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氏領著紀容恆和家眷們回到府裡,告知了宮中的旨意,府上頓時炸開了鍋。

“祖母難道想要充耳不聞二叔父這些年在檀州所做之事?”

紀宛盈憤憤不平的抱怨道:“難道祖母真以為二叔父聽了嫂嫂的話,已經乖乖的遣散了豢養的所有部曲?容恆哥哥也不勸說祖母,你若真前往檀州讓叔父遣散部曲,皇祖母和皇帝哥哥還會像今日這般包容你領著群臣到承乾殿群諫?”

沒能勸動老祖宗廢后,紀穆卓本有些失落,可得知皇后袒護了紀家,讓紀氏一族免遭血頂之災,他心裡終是存有感激。

不悅的瞥了眼聒噪的孫女,紀穆卓沉聲道:“好啦,既然陛下肯讓你叔父回京述職,老祖宗更是給了恩典,願意寬恕各家勳貴,我相信你叔父不是糊塗人,他縱然再貪得無厭,也不願意揹負罵名,背上謀逆大罪。”

說罷,又對紀容恆叮囑道:“容恆啦,你此次前去一定要勸說你二伯父回來,不管他造過什麼孽,只要安然回到靖靈城,我還認他這個兒子,否則就將我與你祖母的三尺白綾一併寄到他手上,並好好問問他,是否忍心看著你父親和你大伯父以及紀家祖祖輩輩積攢的英名被他毀於一旦。”

“請祖父放心,孫兒必會將伯父帶回京中。”

紀容恆話音剛落,紀宛盈又開始委屈不已的嚎啕大哭起來:“祖父、祖母,你們究竟是怎麼了,我母親慘死,你們如今竟然還要逼著二叔父回來,皇祖母偏心,皇帝哥哥也被皇后嫂嫂蠱惑得迷了心智,這一切定是皇后嫂嫂的詭計,她就是想要看著咱們尹、紀兩家一個個前赴後繼的被扳倒,如此楚家才能順利得勢,難道你們就想眼睜睜看著紀家從此一落千丈嘛。”

“咳,你這丫頭胡言亂語什麼。”

紀穆卓無奈的搖了搖頭:“皇后若有此歹心,陛下當日讓大司馬揮兵檀州,她不從中勸阻便能直接解除心頭大患,何須再折騰這麼些手段。”

關於林言君的事情,雖是自己的兒媳,可畢竟是老祖宗的心頭肉,他也不好多做評論,只得隨意搪塞了句:“你母親的死終究是老祖宗做的決斷,怪不得旁人,國喪一事我聽聞閬州不知道慘死了多少人,為人父母哪個不心疼,老祖宗也只能舍了你母親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嗚嗚嗚。”

紀宛盈哭得更加傷心,知道府中上下不會再聽從自己的建議,索性一股腦衝出了府邸。

“宛盈。”

宇文氏擔心不已的追了幾步,卻沒能追上她,見她眨眼間就沒了身影,默默的嘆了口氣,回到內堂裡,看著祖孫幾人,怏怏的嘆息道:“誰讓她就這個命,自己做的孽,險些害了瑞希公主,如今連老祖宗都不肯允她入宮老身又有什麼法子,要是當初陛下初來京中時言君便替她要來這門親事,何至於有今日的苦惱。”

“事已至此說這些何用。”

紀穆卓嘆道。

當初誰會知道老祖宗果真能將自己的孫兒迎回京中。

而他們這些勳貴更是連先太子遺腹子的下落都不清楚,還想著親事,那不瞎扯淡嘛。

“眼下還是得將懷章召回才是頭等大事。”

紀穆卓再叮囑了句,各自便散去。

......

養心殿裡,林錦驍正聚精會神的處理公務,忽聞一陣慘烈的哭聲從殿外傳來。

他抬起頭來望了眼身旁的海大阿,二人面面相覷之際,海大阿頓時皺起了眉頭:“好像是宛盈郡主。”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清麗的身影徑直闖了進來。

“皇帝哥哥,你當真要殺我二叔父,要對我們紀家趕盡殺絕嗎?”

