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名滿天下的顧春棠,傅秋仔細打量著他,目露欣賞,心中暗道。

“好一個不世才子顧春棠,果真有幾分賣相!”

朝氣蓬勃,雙眼之中有學識,有沉穩。

“老爺,此子不錯!”

傅老低聲給了一個極高的評價。

“老奴一生,未見幾個如他靈臺清明之人!”

傅秋點點頭,下意識看向慕容雪,他竟然從這位美女掌教的眸中,看到了一絲仰慕!那一刻,他微微嫉妒了,青年跟顧春棠說了幾句悄悄話,估計也是挑撥離間的,顧春棠的眉宇,果然一皺,但還是保持禮貌。

“在下便是顧春棠,不知閣下有何指教?”

傅秋淡淡笑道。

“在下傅小布,聽聞陽春書院有一麒麟子,詩詞可動九天,文章可安天下,心神嚮往,所以來此拜訪。”

先前血口噴人的青年想讓顧春棠教訓一下傅秋,便立刻顛倒是非,扯著嗓子道。

“哼,我師兄到了,你不是說要斗酒詩百篇麼?來啊!師兄,就是他!剛才非要見您,我不同意,他就說我們陽春書院是不入流的地方,還說我們嘴臭,不見得就是讀書人。”

顧春棠蹙眉,知道自己這師弟是什麼脾氣,便細心問道傅秋。

“閣下,這可是真的?”

“師兄,你管他是不是真的呢!”

“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知道陽春書院的厲害!”

“斗酒詩百篇就詩百篇,讓帝都的人都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

不少書生開始吆喝,群情激憤,特別是在兩岸如此多人的注視下,更想出頭,顧春棠本不願,但隨著陽春書院一個德高望重的老頭走出。

“春棠,你去吧,今天詩會,可以寫寫詩,宣揚一下陽春書院的詩詞。”

尊師重道,這四字很重要,顧春棠不敢違背,只能拱手道。

“是,老師。”

他緩緩看向傅秋。

“閣下,我沒有惡意,相聚是緣分,不如藉著詩會高興,寫寫詩詞?”

傅秋微微苦笑,這是你顧大才子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朕了啊!系統獎勵的唐詩宋詞可是天下無敵的,這樣也好,讓你們陽春書院收斂收斂這股傲氣,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詩仙李太白,詩聖杜甫,男神蘇東坡……不好意思了,今夜朕多少得狠狠剽竊一把你們了。

“顧才子,斗酒詩百篇我同意。不過是有條件的,我輸了,自願拜入陽春書院,為書院出力,洗衣拖地一樣不少。如果你輸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聲音朗朗,讓兩岸妙齡男女聽個清楚,顧春棠皺眉。

“傅兄,不知道你說的條件是什麼條件?”

傅秋脫口而出。

“不傷道義,不觸律法,上對得起國,下對得起你自己,如何?”

顧春棠直接點頭。

“好,沒問題。”

傅秋看向陽春書院所有人,又笑道。

“承諾已經立下,諸位可不許反悔,尤其是你顧春棠,我欣賞你,但我不喜歡言而無信之人,如果反悔,後果自負。”

“哼,豎子猖狂!”

一個書生呵斥。

“說的沒錯,你太猖狂了,跟我師兄鬥詩已經是你的榮幸,還敢口出狂言!”

“你也太看得起自己,真以為能贏?不過是譁眾取寵的傢伙罷了。”

一時間,陽春書院的人群體憤懣,連連指責,慕容雪眸子清冷,亦不喜傅秋偶爾露出的霸道,淡淡道。

“你鬥詩就鬥詩,怎麼還威脅起人來了?難道這就是你們皇室一貫的作風嗎?等會輸了鬥詩,是不是又要威脅顧春棠不許贏?”

傅秋斜眼看她。

“你看不到是陽春書院的人先口吐不敬的麼?而且鬥詩也是顧春棠提出來的!我不過是提醒不要反悔而已。”

慕容雪皺眉,不悅道。

“官僚作風!哼!”

傅秋懶得跟她理,擺擺手道。

“一邊去,否則我不送你入宮了。”

“你是不是找死?”

她貝齒緊咬紅唇,她就知道這混蛋東西靠不住,這時,傅老不悅,目光幽幽看向慕容雪。

“慕容姑娘,類似此話,今後還是不要再說了!”

語氣平靜,卻給人一種無端的震懾,慕容雪的星眸一凜,聽出濃濃的威脅之意,她深深看著佝僂著背的傅老,這老頭是誰?如此深不可測!還對傅秋,如此忠心,顧春棠緩緩開口,很是禮貌。

“傅兄,不用擔心,我顧春棠言出必行,絕不反悔。”

“那好!”

傅秋大嘯一聲。

“來人,取酒,取紙筆來!”

顧春棠則顯得很文藝,捲起袖袍,目光平靜,有著莫大的自信,斗酒詩百篇,迅速點燃了平湖的氣氛!成百上千的才子佳人聚集兩岸,投來關注的目光,包括湖中,船隻呈現包圍狀,拱衛著傅秋和顧春棠的兩處船隻,遠遠看去,燈火璀璨,盛況如斯!有善於畫者,已經開始提筆,展開畫卷,描繪“平湖百詩圖”!與顧春棠齊名的李慕大才子,獨自坐在一隻船坊中,目光望著外面,嘴角掀起一抹動人笑意。

“有趣啊有趣,沒想到今天詩會還能撞見這麼一個愣頭青,敢跟顧春棠斗酒詩百篇。”

一個婢女在旁邊開口道。

“小姐,很晚了,再不回去……”

“不,我得看完這場鬥詩,真是期待。”

李婉的雙眸中,透著一絲興奮,連臉蛋都紅撲撲了起來。

婢女埋怨道。

“有什麼好期待的,一個愣頭青而已,估計不會有任何懸念,顧春棠勝出,萬一這個傅小布,乃不出世的奇才呢?”

李婉笑意淺淺,穿著男兒裝,格外俊朗。

“且,這傅小布能贏,母豬都能上樹!”

平湖上,兩船靠攏,有酒,有紙墨筆硯,一切準備就緒,在萬眾矚目之下,傅秋淡淡伸出一手。

“顧兄,你先請吧!”

顧春棠嘴角扯出微笑,自通道。

“還是傅兄先吧,我不想佔便宜,以免讓人說不懂禮數。”

“你確定?”

傅秋挑眉,笑道。

“若我先寫,估計你一會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了。”

“嘶~!”兩岸群眾皆是倒吸一口冷氣!狂!這特麼不是一般的狂!傅老擦了擦額頭的汗,他都為傅秋捏一把冷汗,這顧春棠名滿天下,可非吹噓出來的,陛下,能行嗎?顧春棠如沐春風,並不生氣,反而欣賞有自信的人。

“傅兄,無妨,若你的詩太好,我真的驚歎,直接認輸也未嘗不可。”

“好吧,這是你說的。”

傅秋點點頭,一副我認真了的樣子,見狀,一旁的慕容雪白衣飄動,不禁露出一個極其無語的表情,此人,太不知所謂!砰!傅秋一拳砸開一個酒罐,十分豪爽,雙手託舉,仰天痛飲,酒水打溼了他的衣襟,嘩啦啦的好不暢快,那一刻,傅秋真覺得自己是詩仙李白了!他用酒水麻痺一下自己,免得一會不好意思剽竊。

“來人,記詩!”

陶陽立刻站了出來,提筆在桌案上,嚴陣以待!那宣紙,足有一摞厚,平湖所有才子佳人的目光聚焦傅秋,不挪一分,那一刻,呼吸彷彿都停滯了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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