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皇帝親自坐鎮檀州,在鄭歡、彭湃、何郢等心腹官員的牽頭下,經過三月的徹查,在青禾三州共查出隱沒圈佔的田地達四百餘萬畝,勳貴與府衙官員貪墨的稅銀合計一千三百多萬兩,數目之巨已抵明禎年間近兩年的國庫收入,訊息傳出震驚朝野上下。

而此次涉案的人員除了三州的二十餘戶勳貴門戶以外,牽扯的各級官員達到近千人之多。

五月初,林錦驍端坐於刺史府中,看著伏案上送來的各州彙集的案情奏報,才得知這些年青禾三州之所以一直災情嚴重,州府官員年年向朝廷索要賑災銀款,並非是天災所致,而是各級官員有意為之。

即便是沒有災情的年份,也將災情上報得十分嚴重。

勳貴們不僅盤剝壓榨百姓,還將舉仕入朝當作生財的門路,久而久之,青禾三州的官場漸漸淪為勳貴們漁利的工具。

林錦驍震怒之餘,即刻頒發詔書,處斬了一百三十二位涉案主謀,免死發配官員七十餘人,流放、革職、監禁官員達到上千人之多。

一時間,整個青禾三州的官場鬧得人心惶惶。

一切初定,月末,天氣漸轉炎熱,林錦驍與楚南梔漫步在檀州城的街道上,看著重新熱鬧起來的城市,聽著四下裡拍手慶賀的歡呼聲和絡繹不絕的炮仗聲,林錦驍凝重數月的心情在此刻才徹底的得到了平復。

“彭湃與何郢已在各州重新丈量土地,安置災民的款項也已陸續下發到各州各戶,想來今年該是個不錯的年景,接下來皇后可以陪著為夫回靖靈城安享幾日清閒日子了。”

林錦驍緊拉著楚南梔的手,手心裡都已拽出了汗,卻一刻也不捨得鬆開。

回想著初來檀州時她被部曲大軍圍困的景象,如今最擔心的就是她會再從自己身邊離開。

“陛下都下了旨,臣妾自然是要依從的。”

楚南梔朝他淡淡的笑了笑:“等著彭湃替陛下處理完青禾的爛攤子,就調他回京,往後廷尉府便由他接管吧。”

此次出來這麼久的時間,雖然是圓滿的平定了檀州的亂局,可瑞吉、瑞思再過幾日就滿週歲了,她也未曾好好的陪伴在她們身邊,算起來自己可不是個好母親。

聽到這話,林錦驍心裡樂開了花,可嘴上卻淡然的說著:“為夫並沒有勉強你,你若放不下廷尉府,繼續執掌也並無不可,橫豎皇祖母喜歡整日裡和小寶們黏著,朝臣們也並未反對過皇后執掌廷尉府,為夫自然是要順應民意。”

“你真這樣想的?”

楚南梔哪裡聽不出他這是客套話,故意試探道:“那等回了京,我繼續代陛下巡視各州,如此也能確保廷尉府少幾樁冤假錯案。”

“哪有那麼多冤假錯案,這彭湃是你親自從海康縣的大獄裡放出來的,他的性子你不是不清楚,如今朕也算是威服四海,沒人敢有這個膽子。”

林錦驍心裡有些苦惱,自打從蘆堰港出來,二人就是聚少離多,他如今可以容忍她繼續留在京中接管廷尉府,但無論如何也不希望她再繼續巡視各州,與一家老小飽受分離。

“哼,口是心非。”

楚南梔挽住他胳膊,邪魅的笑道:“你分明就是懼怕一個人久居宮中真成了孤家寡人。”

“所以我更得讓你留在宮中,我們一起成為孤家寡人。”

林錦驍也露出狡黠的笑意:“趁著皇祖母身子健朗,我們若是再早日添上老七、老八、老九、老十,宮裡自然就變得更加熱鬧了。”

“你還想著老七老八老九老十?”

回想起去年在閬州分娩的痛苦,楚南梔至今還心有餘悸,立刻反駁道:“你如今都已經有六個了,還不嫌多,我可不想早早的就成了黃臉婆,折騰了這幾年朝廷好不容易安定下來,我呀現在回到靖靈城就想與錦紓、錦惠她們在京中過幾年貴婦的快活日子。”

“...不是,娘子,我覺得這兩樁事情並不衝突,眼下錦紓有了身孕,錦惠、錦芸和南湘也要成親了,你若是再有了身孕,到時候姐妹們相聚才不會顯得格格不入......”

“歪理,女人相聚在一起的樂趣可不僅僅是生養孩子這些事。”

楚南梔一臉壞笑道:“等著回了靖靈城,我自有法子讓她們每日都入宮來聽我受教。”

“每日都入宮?”

林錦驍隨即表現出一臉的不樂意:“我覺得大可不必,娘子生來就與她們不是一類人,整日聽她們聊些家長裡短的事情早晚是要煩悶,不如隔三差五的入宮來聽聽各家的趣聞,其餘的時間讓為夫多給你講講朝堂之事,如此你才會有一種不在朝堂卻仍能身臨其境的樂趣。”

頓了頓,還一本正經的補充道:“你呀總歸是不願只做個閨中女娘,也只有為夫能夠明白你的心思,雖然為夫不願意讓你再巡視各州,可你多留些時間與我相守一處,耳濡目染之下與周遊各州那也是一樣的效果。”

聽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楚南梔只是投了個鄙夷的白眼,心道:明明就是想和老孃整日膩在一起,卻非要拐著彎找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堂堂一國之君如今卻成了個黏人的小妖精,也不知是誰的過錯。

有那麼一刻,她真想主動為小白臉納幾名妃子,可轉念一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做女人難,做皇帝的女人更難。

深宮大院之中本就是勾心鬥角之地,既然自己有此幸運互得一人心又何必再為自己平添沒必要的煩惱。

駕馭男人自己沒什麼經驗,可對待感情她歷來以誠相待,一切順其自然,不做只受人敬仰卻不能親近的白月光,也不做太過刺眼的硃砂痣。

橫豎自己的觀念裡從來就沒有要靠著男人才能過活一輩子的打算,如若有朝一日小白臉變了心,即便他貴為君王,自己也有勇氣再選擇獨善其身。

與他聊到宮裡的事情,楚南梔此時不由得就想到了紀家,隨即問道:“如今紀家上下已是清白之身,陛下準備如何安置容恆將軍?”

發生這許多事,她如今越發的感到京都尤其是宮牆內的安危無比重要,當初若不是自己提早察覺,還真有可能讓南都王宮變得手。

時至今日,林錦驍對紀容恆也是徹底的放了心,也聽出了楚南梔話中的深意,含笑回道:“眼下何郢鎮守青禾之地,岑安接管了尚書檯,就讓容恆回京做個內侍衛統領吧,正好錦惠也能留在京中多陪陪你。”

“也好。”

楚南梔打趣道:“你總是喜歡大開殺戒,有容恆替你值守宮衛也能寬心些。”

面上雖說顯得很淡定,但對他這番安排甚為滿意。

畢竟紀容恆隨自己數次奮不顧身的出生入死,錦惠又在自己生產最危難的時刻竭力相護,他們二人能有個好的歸宿也是自己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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