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皺眉。

“留你下來,主要為兩件事,一是朕希望你能做一個好宰相,統領百官。尤其是剛才這三十多位年輕人,年少得志,容易輕狂,顧愛卿,你懂朕的意思嗎?”

顧春棠放下白邊瓷碗,彎腰道。

“陛下,微臣明白,微臣一定會嚴厲督促,不會助長某些歪風邪氣。”

傅秋微微一笑,沉穩清澈的顧春棠讓他很放心。

“第二件事,便是現在朕最頭疼的問題,大夏民生!”

聞言,顧春棠雙眼一亮,陛下能重視這個問題,讓他有一種志同道合的感覺。

“不瞞陛下,微臣一直也在憂慮這個問題,臣上任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出改革,改善民生,復甦大夏。”

傅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上任就要改革,這其中的阻力難度不可謂不大,果真年輕無畏,顧春棠微微有些忐忑,偷看了傅秋一眼,怕自己的做法冒失激進了。

“陛下,若操之過急,也可慢慢來。”

傅秋咧嘴一笑,擺擺手。

“不,朕既然敢封你,就應該相信你,顧愛卿大膽去做吧,只要你推出的政議合理,朕便全力支援你!另外抓緊一些,朕等不了,百姓也等不了!聯合六部立刻著手,整頓賦稅,軍隊,科舉等問題!”

顧春棠露出喜色,目光感激,鬥志昂揚道。

“陛下,微臣這就立刻去辦,爭取明日早朝就拿出部分建議。”

“好!”

傅秋點頭微笑。

“微臣告退!”

顧春棠離開時笑容燦爛,穩重之中又帶著一絲純粹,跑出御書房,不小心在那高高的門檻上摔了一跤,有些狼狽,但他起身拍了拍灰塵,再次昂首闊步出去,氣質如沐春風,他只腦中一個念頭,大夏百姓的好日子要來了,我必須要珍惜時間!

“陛下,朗朗晴天,指日可待啊!”

傅老笑呵呵的說道,他高興傅秋的一系列帝王御下手段,也看好顧春棠這些人,必將給千瘡百孔的朝堂提供新鮮的血液。

“哈哈!”

傅秋大笑。

“路還長,朕要慢慢來!對了,那個李慕呢?朕想見見他,看看他的本事呢!”

傅老回答道。

“陛下,陶侍衛剛才來稟告了,李慕已帶到,正在外面候著。”

“帶進來!”

傅秋揚手,對招攬賢人這件事樂此不疲,很快,陶侍衛帶進來一個眉清目秀的讀書人,他跪在地上,目光帶著一絲緊張,甚至不敢抬頭。身形較為消瘦小巧,沒有男人那種大骨感,傅秋只看了一眼,心中便臥槽幾次,這李慕怎麼如此俊俏?跟個畫中少女似的,他不免暗自誹謗,這傢伙該不會是什麼同性喜好者吧?帝都貴族,可是不少這樣的人,一想到這裡,傅秋微微有些惡寒。

“參,參見陛下。”

李婉低頭,略微惶恐的喊道,聲音不說嬌柔,但多少有點女兒氣,傅秋狠狠皺眉,他最恨假男兒,一時間他都不想封這傢伙為官。

“嗯,你抬起頭來。”

李婉攏了攏鬢髮,那不經意間,總是帶著點女人的味道,抬起頭,她素面朝天,確實是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傅秋不禁暗自嘆息,幾千年後那些愛豆,那些奶油小生,也比不過他李慕吧?李婉的大眼忽然一震,驚呼道。

“傅…小布?”

傅秋一笑。

“對是朕,傅小布只是朕的化名而已。看來那日詩會,你也在?”

李婉心中打翻了五味瓶,比顧春棠等人第一眼見到傅秋還要複雜。

“回陛下,罪民那日的確在平湖,看見了您斗酒詩百篇的曠世一幕。”

說完她又低下了頭,似乎見不得人似的,傅秋沒在意,又道。

“這一次召見你,是顧春棠等人在朕面前力保你,甚至不惜以項上人頭擔保,朕現在問你,你是否願意入朝為官,報效朝廷,戴罪立功?”

李婉的眉眼間閃過一絲錯愕,而後是慌亂。

“陛下,罪民平日只會寫寫詩,看看文章,對於治國救民真的沒有那個能力,擔任職務只會起反作用,所以……還請陛下恕罪。”

傅秋蹙眉。

“可顧春棠跟朕說,你的能力不錯,書寫的文章也都是憂國憂民的東西。”

“不……陛下,罪民那都是些賣弄的詩詞文章,上不得檯面。”

李婉搖頭如撥浪鼓,傅秋挑眉,他可不信這鬼話,能跟顧春棠這樣的人中龍鳳齊名,豈能是賣弄之人?莫不是對朕有意見,不願意入朝做官,他想著想著,淡淡開口道:“那這麼說,顧春棠那個混賬是在騙朕了?”

“不,不!”

李婉立刻搖頭,細長眉頭緊鎖,害怕傅秋遷怒顧春棠,開口解釋道。

“陛下,罪民其實就是身體抱恙,沒辦法為官,無力勝任,所以還請陛下贖罪!”

他跪在地上,額頭貼地,長髮滑落,露出的脖頸,那是相當細膩雪白!傅秋不爽了,沒好氣道。

“放屁!”

頓時,李婉嚇到身體一顫。

“你一會說自己沒才,一會又說身體抱恙,等會還準備說什麼?”

傅秋瞪眼。

“三大書院,朕提拔了三十多人,你李婉是最讓朕失望的一人!本想特赦你,再提拔你。可現在看來,朕的想法是太多餘了,哼!”

李婉嚇的渾身發軟,咬住了嘴唇,臉上寫滿了為難焦急,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彷彿有很大的難言之隱!傅秋繼續嚇她。

“罷了,朕也不是強求之人,陶侍衛,將他帶回去吧,牽連謀反一事秉公處理就好。”

“是!”

陶陽上前,要帶走李婉,李婉臉色更苦,連忙道。

“陛……陛下,並非罪民不知好歹,只是罪民真的有難言之隱啊!”

傅秋皺眉。

“什麼難言之隱?”

李婉害怕的看了一眼他,心想自己說出來,恐怕欺君之罪要坐實,跪地央求道。

“陛下,罪民很難說清,但我是真的沒辦法入朝為官,還望恕罪啊!我李家對陛下可謂忠心耿耿,沒有絲毫參與兵變的事,請明察。”

說完,他跪地不起,像是聽候發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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