紀宛盈衝進大殿,直接就撲倒在林錦驍的伏案前,聲淚俱下的問道。

從紀府一出來,她就心慌意亂的入了宮。

宮人們見是小郡主,老祖宗的心頭肉,誰敢阻攔,任著她一路闖進了養心殿。

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妝容都哭花了,林錦驍雖然惱怒,可終是沒忍心責備,卻也擺不出什麼好臉色。示意海大阿將她攙扶起來,冷言冷語的回道:“休要胡言亂語,朕從未說過要殺舅父,皇祖母也已叮囑了,只要青禾各家勳貴配合朝廷推行新政,以往過錯既往不咎。”

“可皇帝哥哥讓大將軍帶人看守紀府已有些時日,如今還讓容恆哥哥前往檀州讓叔父回來不正是要拿他問罪?”

紀宛盈哭聲未減,仍是惴惴不安。

這些日子得了楚南梔的開導,林錦驍這時也意識到不該繼續看守紀府,隨即對海大阿吩咐道:“海總管,你速去紀府傳令,讓大將軍撤去所有哨位。”

自己先做到仁至義盡,如若楚南梔前往檀州,紀懷章仍敢對自己的皇后不利,將來量也沒人敢再到宮裡裡啼哭。

見海大阿離去,紀宛盈心裡這才好受了許多,可憐兮兮的重新撲在林錦驍膝前,一個勁的傾訴道:

“母親有罪,皇祖母已要了她的性命,給了皇帝哥哥想要的交代,如今連大房的叔父也讓皇帝哥哥貶為了庶人,尹家舅父也辭官歸隱,宛盈雖是一介女兒身,可也知道一個家族的強大離不開親眷們同心協力,也唯有至親們都強大了家族才能興旺,皇帝哥哥剛剛登基,就自己折去了最為豐滿的兩隻羽翼,皇后嫂嫂即便再有能力,可她背後的楚家又能幫到你什麼,諾大的朝堂往後皇帝哥哥又能依靠誰?”

“姑母和兩位舅父皆是咎由自取,朕何曾願意看到他們這般自甘墮落。”

林錦驍被她吵得全然沒了處理公務的興致,只好放下手中摺子,沒好氣的瞥了眼她,不耐煩的催促道:“快些回府,等將來嫁了人安生在夫家過日子,以後無事就不要再進宮了,省得惹皇祖母傷心。”

雖然皇祖母嘴上不說,可他每次去昭純宮請安,從老人家落寞的眼神中也看得出皇祖母一直因處死姑母耿耿於懷,如今怕最是不願意看到紀宛盈入宮來勾起那些不堪的傷心往事。

從蘆堰港再見到表哥,紀宛盈今日還是頭一次見他肯耐心的同自己講話,哪肯就此罷休,不依不饒的祈求道:“我不想再回紀家,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糊塗,做了些錯事,我如今只想留在皇帝哥哥身邊做一個貼身的侍女,別無他求。”

她懇求的話音剛落下,就聽外面響起了一道透亮的輕咳聲。

兩人聞聲望去,見是楚南梔領著四胞胎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紀宛盈頓時停止了啼哭,起身驚慌失措的向著楚南梔揖了揖身,隨後拔腿就跑,一溜煙的功夫就沒了蹤影。

對這位皇嫂,她如今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好端端的跑什麼?我又不是瘟神?”

楚南梔一臉納悶的轉過頭去望了眼紀宛盈消失的方向。

“只怕是在府上關了陣子給關壞了,腦子有些不好使。”

林錦紓回想著紀宛盈剛才那番話,也是無奈得緊。

堂堂一朝郡主,國公府的千金竟然想入宮做侍女?

這樣的要求他生平還是第一次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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