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驍態度堅決的開口駁斥道:“我朝官制積弊已久,眼下各大門閥把持著舉官門道,只講究門第出生選官,使得有能力的寒門士子入仕無門,導致賣官鬻爵的現象層出不窮,就算是沒有皇后開此先例,朕也不容此等不良現象繼續蔓延下去。”

靜默數秒,林錦驍語聲更為嚴肅:“諸位也是受過唐家、楊家兩大門閥荼毒的,難道還想看著我朝再出第二個唐堯、楊潤宸?”

這話無疑給了紀懷書和尹斯年當頭一記重喝,讓兩人瞬間意識到了各自當下的處境。

唐家、楊氏一黨相繼倒臺,而紀家、尹家自然而然的就一躍成為眼下朝中最為鼎盛的門閥勢力,怎不叫人忌憚。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眼,誰也不敢再接話。

可林言君哪裡咽的下這口氣,閬州官制革新利益首當其衝被損害的就是她,她得趁著一切事情還未塵埃落定之前扭轉乾坤。

目光幽深的瞥了眼紀懷書和尹斯年兩人,林言君據理力爭道:“陛下剛剛登基,羽翼未豐,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與世家大族分庭抗禮,再則陛下乃曠世之君,有陛下親理朝政,我朝斷然不會再有唐堯、楊潤宸之禍。”

先是大肆的將他吹捧了一番,緊接著又開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自皇后決意改革閬州官制以來,閬州怪事頻出,新出生的小公主小殿下竟連位乳孃都無人敢應徵,可見此舉不得民心,如此下去必會招致天下大亂,皇后不顧及陛下新登大位所面臨的艱難朝局,卻憑著陛下的寵愛恣意妄為,還請陛下即刻召回皇后令她回宮反省思過,如此方能穩定天下人心。”

哪知她話音剛落,養心殿外便響起了一道雷霆般的呵斥聲:“好一個反省思過、好一個安撫天下人心。”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殿外入內之人並非別人,正是太皇太后尹恩慈領著海蓮應、海大阿兄弟走進了養心殿。

還未到得跟前,尹恩慈怒瞪著一臉呆滯的林言君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呵斥:“林言君,你枉顧禮法、枉顧恩義,如今還敢大言不慚的挑唆皇帝與皇后的關係,你真是讓哀家失望。”

殿中幾人連同林錦驍在內對於太皇太后突如其來的責問皆是一頭霧水,可看著一同進殿的海大阿,林錦驍突然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麼。

閬州近來怪事頻出,只怕沒有宮裡人撐腰那些小吏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如此大膽的事情。

不動聲色的坐下身來,他卻在此時選擇不再出聲,靜靜凝聽著皇祖母對姑母的呵斥。

尹斯年和紀懷書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了眼,見老祖宗今日這麼大的氣性,只好硬著頭皮勸慰道:“老祖宗,長公主言辭雖是過了些,可也是心憂著我朝社稷,並無二心呀,還請老祖宗息怒。”

林言君看見海大阿懷中抱著的厚厚一挪公文,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隨即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可還未來得及開口喊冤,便見尹恩慈拾起海大阿手裡的公文向著自己面前狠狠砸來:“她做下如此喪盡天良,大逆不道之事,哀家還如何息怒。”

說著,看林言君的眼神更為惱怒:“你且好生看看你做的這些好事,你本一介宮中閒婦,先帝憐你孤苦,又感念懷禮為國捐軀死得壯烈,將內廷司交給你打理,可你卻如此貪得無厭,竟然唆使下層官員違逆先帝遺旨,延珏可是懷禮的親姐夫啊,你竟如此蛇蠍心腸,狠心將他殺害。”

“母后,兒臣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顧全大局呀。”

林言君看著散落滿地的奏摺公文,心裡恐慌到了極點,自知定是有人出賣了自己,忐忑不安的狡辯道:“兒臣的確是和閬州官員多有來往,可怎會害常老,定是有人想要攀誣兒臣,故意栽贓陷害。”

“事到如今長公主就不要再狡辯了吧。”

海大阿無奈的搖頭嘆道:“譚刺史命人搜查長史張瑄官邸,從他書房的暗閣內查出這些年你與他往來的信函無數,老奴雖然眼拙可也認得長公主的字跡,還有那許多的賬簿都是鐵證,每一筆都記錄得甚為詳細,就算是皇后看到也沒法替長公主圓說。”

“張瑄?”

林言君氣不打一處來,斷然沒想到平日裡對自己最為恭順忠心的人還留了後手,可真是人心難測。

而聽到常老是被自己的親姑母派人所害,林錦驍再也淡定不住,他猛的掀動面前的伏案,堆積的奏摺、書簡連同伏案應聲倒在了地上。

“姑母還真是心懷大義,你如此這般朕是不是還要感激你為國為民,替你開碑立傳?”

林錦驍憤然起身,直到這一刻才算是徹底明白娘子為何會早產。

將她們母子留在閬州本就已讓他心生愧疚,可害得常老慘死,娘子又因其早產,生下胎兒竟連位乳孃都難尋,他此時的心痛如刀絞。

果然皇家無親情。

他如今算是徹頭徹尾的頓悟了。

先前本還想饒恕這位父親唯一的姊妹,皇祖母僅存的骨肉,不去計較她貪墨之事,可她如今儼然觸及了自己的底線,害了自己最為敬重的恩師和妻兒,哪裡還能再嚥下這口惡氣。

滿臉慍色的瞪向林言君,他心中積壓的怨氣滔滔不絕的道了出來:“常老一生為國鞠躬盡瘁,連唯一的兒子都戰死在了邊關,如今本該回鄉頤養天年卻仍是放心不下動盪的朝局,姑母竟為一己之私害他性命,

我那娘子雖只是個村野婦人,卻也深知國體為大,對你們母女百般謙讓,縱然初來京中受盡刁難仍是以德報怨,北上前還曾叮囑勸說朕不與為難靖靈舊黨,可爾等做出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又對得住她的一片苦心嗎?”

擲地有聲的一席話叫紀懷書、尹斯年聽得甚為汗顏。

回想著入宮前長公主語重心長的勸說兩家人要抵制皇后在閬州革新官制一事,他們此刻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

這長公主心中哪有什麼大義,不過是僅為著自己那點私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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