那些夭折的童養婿一樣。

我經歷了人生最為黑暗和苦難的一天。

雙腳的腳掌被割得稀爛,深可見骨。

即便血流不止,仍然被左先生逼迫在“刀山”上必須站滿半個小時,才能下來。

大量失血導致我的意識漸漸有些模糊,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空了一般,身體晃了幾下,從刀樁墜落。

左先生及時將我接住,往我腳上的傷口直接倒了小半瓶酒精。

撕心裂肺般的慘叫,不但沒讓左先生有半分的憐憫,反而又招了他幾個大耳刮子。

“送到我手中的試驗品,最後只有兩個結果。要麼成為天師門的精英,要麼成為院中這些花花草草的肥料。”

左先生拎起我,狠狠摔在地上,眯起眼說道:“你連這點傷痛都承受不住,那就等著被做成花肥好了。”

我身上一陣惡寒,雙腿打起了擺子。

並非是因為傷口的疼痛,而是真被左先生的話給嚇住了。

往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這種痛苦中渡過。

腳上的傷剛剛好,就會被左先生扔到刀樁上。

每次腳被割傷後,左先生都會給我敷上一種又黑又臭的狗皮膏藥。

無比神奇的是,沒幾天的工夫,傷口就會癒合,連疤都看不到一點,只留下一層肉繭。

左先生告訴我,等我腳底的肉繭足夠厚的時候,上刀樁就不會再受傷了。

這是一個無法預測的週期,長與短,取決於我每天在刀樁所呆的時間。

以及每次受傷的程度。

傷的越重越頻繁,腳底起繭的速度就越會快。

我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有天實在受不了,趁著沒人注意,偷偷翻越圍牆,準備逃離周家。

與其在周家遭這樣的罪,我寧可去外面討飯。

結果剛剛才爬上圍牆,就看到左先生站在外面,雙手負在後背,冷冷的看向我。

那眼神我至今記憶深刻,彷彿兩柄尖刀,不停的在我身上剮割。

被抓回來後,免不了的受了一頓皮肉之苦。

左先生整人的手段頗為厲害,從外表看不出任何傷,偏偏又能讓你彷彿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週記先更狠,將我鎖在房間裡,說要餓我一個星期。

如果我沒被餓死,之前逃跑的事他既往不咎,我還是周家的童養婿。

老狐狸知道我最怕捱餓,想在精神層面直接讓我崩潰。

我無比怨恨的瞪了週記先和左先生一眼,心想餓死了也好,免得每天都得遭罪。

但是餓到第三天的時候,我就扛不住了,躺在床上四肢痠軟,兩眼直冒金星,喉嚨像火燒著似的。

而週記先和左先生就在我的房間裡吃肉喝酒,時不時嘴巴還發出“吧唧”的聲響。

我不停的嚥著口水,肚子發出很誇張的“咕咕”聲。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

到了第五天,我已經無法下床了,甚至動動手指都無比的困難。

耳朵也嗡嗡作響,腦袋好像蒙了一層厚厚的被子,又悶又沉。

之前那種差點被餓死的瀕死感又出現了,內心無比的恐懼和絕望。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音。

接著周媚的身影出現了。

她端著紅糖粥走到床前,一口一口的餵我吃下去。

這時我才發現,她身上傷痕累累。

兩側鎖骨的位置各有一處血洞,汩汩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她胸前的衣衫,觸目驚心!

“以後別犯傻了,就算你能逃出周家,也逃不過週記先的魔爪。除非,你能學到左易十之七八的本事,才有可能徹底的擺脫周家。”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周媚說話,聲音婉轉清脆,沁人心扉。

不過這些話從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口中說出,又很是讓人詫異。

“你好好休息吧,有機會我再來看你。”

周媚拿起空碗往外走,沒走幾步又停下來,扭頭看向我道:“你叫秦方對吧?”

我“嗯”了一聲,眼前的一切漸漸有些模糊起來。

雖然剛才已經喝下了周媚帶來的紅糖粥,但身體還是極度虛弱。

“周先記對外稱我是他的女兒,而你是他招的童養婿,說起來我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如果有一天,你有能力離開周家,擺脫週記先的控制,能帶上我一起麼?”

周媚的聲音在耳邊斷斷續續的傳來,我突然想到她被關在鐵籠的慘狀,於是用盡全力點了點頭:“可以!”

“希望你能記住今晚的承諾。”

周媚回過頭,單薄的背影,顯得無比的落寞。

看著房門緊緊合上,我兩眼一陣發黑,失去了意識。

等我甦醒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

週記先和左先生圍在床前,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正常人不吃不喝,最多三天就死了。

週記先將我鎖在房間的時候,連口水都沒留,按說我是撐不過三天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的床底下有小半碗之前喝剩的茶。

另外,我一直都躺在床上,基本上沒什麼消耗。

“看樣子你的命很硬啊,餓了七天居然都沒死。”

週記先眯起眼笑了笑,臉色猛的一變:“不對,是媚兒那丫頭偷偷過來給你送了吃的。前兩天我外出辦事,鑰匙放在臥室中,她是知道的。”

說罷,他抓住我頭髮,一把拎了起來,抵在牆上說道:“回答我,是不是這樣?”

我無力的搖了搖頭,自然不會承認。

週記先頓時發狂起來,雙手掐住我脖子,歇斯底里道:“鑰匙上有她殘留的氣息,你房門的鎖有被開啟過的痕跡,你還敢說沒有?”

我瞬間窒息,舌頭不由自主的往外伸。

“行了,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根苗子,你真要弄死他不成?”

左先生抓住週記先的胳膊,開口說道:“就算是那丫頭給他送了吃的,也只能說這小子命不該絕,你要找也應該去找那丫頭才對。”

聽到這話,我無比緊張,生怕週記先會遷怒於周媚。

“先生說得對,這小子確實是根好苗子,留著還有用處。”週記先緩緩鬆開手,將我甩到床上,對左先生說道:“那就麻煩左先生多費心了,成與不成,左先生都是我周家的大恩人。”

“相互合作和利用罷了,用不著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廢話。”

左先生對週記先生的態度很冷淡。

我原本就不怎麼清醒,被週記先這麼一折騰,又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了週記先對周媚狠毒的咒罵。

還有鞭子抽打的聲音。

周媚傷痕累累的模樣再次出現在我眼前。

舊傷未愈,又添了無數的新傷。

全身血淋淋的,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不要!”

我尖叫著驚醒了過來,才發現只是一場噩夢。

但是下一刻,周媚的房間傳來了無比悽慘的低吟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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